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章 反客为主
宁威瑾愤怒地吼道:“方零琥,虞使君怎么可能会陷害你?这中间肯定有小人在挑拨,你被人利用了。”
方零琥冷笑一声,说道:“好你个宁威瑾,死到临头了你还满嘴胡言。我且问你一句,你可愿意归降?”
宁威瑾摇了摇头,言道:“要杀便杀,我绝不降你!”
“来人,把他们拖下去斩了,将首级挂在城头上。”方零琥下令道。
兵士们正要动手,司徒瞻说道:“慢着,先不要杀他们,留着有用。”
方零琥摆了摆手,兵士们退下了。
虞末远得知瑺口城已经失守,便问左丘护:“左丘先生,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左丘护言道:“此处距离瑺口城不足二十里,将士们都累了,我们先在此安营扎寨吧。”
皇甫燧说道:“左丘先生,我不累,依我看,咱们应该直接杀过去,进到瑺口城里歇息。”
“二弟,不要再说了,就按左丘先生说的做。”虞末远言道。
方零琥和司徒瞻站在瑺口城的北城楼上,向远处望去,他们在等着虞末远来攻城。城头上,蜓州军的弓弩手都列开了阵势,准备迎战。
“方使君,我看虞末远今日不会来了。”司徒瞻说道。
“虞末远不来攻城,难道他在使什么诡计?”
司徒瞻笑了笑,言道:“使君不必担心,只要我们加强防守,他虞末远就进不了这瑺口城。”
方零琥听了,点了点头。
之后的十天,虞末远都没有下令攻城。皇甫燧急不可耐,问道:“大哥,咱们不攻城,一直在这里待着做什么呀?”
上官晃也有点疑惑,说道:“公子,我们在这里安营扎寨已有十日了,该去攻城了。”
虞末远言道:“不急,现在还不是攻城的时候,过几日再说。”
方零琥见睿州军迟迟不来攻城,心中颇为疑惑,他问司徒瞻:“司徒先生,这都十天了,睿州军为什么还不来攻城?”
司徒瞻想了一会儿,说道:“这恐怕是虞末远在使反客为主之计。”
“反客为主?我不太明白,请先生细说。”
“虞末远知道瑺口城城池坚固,易守难攻,他不想来强攻,反倒想让咱们出城去攻打他,等咱们出城战败了,他可以趁势拿下瑺口城。”
“原来如此,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要沉住气,等睿州军来攻城,他们所带的粮草不多,撑不了多久就会来攻城。”
方零琥言道:“虞末远与我们兵力相当,他不来攻打城池,我们可以出城去攻打他,没必要整天死守在这里。”
“不可,虞末远麾下的睿州军久经战阵,骁勇善战者颇多,如果冒然出战,蜓州军不是他们的对手。”
“司徒先生,你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他睿州军能战,我蜓州军也不弱。明日我便率军出城,攻下他们的大营,生擒虞末远。”方零琥言道。
司徒瞻不再说话了,他心里明白,方零琥和虞末远无论谁输谁赢,都对凌据有利。
第二天一早,方零琥便率领五万将士出了城,直奔睿州军的大营。
蜓州军来到了大营前,见营门紧闭。展梭玮言道:“使君,他们的营门上高挂着免战牌,看来虞末远是不敢出来迎战啊。”
方零琥大笑一声,说道:“虞末远不过是一个黄口小儿,他根本就不敢出来与我对阵。展将军,你带兵攻打他们的大营,一个时辰之内,一定要攻破营寨!”
“末将遵命!”
展梭玮令骑兵在前,步军在后,向睿州军的大营冲了过去。跑在前面的骑兵有不少都载倒在了陷马坑里。
虞末远见蜓州军离的近了,便下令弓弩手放箭。蜓州军虽然被射倒数百人,但还是冲到了营栅前。
睿州军用长矛向外刺去,很多蜓州军都被刺死了。展梭玮带兵用撞木猛撞营门,想冲进营内,皇甫燧亲自带兵堵在了营门口,一步也不后退。
蜓州军猛攻了一个多时辰,依然没能攻进营内,方零琥见蜓州军死伤惨重,便下令鸣金收兵。
蜓州军的将士听到了鸣金的声音,都开始向后退去。虞末远在营内看到了,对上官晃和卞显义说道:“蜓州军已经开始退兵了,我们趁此机会杀出去,击败他们!”
营门打开了,睿州军的将士冲出了大营,蜓州军没有想到营内的守军会冲杀出来,只能仓促迎战。
上官晃看到了方零琥,挺枪跃马杀了过去。亲兵们急忙挡在了方零琥的身前,上官晃挥舞长枪,接连刺死三四十个亲兵。方零琥见到如此猛将,大惊失色,调转马头向回逃去。
蜓州军在交战中落了下风,阵势大乱,纷纷向回跑去,有些没来得及跑掉的都被杀了。
“左丘先生,现在可以攻城了吧?”虞末远问道。
左丘护摇了摇头,说道:“现在如果攻城,虽然能攻下来,但还是会折损数千将士,不如先不去攻城,我想几个时辰过后,方零琥会主动把城池让出来。”
“左丘先生,会走这么好的事,我不相信。”皇甫燧说道。
左丘护笑着说道:“皇甫将军,要不咱们两个赌一赌?”
“你说怎么赌?”
“我料想三个时辰之内蜓州军肯定会撤出瑺口城。三个时辰过后,如果方零琥撤走了,算我赢,如果没有撤,算你赢。谁输了,就要给对方买上十坛好酒,怎么样?”
“好,就按你说的办。”
方零琥慌慌张张地退到了瑺口城内,对司徒瞻说道:“司徒先生,我真后悔没有听你的话,这才被打败了。”
展梭玮走了过来,方零琥问道:“展将军,撤回来多少将士。”
“不足两万人。”
“什么!”方零琥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这次出城居然折损了三万将士。
“使君,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展梭玮问道。
“撤兵。快快撤兵,我们退回蜓州去。”方零琥大声说道。
司徒瞻言道:“方使君,你现在撤兵,便是前功尽弃了,你难道愿意半途而废吗?”
“司徒先生,我也不想撤兵,可是蜓州军根本守不住瑺口城,早晚会丢掉城池,不如早些撤回蜓州,免得有更多的将士死在这里。”
“唉!方使君,不能撤,你要在这里坚守两个月,我现在就回颍荟城,让大将军发兵攻打睿州,这样,睿州军便会首尾不能相顾,到时候可以一举攻下睿州八郡。”
方零琥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来不及了,我怕我撑不过两个月,还是现在就撤兵吧。”
司徒瞻知道方零琥撤兵是想保存实力,他也不再劝说了,跟着方零琥撤出了瑺口城。
他们来到江边的时候,司徒瞻说道:“方使君,我要赶回颍荟城了,咱们就此别过吧。告辞了。”
方零琥也不想让司徒瞻再留下了,便说道:“好,路上小心,咱们以后还会见面。”
司徒瞻带着随从乘船离开了,蜓州军也撤回了南岸。
虞末远得知方零琥已经率蜓州军撤出了瑺口城,便带兵进到了城内,来到了太守府。
一个婢女过来禀道:“将军,宁太守和纪将军都被关在城中的大牢里。”
“好,我知道了。”虞末远说道。
左丘护看着皇甫燧问道:“皇甫将军,咱们两个谁赢了?”
皇甫燧笑呵呵地说道:“你赢了,你还真是料事如神,我服了,等回到睿州城,我去笙鸣楼买上十坛好酒,送到你家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