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梦境

陈林轩又做梦了，梦里他是一个平凡的毕业生，苦苦寻找工作，然后，他遇到了她。

他和她在火车上相遇，都喜欢阅读，都喜欢历史。二人在同一个城市，互相留了联系方式，之后在缓慢的交流中，两人确立了关系。

然而甜蜜的恋情没持续多久，女孩便因工作调动要前往其他城市，二人约定，每个月见一次面。

开始几个月陈林轩经常去探望女孩。到后面再要去探望，女孩总说没时间工作忙，要加班之类的，直至两人确立关系七个月零四天。

这天是女孩的生日，陈林轩前一晚便赶来这座城市，订了蛋糕跟鲜花。一早便拎着新鲜的蛋糕跟花束，敲响了女孩出租屋的房门，却没想开门的是一个陌生的男子。

陈林轩扔下蛋糕跟花，订了最近一趟回自己工作城市的火车，匆匆赶了回去。

回来时已是傍晚，陈林轩打开一路没有开机的手机，却发现收到的只有她发来的一条：我们分手吧。他找了个饭店随便吃了点饭填填肚子，便拦车去了最乱的城东。

城东这里出了名的乱，酒吧KTV洗浴城洗脚城，甚至还有两个藏的很深的赌场。陈林轩的薪资水准只允许他在这种廉价的场所来买醉。

一个人喝酒到深夜，外面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陈林轩被酒吧的酒保赶了出来，在雨幕中踉跄前行，嘴里不停念叨着：“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不愿意等我…”

这时，一把伞撑在了他的头顶，一只纤纤玉手扶住了他的胳膊。陈林轩转头，看到一张如玉似的脸庞，精致的仿若画中走出的人物，只听扶住他的女子说道：“她不等你，我等你…”

轰隆隆~

突然的雷声惊醒了陈林轩，起来喝了口水润润干燥的嗓子。他不禁自哂，连续两个晚上了，连续两晚上做梦梦到跟女孩子谈恋爱，还不是自己的女朋友。

陈林轩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深夜两点了，外面突然下起了雨，距离跟女朋友上一次的通话才过去五个多小时。躺在床上翻了会儿手机，陈林轩便又进入了梦乡。梦里有一张颠倒众生的脸庞，近在咫尺又恍在天边，美得让人难以忘怀却又忆不起真实的样子。

待日出拂晓，鸡鸣声逐渐响起，陈林轩苏醒过来，稍微洗漱一下开始了晨练。一个小时的拳打完，冲完澡洗完衣服，堪堪才七点钟。

尝试了好一会儿，陈林轩终于引着了昨天刚买的煤炉，放上锅便准备熬一锅稀饭。这时，谭新起床了，他洗漱完之后，见陈林轩已经熬了稀饭，便出去打算买点包子点心。两人吃完早饭，等了一会儿袁湘才回来，原来她在老校长家已经吃过早饭了。

不一会儿，边听见张向阳的喊声：“小陈，小谭，小袁，走了，钓鱼去了。”几人锁好门，上了他借来的三轮车，往河边出发。

车开了一段路后，张向阳停了车，告诉他们：“张家河最近老是有鱼虾往外蹦，经常能够捡到鱼回去。咱们今天来钓鱼，顺便看看能不能捡到鱼。”

鱼竿是最简单的那种竹竿，上面缠着街头卖的几块钱一根的鱼线。张向阳帮几人做好了鱼窝，教会了几人怎么穿蚯蚓，怎么甩杆，怎么看鱼漂，便让几人在几个窝点自己钓鱼。

没钓一会儿，陈林轩便又感觉到胸口的玉佩传来灼热感。放下鱼竿拿出玉佩，却又什么都感觉不到，陈林轩感到怪异，沉思之中一时忘了正在钓鱼。直到张向阳喊了好几声才反应过来，有鱼上钩了，起竿，是一条小二两的鲫鱼，用来炖汤正合适。

袁湘钓鱼宛若好奇宝宝，一会起竿看一看，惹得几人连连发笑。“小袁，你这样是钓不到鱼的，不能急，得等鱼上钩了才能起竿。你这样几分钟就拎杆子，鱼都被你吓跑了。”张向阳教导到。

“可是我看你们都有鱼，为什么我这就没有鱼咬钩呢？”袁湘委屈道。

“你别急啊，耐心等等肯定有鱼上钩的。”谭新安慰她，“要不你跟我换一下？你来我这钓，我这应该好钓些。”

“不用不用，我就在这玩玩就好了，你们多钓点，中午我们就吃鱼了。”袁湘拒绝了谭新的好意。

殊不知水底下，袁湘的钩子沉下来的地方，正好在那个蓝色法阵的正上方。对于这个法阵鱼虾都是敬而远之，别说钩上穿的是蚯蚓了，就是钩上穿的仙家美味，它们也不敢去吃。

四人钓了一上午，收获颇丰。谭新跟张向阳说午饭他们来做，几人收拾东西回了学校。谭新跟张向阳拎着鱼去处理了，留袁湘跟陈林轩两人在外面聊天。

“好气哦，一上午都没钓到鱼。”袁湘发牢骚道，她在那里钓了一上午，就看着其余三人纷纷拎杆子，各式各样的鱼都有，她却连鱼漂动都没看过。

“你那个位置是挺奇怪，跟我们隔的挺近的，为什么一条鱼也不上钩？”陈林轩也大感诧异。莫名，他忽然想到一个场景，河床上的泥土石块中，掩盖着什么东西，这个东西发出淡蓝色的光芒。

“陈林轩？陈林轩？”袁湘喊道。

“嗯，怎么了？”陈林轩回过神来，忙回应。“什么怎么了，你今天怎么回事，老是发呆？刚钓鱼发呆，现在跟我聊天也发呆？”袁湘不满到。

“额，哈哈，最近状态不是很好，估计是到了新地方不太适应，过两天应该就好了。”陈林轩打了个哈哈掩饰过去。

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大多数时候是袁湘在说话，陈林轩一直在想着事情。过了一会儿谭新便捧着一锅鱼出来，让陈林轩把煤炉引燃熬锅鱼汤。陈林轩引燃了煤炉，谭新放上锅盖好锅盖便回去给张向阳打下手去了。袁湘像一只贪玩的猫咪凑过来围着煤炉打转，问道：“陈林轩，这东西你是怎么点着的呀？教教我呗。”

陈林轩哭笑不得：“昨天教的时候你不用心听，现在来问我。”“有…有吗？”袁湘小声辩解。

“下次吧，下次点煤炉的时候我教你，这现在上面有锅我也没法教。”陈林轩推脱过去，走回树荫下乘起了凉，闭眼思考着这两天奇怪的地方。玉佩到了河边便会发热，那个模糊的场景是不是张家河的河底，梦里那个动人的女子，到底是自己虚构出来的还是真的见过这样一个人？

沉思了一会儿，陈林轩睁开眼，发现袁湘直勾勾的盯着他，便问道：“你盯着我看什么？”

袁湘被发现后，有点害羞的低下头，然后说道：“我就想知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做到皮肤保养得这么好的？教教我呗，我可以交学费！”

陈林轩顿感头大：“袁湘同学，这已经是我第十三次回答你了，我没有特意保养，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皮肤这么白。”

“吃饭了，陈林轩，袁湘。”谭新从厨房端出一盘菜放到树荫下的小桌上，招呼着二人准备吃饭。“来了来了。”袁湘急忙起身走向厨房，仿佛去晚了便没有她的饭了一样。

“这鱼挺鲜的。”袁湘一面吃着一面夸奖道：“张大哥跟谭新的厨艺也好，真好吃。”

吃完饭后陈林轩自发的收拾了碗筷去洗，袁湘跟着去帮忙，在打碎了一只碗后走出了厨房。

下午几人不准备再去钓鱼，张向阳便起身告辞。三人午睡了一番便继续备课，准备明天的开学事宜。一直到傍晚，袁湘喊肚子饿，谭新跟陈林轩才放下书本去做饭。

一直到第二天，迎来了三位教学生涯的第一个学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