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嫁给山野猎户
永乐郡,于家村。
杜瑶揉了揉还在发疼的脑袋,看了眼面前破烂的民居,有些头疼。
见她睁开眼睛,守在身侧的男人将一碗清粥递了过来,眼眸之中有些不大耐烦。杜瑶的手无意识的挥舞着,刚好打到那碗清粥,不偏不倚落在地上,粥洒碗碎!
“杜瑶,你到底要做什么?”男人反问,言语中藏着满满的愠怒。
杜瑶脑袋更痛,不过心上茫然。
她不是因脑癌手术失败死在医院了吗?为什么现在会出现在这破地方,身旁还有个奇怪的男人?
而且这幅瘦弱甚至有些嶙峋的身子,也不是她的……
这么琢磨着,却有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挤入脑中。
男人叫周永年,是山上的猎户,前几日扛着新猎捕到的熊瞎子去家里提亲,母亲看到熊瞎子两眼放光,当即一口答应。可惜原主性子倔,听说要把自己嫁给做猎户的山野村夫,当即一头撞在了柱子上!
原主的娘亲也是狠角色,不过简单包扎了脑袋,便把她送到周永年的家中。反正娶她是为踏踏实实的过日子,穷人家也没有那么讲究,什么三书六礼花轿婚宴,一并都给省了,甚至连床喜被都没有。
整理完这些凌乱的信息,杜瑶长长吐了口气,所以她现在用着原主的身子,还不明不白把自己嫁了?
“那个……”她张了张嘴,剩下的话却在看清男人那张脸后,硬给塞了回去。
男人剑眉星眸,身材高大,虽然穿着衣服,不过肌肉若隐若现,那身材那脸,简直是老天上赏饭吃!
他长得这么帅,做什么不好,做山野猎户?
“爹爹,娘亲该不会把家里唯一的瓷碗打碎了吧?”杜瑶还在欣赏男人的帅气时,却见一约莫六七岁的小包子跑进屋里,嘟囔着嘴抱怨。
小包子是个男孩,稍稍有些婴儿肥,不过虎头虎脑甚是可爱,此刻正用一双如黑葡萄般的眼睛盯着杜瑶。
杜瑶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就被软化了。
这个奶奶的小包子叫周永年爹爹,换句话说就是原主捡来的儿子?
瞬间陷入到沉沉的思索中。
杜瑶觉着原身一定有病,不然为什么守着这样的夫君和孩子不要,一定要一头撞死?
“你也不用寻死,反正我不会逼你,不想嫁等过两天养好伤,我就把你送回去吧。”周永年看了眼杜瑶额头上缠着的绷带,面无表情地说。
人心都是肉长的,他当然介意原身宁愿死也不嫁他。
但杜瑶不一样,当即痛快摇头。“不走,我才不走。你就是八抬大轿请我回去,也不成!”
她穿越过来人生地不熟,跟着做猎户的周永年怎么也有肉吃,何况还有那么可爱的小包子。
“随你。”周永年撂下这句话,便收拾东西出门上山。
他不过刚走,杜瑶便把自己的魔爪伸向愣愣望着自己的小包子,忍不住掐了下他的面颊,竟然嫩得可以滴出水来。
可是小包子哭丧着脸,泪眼汪汪。
“你叫什么名字呀?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娘亲,以后有我罩着你,便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豆包。”小包子一边挣扎一边道出自己的名字,“娘亲轻点,我疼。”
小包子这名字,也和他人一样可爱。
杜瑶拍了拍手,从床上下来,低头看了看自己扁扁的肚子。“豆包应该也饿了吧?娘亲给你做好吃的。”
她有个开私房菜的父亲,跟着他学了不少手艺,正好可以在小包子面前露一手,让他对自己服服帖帖。
只是看了眼空空如也的厨房,杜瑶算是深切体会了什么叫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她和小包子盯着厨房犯愁,外面却是传来粗野妇人的谩骂声,指名点姓让杜瑶那个放荡的赔钱货滚出来!
杜瑶听着这话瞬时火大,拉着小包子的手往外走。但见院子里站了一五十出头的妇女,五短身材,腰胖得跟水桶一样。
见杜瑶出来,女人更是神气地将手交叉放在腰上,指着她破口大骂。
“杜瑶你个赔钱货!”
“赔钱货骂谁?”杜瑶一边将小包子护在身后,一边怼了女人一句。
“赔钱货骂你!”女人嘴快说出,不过很快反应过来,霎时气得一张脸通红。“我要是做了你那档子的缺德事,早就找地缝钻了,还有脸在这给我橫?”
不过却在心里暗暗奇怪,平日被人凶两句就哭哭啼啼的杜瑶,怎么突然如变了个人一般?
“那你倒是说说,我做哪档子缺德事了?”杜瑶白了女人一眼,倒要看她红口白牙,给自己扣个什么罪名。
“你不知羞耻,我明明用三十斤上等大米做聘礼,你娘也答应让你嫁给我家儿子,怎么不过一转背的功夫,你就成了别人的媳妇?我可得好好和你掰扯掰扯。”
杜瑶算是听明白了,敢情原身的母亲先答应了面前的女人,用三十斤的大米做聘礼娶她,没想周永年直接扛了只熊瞎子过去提亲,贪财的母亲眼睛都直了,只想着昧下一身是宝的熊瞎子,哪还记得女儿曾经许给了旁人?
杜瑶头更疼了。
不过却看了眼气势汹汹的女人,轻轻叹了口气,“你刚才也说了,是我娘亲收了你三十斤大米,你来找我要我也没有。”
这件事摆明是原身她娘做得不地道,杜瑶才不会什么破账都往自己身上揽。
女人微微一怔,还没有想好措辞,杜瑶干脆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反正你就是把这个家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到三十斤大米。再说了,我为了不嫁给周永年,头都撞破了,是我娘将我塞到马车送到周家。我情愿不情愿,你不知道?”
看着杜瑶头上的绷带,女人的确听说她为了嫁人寻死觅活。又看这家穷得赤贫,只能白了杜瑶一眼。
“那我便去问你娘要。她给也就罢了,不然我还问你要!”
女人扔下这话,甩手负气走了。
临了,还把停在院子里的竹凳踢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