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雪
寒风呼啸,雪花渐渐从天空中飘洒下来。
贵族的孩子带着他们的跟班,在花园里,街道上,肆意的玩耍。一个男子被雪球砸中了,有些无奈的回头,却看到是贵族的孩子,脸上的神色顿时消失,变得敢怒不敢言。
下雪天,不止是贵族的孩子,就连平民的孩子,也在肆意的玩耍,他们穿着厚实的衣服,在家长的看顾下,即使脸冻得通红,也在肆意玩耍着,享受自己的童年。雪是世间的精灵,而孩子则是最美的天使。
只不过,雪,有时在别人的眼中,也是最残忍的酷刑。飘雪日,不是他们的狂欢,而是他们生活中的又一大困难。
肮脏的垃圾堆。
一个简易的小棚子已经被吹榻。细细的大梁没有抵得过狂风的洗礼。
粗布,茅草达成的棚子,已经瘫在地上。这一幕,使这个垃圾堆看起来,更脏更乱了。
一个小男孩穿着不合身的大人衣服,艰难的从草棚中爬出来。
他脸上透露着不健康的红色。有几片雪花飘落到他的头上,立刻化为一小摊冷水。
冰冷的雪水刺激着他滚烫的脑袋,修斯特回头望向那个自己刚刚爬出来的烂棚子,庆幸的叹了一口气。
不过只是瞬间,修斯特就皱起了眉头。
他尝试着微微张开嘴,却感到撕裂般的疼痛。
上颚和喉咙已经肿了起来,浑身无力,头痛欲裂,身子摸起来滚烫,实际上自己已经冻得瑟瑟发抖,甚至不时还打着几下寒颤。
“感冒,发烧,发炎!我一个穿越者,竟然会死在这种病上吗?”修斯特,不甘的想要握紧拳头,却感到刺骨的疼痛。那是同在这一片垃圾场的小孩造成的。
毕竟,比起海贼世界的原住民,身穿的自己,简直不堪一击。
修斯特紧紧裹住了自己衣服,想要留住几分温暖,只是破旧而又单薄的衣服,看起来怎么都不能承担这个重任。
修斯特蹒跚着向棚子的左边走去,那里还有着一点点剩余的食物。他一手紧紧抓住胸间的衣服,艰难的蹲下去,用另外一只手去刨帐篷里的食物。
一只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香蕉,只不过,幸好,香蕉皮是完整的。一只肉夹饼,只不过饼被踩了一脚,上面有一个明显的鞋印。
除此之外,还有一条缺少了头的鱼,以及两只新闻鸟。
这半条与和这两只新闻鸟是这里最奢侈的东西。
“火,我需要火,没有火,我可能坚持不到雪停的时候!”
修斯特看着面前的食物,露出了一丝发自内心的微笑,自己嘴角不知觉的翘起,突然,两行清泪从眼角流下。
他未穿越前,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东西呀!哪怕是学校里食堂的饭菜,和这比起来,简直都是佳肴呀!
冷风一吹,修斯特立刻晃过神来。他使劲眨巴着自己的眼睛,想眼中的模糊消失。他不敢用手直接擦拭。
因为这时的手,又脏又肿。也许,此时的眼睛,才是他身上最为洁净的地方。
修斯特将食物捡起来放在一边。又强忍着不适将原来棚子上的破布撕扯下来。他松开了仅仅握住衣服的手,只不过,瞬间,寒风就将他的衣服吹开,露出了通红的胸膛。
修斯特不管不顾,抓住破布的两端将其系在垃圾堆突出的地方。
也是他原本这个地方选的好。原本的小棚子背靠这座垃圾山,可以挡住背后的风雨,现在垃圾山的中上方,又有着几块凸起的木头。
修斯特将破布下端用几块石头压着,堪堪挡住了正面的风雪。只是不小的风,还是将破布吹的向里面鼓起来。
修斯特将原本做大梁的木头捡起来,刚才的倒塌,让着个长长细细的木头,摔成了几段。
修斯特捡起几段,搭在一起,然后捡了一把茅草,用偷偷藏在裤子口袋里的打火机点燃。
不一会,一个小火堆出现了。
修斯特只留下了一只新闻鸟,便将所有的食物埋在了雪堆里。他粗鲁的将新闻鸟的羽毛拔下来,然后扔在了火堆里做了燃料。然后将新闻鸟用锋利的铁片切成一块块不大不小的肉。
修斯特不敢直接将新闻鸟烤了。他害怕!害怕这诱人的香味引来那些同住在垃圾山上的孩子王。
这样的话,他的食物不仅保不住,甚至还会遭到一顿拳打脚踢。
小块的肉烤的很快,修斯特甚至只敢等它刚刚撒发出一点点的香味就塞进了嘴巴里。
饥不择食的啃了一只新闻鸟,修斯特感到丝丝的温暖与一丝的舒爽。但很快,想要炸开的头,让他认清了残酷的事实——自己现在最需要的是药,否则,哪怕熬过了这场病,也很有可能便会从那个傻子,或者留下不可逆转的伤害。
“我要活下去!不管做什么,我都要活下去!”修斯特从未认识到自己活下去的欲望如此的强烈。无数念头在他的脑海里闪过。
直到最后,他才露出了自己的笑容。
他微微的靠近一点火堆,决定立刻实施自己的计划。他不敢保证自己的身体还能撑多久,甚至他连自己成功撑过这场雪的信心都没有。
修斯特小心的拿出那半只鱼,又从垃圾山里翻出了一大块的塑料纸。
他刚想把塑料纸缠在手上,看到那只剩下的新闻鸟,犹豫了少许,便将那一大块塑料纸放下。
他拿出那片铁片,在去掉羽毛的新闻鸟身上划上横七竖八的伤口。
修斯特将鸟烤到五成熟,这才小心翼翼的将塑料纸拾起,将一双手紧紧的缠绕包裹起来。
修斯特这才小心翼翼的拿起铁片,一刀又一刀的温柔的划着。
不知道划了多少刀,终于,这鱼的内脏露了出来。
修斯特小心翼翼的将卵巢,肾脏取出来。
用剩余的塑料纸将其包裹,然后拿了一块木板在上面使劲的摁压。
几次下来塑料纸上顿时血肉模糊。
修斯特小心的将烤的五成熟的新闻鸟取出来,紧紧的包裹在这块塑料布中。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修斯特将新闻鸟取出来,然后继续烤熟。修斯特不急,作为穿越者的他,可是深知这种泡泡鱼,也是河豚的毒素。
他敢保证,就这半只河豚的卵巢和肾脏,足以让自己的计划完成。
修斯特再次从棚子里扒出一张干净的纸,然后将烤好的新闻鸟包裹起来。
将新闻鸟包裹好后,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计划的第一步顺利的完成了。看来上天都来保佑他,这香味没有引来同处垃圾山的孩子王。
修斯特紧紧的抱住包裹好的新闻鸟,激动地站起来,想要实行他计划的第二步。
只是意外来的如此快速,以至于让人不可接受。
这位还在考虑接下里如何才能得到药的孩子,由于虚弱的身体,激动地情绪,消费过多的体力,在他站起来的那一瞬间,眼前一黑,顿时以头抢地,到了下去。
就连那只他费尽心思烤好的新闻鸟,他都没有握住,就这样,滚落在雪地上,然人如此的猝不及防。
雪还在下着,远处的城镇一片灯火通明,他们欢声笑语,没有人知道这片令人厌恶的垃圾山上,有着一个小孩子,正奄奄一息!
雪,还是如此的洁白,渐渐的它将雪堆覆盖,将烤好的新闻鸟覆盖。
似乎,这洁白的雪,能够将一切的罪恶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