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五个黑窟窿
开张那天就是刘瞎子给我摸的骨,但他摸出龙命后,立马吓得面无人色,连个屁都没放就跑了。
我当时还寻思,龙命不至于这么吓人吧?
没想到事隔一天,他又出现在了这里,看这架势,一直在等着我们。
我瞅了瞅张老道,您刚才跟我神神叨叨的嘀咕半天,不会早就知道他要来吧?
谁知他根本没理我这茬儿,迈步就进了铺子里,脸上还沾点儿笑容。
刘瞎子一看我们进来了,平静的表情顿时大喜过望,拱了拱手,尖声细语的说:“道爷辛苦,这位小兄弟辛苦。”
正所谓‘见面道辛苦,必定是江湖’,他平白无故闹这一出,肯定憋着事儿呢。
张老道点点头,说这儿这么多椅子,干嘛老站着?
完事环顾四周,说玉儿呢,过来泡茶。
刘瞎子讪讪的说:“我来的时候,玉儿姑娘正收拾屋子呢,我怕耽误她,就说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没想到她前脚上了二楼,你们就回来了。”
这时候,楼梯上出现脚步声,玉儿款款走了下来,但神色之中有些异样。
我眨了眨眼睛,心说这是谁惹着她,怎么有点变毛变色的?
相对于她的异样,张老道就显得波澜不惊了,闪身坐进了圈儿椅,说你这突然登门,是打算叙旧啊,还是有别的事儿?
一听这个,刘瞎子脸上出现了一些懊恼的神色,惭愧的说:“那天发生的事儿,同行都告诉我了,没想到道爷不仅博采众长还有这么高的辈分,我刘某人不知天高地厚,还在您跟前儿面前班门弄斧呢,真是臊死人啦!”
说罢,一躬扫地,希望张老道能原谅他。
张老道端起茶碗,清呷了一口,漫不经心的说:“要是为这事儿来的,那就太生分了,有句话说得好,刀不亲义亲,义不亲祖师爷还亲呢,咱们都是一个行当的,说这些就远了。”
刘瞎子有些激动的一拱手:“道爷,您太仁义了!”
张老道哈哈大笑,说仁义不仁义的先放一边,你要是单纯为这个来的,那咱们就哪儿说哪儿了,这开门做生意图的就是和气生财,我犯不着跟你置气,如果没别的事,那我先去楼上休息了。
说罢,起身就要走。
刘瞎子一看这个,立马慌了神,赶紧道:“道爷,其实我这儿还有一档子事儿想跟您聊聊。”
张老道立马顿住了脚步,脸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其实我也看出这家伙醉翁之意不在酒了,只是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张老道指了指椅子,说有事儿就坐下慢慢唠,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
话说到这一步,刘瞎子也不端着了,开门见山的说:“道爷,小兄弟,求你们救救我!”
他话音落地,就撕开了长衫的扣子。
我们定睛一瞧,发现他胸口位置缠着一圈圈儿的纱布,纱布上还印出了碘酒的痕迹,好像胸口上有伤。
这一幕把我弄蒙了,心说受伤了你去医院啊,这事儿也找我们帮忙?
可玉儿的身体忽然绷紧了,整个人也变得凝重起来,低声跟我说:“这纱布里面有问题。”
此话一出,我不禁张大了嘴巴,这纱布里能有什么问题?
可刘瞎子看着胸口的纱布,就跟看见鬼一样,一时间竟大汗淋漓起来。
“道爷,你来看。”
说罢,他忍痛揭开了纱布,刹那间,一股腥臭的味道就灌满了整个屋子。
我赶紧捂住了鼻子,心说这是感染了还是怎么的,这也太臭了。
但是仔细一瞧,我这头皮瞬间麻了,因为在他的胸口上,竟生着五个黑窟窿!!
这五个窟窿并非一条直线,而是散落四周,看上去就跟被五根手指抓出来的一样,并且还往外淌着血水和粘液,看上去非常恶心,
时间好似在这一刻凝滞了,就连张老道都眯起了眼睛。
许久之后,我忍不住问道:“你……你这是怎么弄的?”
刘瞎子都快哭了,说小孩儿没娘,说起来话长啊。
说完他摘了墨镜,擦了擦脸上的冷汗。
可是那双眼一露出来,又吓了我一跳,因为他的眼睛四周,密布着无数伤疤,尤其是左眼,已经被伤疤糊住了。
“见笑了诸位,这是小时候放炮崩的,左眼一点瞧不见,右眼的视力也只有零点几。”
说完重新戴上墨镜,遮上了那些狰狞的疤痕。
我擦,我一直以为他是装瞎的,没想到眼睛真有问题啊。
这时,他开始念叨起来:“这事儿得从五年前说起,那时候我刚来鬼街,人生地不熟,好不容易接了一单生意,还是村儿里闹鬼。”
说道这里,他苦笑起来:“您各位也知道,我就是一个摸骨算命的,跟抓鬼驱邪不沾边儿,但那个人给的钱不少,我见财起意,就豁出去了。可是到了那儿才知道,那个邪乎东西是个没结婚的大姑娘,已经害了九条人命了。”
我都听傻了,不是闹鬼吗?怎么又整出一个没结婚的大姑娘?
谁知他来了一句:“是那个邪乎东西附在了大姑娘身上,然后以美色勾引村里的老爷们儿,谁上钩谁就死。”
张老道来了句:“你上钩了吗?”
刘瞎子龇牙咧嘴的,说我要是上钩了,还能活到现在吗?我是拼了一条命才逃回来的,但胸口被那个大姑娘抓出了五个黑窟窿。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果真是被抓出来的,但这都五年了,伤势还没好转?
只听他深深叹息了一声:“哎,当时为了疗伤,我几乎找遍了所有的江湖高手,但他们全都束手无策,后来有人告诉我,峨眉山大蓝寺,有一位佛法高深的‘冷元禅师’,兴许他那儿有解救办法。”
“谁知我刚到大蓝寺,就发现冷元禅师远游了,不过他临走的时候写了一封书信,说不论谁来找他,都把这信交出去,这上面有一切应对之法。”
说道这里,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泛黄的信封,估计书信就在里面。
但诡异的是,他没把信交给张老道,反而颤颤巍巍的……交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