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亲近
秦娥被突如其来的一吻弄得大脑空白,好在这吻来得虽快,但尤为温柔,似萧长修这个人一般。
她摸着唇,脸似火烧般涨红。
萧长修耳根子也红了:“冒犯了,也不知为何,情不自禁…”
看着对方也略显笨拙的模样,秦娥莫名欢喜,她主动拉过他的手,眸光莹莹:“你我是夫妻,何来冒犯。”
“原是如此。”萧长修似是恍然。
这模样让秦娥不禁笑起来道:“你不是五岁便随军打仗,谋略无双的天才嘛。怎这种事情都不知晓。”
萧长修笑道:“兵法之上,未教情爱。”
“这情爱与兵法是一般的。”秦娥回道。
萧长修一怔,摇了摇头道:“并非如此,兵法用于沙场之上,运筹帷幄,讲究的是一个计策谋略。”
“而情爱乃是感情,若是刻意计谋去运营,岂不是遗失初心了。”
秦娥被萧长修这一番话弄得脑袋晕晕的,转而掩唇轻笑道:“你真是个呆子。”
她言笑晏晏,漂亮的眼睛弯成一道月牙,烛光映在其中,尤为明亮。
萧长修瞧得入神,嘴中不忘念叨:“娘子说是,那我便是了。”
难怪古来话本之中,那些女妖精都喜欢书生,这文绉绉的温润模样配上坦诚直接的言语,怎不叫人喜欢。
前世自己当真被糊了眼,竟错过这般一个如意郎君。
前世一遭她深知萧长修对于外敌,绝非这般温润之人。
他行军打仗,战术千变万化,以少胜多拿下倭寇,造就了后来的太平盛世。
这般在千军万马前不动声色,将一切操纵在自己面前一方白纸之上的奇才,如今却笨拙朴实的对着她。
当真用心了。
“不与你取笑了。”秦娥正了正色,转而认真道,“你脸上可是上了药?”
这话让萧长修眼底暗了暗,坦然的点头。
“可否给我瞧一瞧这药。”秦娥说完,萧长修便也不问何故,转身从抽屉之中取出了一小盒药膏。
瞧着精美的药膏盒子,竟是御品。
她接过一闻,秀眉不禁拧到了一处,让萧长修也忍不住担忧起来。
“这药膏是上等佳品,但是里头被人掺了不该有的东西。”她眸光凝重,一时间脑中揣测起了是何人。
这萧家乃是世家,萧老太爷,所生四子。
嫡长子便是萧长修的父亲萧钟,而后萧钟意外病逝,家中便由着二子萧令主持大局。
但二字萧令乃是暂时主持,以后萧家大业还是得归为唯一嫡系孙儿萧长修来。
不过人在位久了,自然野心贪婪也越发浓烈,这二老爷一家人可是想一直握住萧家大权。
除了这狼子野心的萧令一家,还有的便是萧钟的几门妾室。
萧长修虽为母除了不少祸害,但任有几个蛰伏暗处的,正是前世与自己联手的那位雪姨娘和她的庶子萧柏。
现下边疆战事还未开始,因为太平了五年,萧长修的盛名也逐渐被遗忘。
虽说皇帝对他依旧照顾有加,但因萧长修不追求权势名利,仅仅只是在赏赐之物上厚待。
正是因此,随着时间推移,那些人的野心越发助长。
而在此之前,想必他们都暗做不少手脚。
比如面前这个药膏之中的毒…
秦娥眸光幽冷起来,转而拉过萧长修的手道:“你再给我把脉一番,这下毒之人绝非想毁你容貌这么简单,必然在其他地方也会下毒。”
萧长修任由秦娥拉过手,对于有人下毒的事情他丝毫不在意,似乎意料之中一般。
他更好奇此时脸上挂满担忧的秦娥,因为这份担忧因她存在。
一番查探下来,萧长修体内也被人下了一种奇怪的毒,不易察觉,若非她身上有医灵,说不定也瞧不出其中端倪。
难怪前世后来的萧长修越来越消瘦憔悴。
哪里是天妒英才,分明就是有人蓄谋已久。
正当她思量着到底是何人下毒,日后要如何应对,怎样才能解开这毒的时候。
萧长修那温热的手指突然抚在了她的眉头,温柔缓慢地,试图抚平皱起的眉头。
“别担心了。”他安慰道。
秦娥心头一酸,明明受害的是他,却在这个时候还记得安抚他。
她捉住那只手放在怀中,认真道:“你放心,你身上的毒还有腿,我都会治好的。”
“你就该是这京都最风华绝代的人物。”
这般认真郑重,让萧长修浮起的异样的感觉。
再过几日,他必要重谢那位方丈,当真算准了,让他得此贤妻。
秦娥服侍着萧长修睡下,两人洞房之夜,除了那一个温柔的吻之外,只是相拥而眠。
前世两人都是分房睡的,哪怕后来秦娥跟了二皇子,也因为没有过门,从未做过逾越之事。
对于这样的新婚之夜,她倒也不觉得奇怪。
但第二天醒来,薛氏知晓床单之上没有落红,依旧还是有些失落不满的。
生怕秦娥的面子上装的好,实则也是不喜她这位相公的。
秦娥前去敬茶,好在得体优雅,加上薛氏瞧萧长修满眼欢喜,倒也不再苛责了。
正当秦娥准备离开,外头便进来了一个衣着华贵的夫人。
这一位便是那萧令的妻子小薛氏,她与萧长修的母亲薛惠乃是一母同胞的姐妹,不过两个人性子天差地别。
这也因为两人夫君不同,地位变了,两人也不再是一个战线。
这一点小薛氏很清楚,但薛惠就过于天真了,她依旧温和友善的接洽着自己的妹妹,不知这妹妹早已是别人的家利刃了。
“这便是修哥儿的刚过门的妻子吧。”小薛氏笑盈盈的。
秦娥福了福身行礼,便不打算与小薛氏对言语,却被小薛氏一句话站住了脚。
“听闻这新妇在家中本是庶出,既是庶出也该懂些规矩,光是敬茶便可以了?”
“你该伺候着婆婆身边。”这俨然就是鸡蛋里挑骨头的模样。
萧长修闻言,眸光幽幽的望向小薛氏道:“姨母的手未免也太长了些,我院的事情何时轮得到你插手,我的妻子何时轮得到你指手画脚?”
“你制服不得你家中儿媳,便来我这里欺娥儿软脾气的长威风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