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道士
我昨晚想了一夜,虽然没有想出个因由来,但我想池子里有东西?要不就是那个院子里有玄机,否则怎么会只是误入了,那道士就想杀了我们。
好奇心驱使,我还是想去看一下那个道士院子里的池子。
“行吧,你既知道我又救了你一命,不如你以身相许?”
我本是开玩笑,不想气氛变得异常尴尬。
我都不知我说的什么鬼话了,莫循一个江湖客,重情重义的,我瞎开什么玩笑,别被他当了真了,见他神色不对,我赶紧解释,“那个……莫循我……”我正要解释,却有一个家丁跑过来。
有家丁过来,“姑娘,庄主允许你进去!”
这里说的庄主,应该是现在的那位嫁出去的大小姐。
事不宜迟我还是先去看一看。
尸体有些浮肿,但非但没有尸臭,这就古怪了,离我救起莫循算起,足足有一个月了。
虽然现下是初冬,温度比较低,尸体不易腐烂,但是死了的人,还是会有尸臭的,尸体也会出现尸斑,可这个庄主非但没有,而且形容完好无损,与生前无二异。
我自然是不信什么邪术之类的,怕是有人给他用了什么能使遗体不能腐坏的药物。
“你家主人生前有吃什么补品药物之类的吗?”
“有,主人生前信奉天神,每日按时服用道长的秘药,那日突然暴毙,也是服药之后。”
秘药?长生?
我心中已经有所结论了,
“莫循,有事情让你帮忙!”
莫循看那池子并没有任何异样,伸手进去感觉到水是暖的,似乎是有地热,但是这里地处平坦,不该有地热水!
水池里也只有一些大小不一的石头,有些太大,但小的却可以一手握住,却不知有何玄机?
为避免逗留太久被人发现,莫循拿了一块石头离开。
我看了那石头,青色中有灰红色,这东西,似曾相识,我取了刀来,轻轻的刮石头,片刻之后,我心中已经有了定论。
事不宜迟,虽然已经是深夜,府中所有的灯火皆被点燃,所有人皆被召入大堂之中。
庄主的尸身也已经运置大堂之中,用白布遮盖了,想他一世英名,死后却迟迟不能入土为安,实在是照化弄人啊。
也不知他与那害他的人有何深仇大恨,竟能布置出如此深奥的局来。
我取了丹药来,和水研磨了,水中浮起一些东西来,朱砂,金粉,“听闻府上还有一位道长?可有一并请来?”
人群中有一女子答话,“已经请来了!”看穿着打扮,该是现在的庄主纪兰。
我亦看见了在前面的道士,他见我望向他,眼神凌厉,嘴角微微勾起,似乎是不屑。
“杀你们主人的不是莫循,而是他,这个道士!”我指向那道士。
“你信口胡言些什么?”他狡辩。
“我是不是信口胡言,你心里清楚,你从一开始,就不安好心,这丹药里,朱砂的份量开始很少,可是到了后面,越来越多!”我将盒子里的丹药放在火上,继续炼制。
“你看,朱砂加热之后,会产生一种有毒的物质,你们也应该知道,叫水银!”
“什么?水银?什么东西?”
“我知道,据说这东西可以用来保存尸体不腐烂!”
人群中声响开始嘈杂起来,我按了一下额头,看着那道长,想着他怕是不会轻易承认的,果不其然。
“我哪来的什么朱砂来制作水银?”
“你有,你水池里的石头,就是朱砂石!”我微微一笑,“我从进府之时,你就已经提防我了,因为你早已经知晓我是医师,那天我无意中走进你的院子,你怕我看到了什么,于是,想方设法的想害我,可惜,却没有成功!”
“你们若是不信,去院子中捉只活禽来!”
片刻之后,有家仆牵了一只狗进来,对不住了,我将药沫倒进了狗盆中,混合了狗食,狗三下两下便吃完了。
“且安心等着吧,道长,我再问你一些问题!”
我指了莫循,“道长可认识他?”
“不认识!”
“不,你说谎,你认识他,因为你就去雇佣他杀人的雇主,莫循说了,因为保密性他们不会知道雇主是谁,但雇主却知道他们雇的是何人,何时行动,得手了去哪里,雇主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因为你没有把握好量,或者是莫循有事耽搁了,导致他还没有来得及与庄主比试,庄主就倒地身亡了,所以这才露出了破绽来,打乱了你的计划,否则你的计划该是天衣无缝的。”
门外又是一阵喧哗,有人喊,“狗死了!”
纪元闻言暴怒,“果然是你,你竟然敢害我的父亲!”
那道士低下头,突然又抬头,眼睛是猩红的,“不止你父亲,还有你,你也吃了我的丹药,你也中了毒,活不久了,要死我们也要一起死!”
我以前,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那一年,我经过此地,在这里卖货,谁知,他看上了我夫人,不仅言语轻薄,还强行掳走了我的夫人,又将我毒打一顿,弃于荒野,好在老天有眼,让我活了下来,之后,我寻了好久,那一日,我在乱葬岗寻到了她,她全身伤痕累累,死不瞑目啊!
我那时就发誓,我毕生,一定要找到他,让他不得好死。
“你做到了,朱砂之毒,会一点一点侵蚀他的五脏六腑,很痛苦,如同火烧一般,待焚尽内脏,便也油尽灯枯了。”
道长笑了一下,突然缓缓跪下,我蹲下身,他胸口插了一把匕首,不知何时刺入,伤了心口,血流不止,怕是救不了了。
莫循看着皱眉的女子,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我会有种不安?我应该远远避开的,浪迹江湖,才是我应该做的,是什么让我舍不得。
“我早已经觉得他可疑,不能阻止父亲服用,但是父亲死后,我日夜难寐,他借机献药,我竟大意服用了!”
“你不必担忧,我已经为你拟好解毒的药方,你按药方抓药煎服,只需十日便可解了!”
我们在夜间收拾好行李,次日一早,便离开了山庄,此行耽搁数日,还有人因此而死,终归不得圆满,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我们去哪里?”
“不知道,不过我们可以随便走走!”
“穿过沙漠太危险,不如还是马车慢行,绕道过去吧?”
“好!”正合我意。
冀州。
南宫澈不想进去,但同僚们推推搡搡,硬是把他拉了进去。
“妈妈,找一个清灵点的女子,来,伺候好这位公子,若是有闪失,唯你是问!”半威胁半戏谑之后,同僚们将他推进了一间屋子,南宫澈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站在原地。
室内已经有一女子,那女子坐在帘幔之后,双手置于琴架之上,隔了帘幔可见她隐隐绰绰的身姿,倒添了几分神秘感,“清音,拜见大将军!”
“不知将军想听何曲!”
南宫澈无法脱身,只能随口应付,“随意……”
此时此刻,他如坐针毡,只是片刻之后,他安静下来,室内琴音缭绕,不知为何,竟觉那那琴音颇为惆怅。
她心中可是有何愁思。那烦躁的神思,竟然平静下来。
于是便传了南宫将军留恋花街柳巷的传言。
南宫夫人听了这些传言,甚是暴怒,也难怪,最得意的儿子,居然去了烟花之地,实在令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