第534章:心虚
“你是马倌?!那之前那个是谁?!”庄羽菱有些手足无措地问道。
那人摆手,“唉,别提了,我本来正在喂马,突然被人从后边打晕,等醒来的时候我就成这样了!”
“原来……那个人果然是……”
庄羽菱咬咬牙,拉着桑瓦离开了。
看她脸色如此凝重,桑瓦多半也能猜到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干娘,难道你之前看到的马倌不是他?”
“不错,我来的时候有个马倌说他为我选好了一匹白马,而且萧慕是他的救命恩人,所以他特意照顾我……”
庄羽菱有些懊悔地说着,心急如焚。
“但是那匹马被突然出现的薛思云抢走了,紧接着就传出薛思云坠马的消息,而那个马倌又消失不见,我怀疑……或许他一开始就是冲着我来的!”
桑瓦的脸色也严肃起来,“干娘,如果他们将责任推到你头上……”
“不会,若是真有人这么说了,那就证明他们图谋不轨,皇上肯定会下令调查,到时候会揪出幕后真凶,对方为了不暴露自己,一定会闭口不谈。”
说到这里,她长叹一声,心中无端有了些许恐惧,“如果薛思云没来,那坠马的就会是我了……”
见庄羽菱依然神色惊慌,连脚步都加快了不少,桑瓦只好安慰道,“干娘,你乐观点儿,说不定他坠马只是偶然。”
然而这个理由连桑瓦自己都说服不了,毕竟马倌的事情摆在那里,任谁看了都会猜到这是有预谋的。
薛思云已经被送去了太医院,御医全被皇上抓来给他看病。
庄羽菱和桑瓦赶来时,萧慕正和其他人守在门外,他急忙拉住两人,“你们来这里做什么?先去找个地方歇着吧,这里太乱了。”
庄羽菱摇头,焦急地问,“大皇子的情况怎么样了?”
萧慕有些纳闷,不知道为何庄羽菱会关心薛思云,但还是如实相告,“太医们还没出结果,不过就算能保住他的一条命……估计也是残废。”
庄羽菱感觉自己的心扑通乱跳,不过并非是因为心动,而是因为紧张和后怕。
“那他坠马的原因呢?”庄羽菱问。
“他骑的那匹马无端发狂,把他摔了下来又踩了好几脚。白马现在已经被皇上下令射杀了。”
庄羽菱愣了一下,嘴里念叨着,“完了,证据也没有了……”
见萧慕露出疑惑的神色,她急忙拽着他和桑瓦躲到一旁,低声将之前的事情详细告知。
萧慕瞪大眼睛,“这么说来,是有人要害你,结果白马被薛思云抢走,所以他代替你受了伤?”
庄羽菱点点头,眼中弥漫着悲伤。
虽然薛思云是敌人,但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庄羽菱心里多少有些不忍。
“会是谁做的?”萧慕有些着急地问。
本来听说薛思云坠马,他只有震惊,但现在听说对方原本是冲着庄羽菱来的,萧慕顿时有种火冒三丈的感觉。
他没有想到,时至今日,依然有人趁着自己不在的时候去暗害庄羽菱,而且用的还是那么卑鄙的手段。
“如果是针对你,那就证明是一些朝堂上的敌人。”庄羽菱冷静分析道。“但是对方这次是针对我,那嫌疑人就只有阿丽图娅和薛静怡了。现在阿丽图娅已经走了,就只有……”
此时,屋内突然传来瓷器摔碎的声音,三人猛地回头,隐约听到屋内有皇上的怒吼声。
随即,便是一声尖叫,“皇上!”
守在门口的侍卫们立刻冲了进去,庄羽菱和萧慕、桑瓦则愣在原地,面面相觑。
这一连串的变故来得太快,他们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直到薛嗣君出来找人,他们才从对方那凝重的表情中察觉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六殿下,刚才到底怎么了?”庄羽菱着急地问。
薛嗣君叹口气,说,“两件事,第一,皇兄人是救回来了,但是残疾,下半辈子都只能瘫痪在床上。
“第二,父皇听到这个消息后悲愤异常,晕了过去,御医的诊断结果是父皇急火攻心,导致早年间在战场上受的伤复发了。”
三人大吃一惊。
薛思云的事情他们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皇上旧疾复发,谁都没想到有这样的变故。
“那现在怎么办?”萧慕低声问。
“不清楚,父皇现在被荣贵妃照顾着,皇后为了大皇兄已经哭晕过去,顾不得其他了……”薛嗣君说着,也红了眼圈。
庄羽菱犹豫一下,还是决定将自己的推测告知给薛嗣君,让他留个心眼儿。
薛嗣君听后大吃一惊,“居然是她……”
随即他警觉地看了周围一圈,确定没有人偷听才压低声音说,“有证据吗?”
“就是苦于没有证据!白马被杀了,那个马倌也跑了,现在没人能证明是薛静怡干的。”庄羽菱愤愤道。“就算我让桑瓦从其他马那里问出什么,他们肯定也不会当真!”
与此同时,正在床边守着皇上的荣贵妃让其他宫人退下,亲自给皇上喂了药。
突然,薛静怡快步跑进来,“母妃!”
荣贵妃吓得手一哆嗦,汤药洒出来。
“大喊大叫的成何体统?!”荣贵妃回头训斥道。
薛静怡一路小跑过来,紧紧抓住荣贵妃的手,惊慌失措地问,“母妃,父皇他……”
荣贵妃怔了一下,随后故作漫不经心地说,“他没事,休息两样就能好。”
她的神色极其不正常,好在薛静怡并没有关注这些,只是急切道,“对了,薛思云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你没听他们说么?他残废了!”
荣贵妃白了自己的女儿一眼,脸上也浮现出了残忍的兴奋。
“所以你哥哥现在少了一个竞争对手,是件好事。”
“真的?”薛静怡吃惊地问。
荣贵妃有些疑惑,“之前你没去看他么?”
“我……我没敢去……”薛静怡低声道。“我……心虚。”
“有什么可心虚的?又不是你把他弄残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