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人仙!
男人的告别,是不需要眼泪的!
目送便是最好的告别,背影,便是最好的诠释。
当杨峰不顾一切冲向阿瑞斯的,便已经证明了所有,这就是他的告别,他身为尊主座下,第一剑圣的告别!
杨峰早就已经死了,他自己也明白的很,残存的这一缕残魂,不过是吴麟对他的缅怀,无论出现与否,最终都逃离不了消失的命运。
于此身为残魂在虚空之中逐渐泯灭,倒不如像个男人一样,最后一秒,也站在自己忠诚一生的尊主身前。
杨峰一剑刺向阿瑞斯,他以仅仅天师境界,如蝼蚁一般,全力去阻挡先天强者,战神阿瑞斯!
这一刻,他想到了很多东西,第一次碰见尊主,第一次身为疯魔而统治不夜城,第一次碰到自己挚爱一生的女人,第一次,握住这把杀神剑。
杨峰轻笑看向缓缓消散的游熙剑,嘀咕道:“老朋友,来世再见。”
游熙剑轻微*,丝毫没有悲哀或者缅怀的情绪,只有杀意!滔天的杀意便是游熙剑最后的倔强!
它为杀神,即使面对终其一生都无法战胜的敌人,也丝毫不会收敛锐芒!杀神之下,便只有两条路,要么杀,要么死!
杨峰哈哈大笑,身影一边消散,他一边尽力出剑。
当他最后消散为云烟之时,才微微回首看了吴麟一眼,吐出作为杨峰而言的最后一句话:“尊主,杨峰死而无憾!”
死而无憾,便是男人最后的尊严!
我是杨峰,更是尊主座下疯魔剑圣!死亡不是终点,悲哀更不是墓志铭!天下太小,何曾有抵我杀神一剑者?死是荣耀,死是征途!
我杨峰不需要墓志铭,杀神,便是最好的墓志铭!
阿瑞斯彻底粉碎了杨峰的虚幻身影,他咆哮着冲向吴麟,燃烧的巨大雕像卷起风云如海啸,磅礴的气势更是仿佛滔天巨浪,轰然扑向吴麟。
“去死吧吴麟!去死吧,开天之子!”
狂风巨浪狠狠拍打在吴麟的身体上,每一道劲风都仿佛要割开他的肌肤,吴麟仍旧是不躲不避,只是微微眯起双眼。
无人发现,吴麟此时的修为已然与之前大有不同。
他忽然动了,却只是轻轻向前踏出一小步,可就是这样几乎微不足道的一小步,便粉碎了滔天巨浪,便粉碎了燃烧雕像!
阿瑞斯的前冲身躯骤然停止,他愣愣地看着吴麟,双眸瞳孔剧烈收缩,雕像已经消失了,火焰也已经消散了,站立在空中的,只有他一个孤家寡人。
他连身上升腾至巅峰的战意和煞气,也都随之消散如烟。
阿瑞斯怔怔地吞咽口水,声音沙哑道:“这是什么招式?”
吴麟想了想,又是向前踏出一小步:“倒也不是招式,准确的说,是踏仙桥。”
话毕,吴麟身上绽放出七彩圣光,耀眼的辉芒点亮了整片天空,欲与昊阳争辉,而在他的脚下,也缓缓出现了一座桥。
这座桥不算很大,估摸只有十米左右的长度,它出现时,兀然散发出一股亘古气息,仿佛来自千万年前的远古时代。
阿瑞斯瞳孔完全收缩至极点,他四肢开始颤抖,这种气息他清晰地知道,而且究其一生都不可能忘记!
是仙气!这是神仙的气息!
“怎么,怎么可能?”阿瑞斯不敢相信,先前还是半仙境界的吴麟,竟然现在散发出了仙人的气息。
他们之所以隐藏两千年,不仅仅是为了避开战争,更是为了寻找登仙契机,任凭两千年前,抑或两千年后,都无一人能够踏足仙境。
所以才有先天一次,先天接近仙,却也不是仙,但所有先天都有机会踏足仙境,这不仅仅是天赋,更是仙缘。
阿瑞斯猛然发出凄厉吼叫:“你怎么可能成仙?怎么可能?”
“确实不可能,”吴麟倒是平静地很,他还耸了耸肩帮:“我还是未能踏足仙境,但先天,也无法形容我的境界了。”
吴麟双脚来到踏仙桥上,双手背在身后:“我现在的境界,应该说是人仙。”
人仙,非凡人也,非仙人也,可也是人,也是仙。
阿瑞斯终于想起曾经父亲对自己说过的一段话,先天之上还有一个境界,那个境界虚无缥缈,几乎无人能够达到,但达到者,几乎与仙无异。
他多次相信,父亲宙斯就是那等境界的存在,可说到底他阿瑞斯也未曾见过。
“阿瑞斯,你很强,也有足够的天赋,只可惜,你只知道战,战虽然纯粹,可必胜的念头却束缚住了你,所以你才无法突破。”
“只可惜,你也没有机会再寻求突破了。”
吴麟抬起右手,圣光于他手掌心间绽放,就是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动作,却压的阿瑞斯无法动弹。
阿瑞斯想要提起灵力去对抗,但身体中的灵力却凝固再驱散,所有修为仿佛被一个枷锁桎梏,根本没有抵抗的力量。
他苦笑着摇头:“到底,还是败给了开天之子。”
吴麟最后的那句话让他有了一些明悟,如果这次不死,他相信自己之后一定会有突破,不说能不能踏足人仙,至少会比现在产生质的变化。
只是,吴麟明显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吴麟的手,向前推去,圣光化作一条巨龙,咆哮声中,竟是缩地为寸,直接来到阿瑞斯身前,当头而下!
阿瑞斯闭上了眼睛,最后这一刻,他竟是露出笑容。
朝闻道夕死可矣,他阿瑞斯虽然要死了,但也明悟了一些道义,自此,还有什么可惜的呢?够了,已经够了。
轰——!
巨龙撞在了一只暗黄色的手掌上,这只手掌用力一握,巨龙破碎成点点星光。
吴麟眯起眸子,脚下踏仙桥骤然圣光大放。
阿瑞斯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睁开双眼,怔怔看向前方身环雷霆的中年人,诧异道:“父,父亲?!”
雷霆万钧,天化雷池,中年人微微含笑,吐字成雷:“吴老弟,放过我这不成器的儿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