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0章 季晚烟查探
老将军正在房间里看报纸,闻言道:“可要找人陪你去?”
“不必了,外头下雨,弄得一身湿,怪难受的。”季晚烟道。
老将军摆摆手:“那好,你去吧。”
季晚烟下楼,先去了下人住的倒座里,让老杨去准备开车。
“晚烟小姐,这么个下雨天,您还要出去?”佣人和季晚烟闲聊。
“是啊,去买几本书。”季晚烟道。
说完,季晚烟上了汽车。
坐稳了,老杨问季晚烟:“晚烟小姐,您要去哪里?”
季晚烟却沉默了下。
“先去南路口的书店。”季晚烟道。
南路就在季宅隔壁,临近两条街,走过去不到十五分钟。
老杨开得比较慢,也不过五分钟就到了。
书店不大,下雨天宾客寥寥,玻璃门后面,开着电灯。灯火橘黄,暖暖的,有种平淡的温馨。
隐约可以闻到书店里的墨香。
“晚烟小姐,到了。”老杨道。
季晚烟却不下车。
她坐在后面,一动不动。
老杨有点奇怪,他是季家的司机,拿着不菲的薪水,最是不敢得罪小姐太太们的,故而他也不敢回头。
车厢里安静,有玫瑰清淡的香味,潆绕不散。
老杨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
这是什么意思呢?
约莫过了两分钟,老杨又说:“四小姐,到了。”
他很有本分,就是不回头。从后视镜里瞥了眼,季晚烟抱臂而坐,神态安静,似乎在看老杨。
老杨咯噔。
“我一向光明磊落,也不怕太太小姐们查。”老杨安慰自己。
这种心理战持续了五分钟,老杨这会儿满腹疑惑,甚至精神紧绷,心里的防线最容易踩过去,季晚烟才开口。
“老杨,你总是送三太太出门,最近三太太回到季家后,有没有到某个地方让你停车,然后她另外打车离开的?”季晚烟问。
老杨头皮发麻。
还真有几次。
但是,这种事能说吗?司机送主人出门,最清楚主人家的动向,若是不可靠,早就被辞退了。
老杨非常清楚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不能说,他还要靠这份薪水,养活一家老小。
“没有啊,晚烟小姐。”老杨想很笃定的说,可声音不由自主发颤。
“老杨,你不老实!”季晚烟纤薄细嫩的手,轻轻撩过她的长卷发,露出光洁如玉的额头,以及那双冰魄般明亮清冷的眼睛。
眼睛越过汽车的座椅,钉在老杨身上。
“现在主人家辞工,都不会说自己不喜欢佣人,只说佣人不干净,免得落下个刻薄名声,以后招不到佣人。”季晚烟斜倚椅背,静静说道。
这是实话。
做佣人的都知道,但是这碗饭还是要吃的。
被辞退的佣人,以后基本上就没人敢要了。
老杨只是个司机,司机更考验人品,他要是被季家辞退,以后就难找到事做了。
老杨吓得半死,不知道怎么惹了这位大小姐。
“四小姐,您菩萨心肠,您别跟我一个下人过不去啊。”老杨着急,几乎要哭了。
万一他被辞了,他一家老小怎么办?难道看着全家饿死吗?
“我不会跟你过不去,除非是带着我去三太太停车换车的地方。”季晚烟道,“老杨,你这么聪明,以后做我的耳目,我不会亏待你,现在孙钰菲虽然回来了,但是你觉得我三叔就不会跟她离婚吗?”
老杨沉吟想了想。
季晚烟回家不到两年,她聪明能干,老将军很喜欢她。
这一年里,发生了很多事,季家表面上还是那些人,暗地里却早已偷天换日。
和四小姐相比,三太太现在着实不成气候。
要不是老太太,三太太回家后只怕连上桌吃饭的资格也没有。
而四小姐将来是要嫁到叶家去的,也许到时候她会带着自己用惯了的佣人去。
司机是很重要的,一般都要用亲信。万一得到了季晚烟小姐的青睐,她将老杨视为心腹,老杨就能去叶家做事。
老杨是万万不敢得罪季晚烟的。
“四小姐,我只是个做下人的。”老杨仍是蹙眉,紧张道,“我今天带了您去,改日也会带别人去您过去的地方。这样做下人,老杨也缺德。”
“老杨,我知道你谨慎,你放心,将来你做我的耳目时,我绝不疑你。我素来用人不疑,说到做到。”季晚烟道。
话到了这个份上,老杨也没办法了。
季晚烟威逼利诱,老杨再三衡量,道:“那晚烟小姐,您坐稳了。”
老杨把季晚烟带到了城西。
城西这一代是老城区,旧式的房子,木门木窗,偶然路过的人,都是很普通的群众。
老杨对季晚烟道:“太太每次都是在这个路口下车,让我不用接,然后她打车,往西南方向而去。”
具体去哪里,老杨就不知道了。
季晚烟颔首。
“好了,辛苦你了老杨,咱们回去吧。”季晚烟说。
回到南路时,季晚烟给顾以承打了个电话。
接电话的,是顾以承身边的梁轲。
“帮我查个人。”季晚烟道。
她告诉梁轲,孙钰菲在城西的老城区,繁琐的居民楼里,藏了一个小孩,约莫两岁,女婴,待得时间已经有两年了。
“附近都是老邻居,如果有人住过来,还带着个刚出生孩子,是会有动静的,毕竟孩子会哭。”季晚烟道,“一天内能帮我查到消息,然后打电话给我吗?”
“可以,夫人。”梁轲道。
季晚烟就挂了电话。
然后,她又去了趟书店,买了两本书。
她回来的时候,客厅里没有人,自然也无人问她到底去了哪里。
吃晚饭的前夕,季晚烟接到了电话。
是梁轲打过来的。
“夫人,有个地址,您记一下。”梁轲笑道。
“这么快啊?”季晚烟心中吃惊,前后还不到两个小时。
西城区那么大,人口又多……
“好,你说。”季晚烟道。
梁轲就报了个地址。
同时,梁轲告诉季晚烟道:“是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有个男人偶然来送吃的,我们的人已经进门了,可要把人带走?”
“不必了,我明天去看看。”季晚烟道。
她接这个电话的时候,老太太下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