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鲁国风云 第五章 杀人心
又是艳阳高照日,今日的风儿好喧嚣。
富元才曾经有个梦想,打小就认为自己不是池中之物,总有一天会成为巨龙翱翔九天,可是当宏艺告诉富元才,池子中除了巨龙之外,还有甲鱼和王八,富元才的侠客梦便就此破碎。
但是此时的富元才不知为何,又重新有了一个梦想,这个梦很奇葩,也很诡异,却又令富元才时时刻刻在内心和身体里涌起了一种冲动—娶她。
很奇怪也很奇妙,同时也令富元才很纠结,特别是这位他想娶的女子,正端着玉带虎视眈眈的看着他时,那种羞愧般的冲动越发的明显。
“你是他的同伙?”
纪月玲清冷的说着话,也出了手,密闭的玉带小空间出现在富元才的身上。
富元才不是毛不求,唐国嫡传的心柳步也并不是雪峰老人的踏雁功,所以沦为战场的毛不求变成了两人的踏脚石,真正的踏脚石。
两米的身体上跳动着无数的人影,道道白练夹杂着剑气或飞、或荡、或冲、或收,总在毫厘之间近乎要去了富元才的性命,富元才的心在方寸之间,富元才的手却如同黄钟大鼓,军中的武学除了刀最强的本就是一双拳头,双拳一开一合,惨烈的战场幻象若有若无的在两人之间徘徊。
须臾也是刹那,短短的一瞬,千百次的交锋,生生将地上的毛不求撕裂成了两半,暗红色的液体飞溅而出,恰在这时,富元才猛地一掌拍出,将纪月玲打出了丈许,自己也随之退到了另一面。
“杀人了!”
一声尖叫瞬间打醒了沉浸在两人交手中的鲁国百姓,不需要语言,所有人齐刷刷的后撤三米,顿时富元才和纪月玲为中心的圆圈再度扩大了一半。
纪月玲怒瞪富元才道:“你……”
富元才好整以暇的将双手再度收入袖子中淡然的说道:“我救了你,你却想杀我,这个世界不公平。”
纪月玲微微一愣,一股刺鼻的味道冲入口鼻之间,纪月玲如玉般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了几分,眉目下巡,但见青白的石板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黑洞,黑洞的周围有着一种烧焦的迹象。
纪月玲的双手握住了玉带,就仿佛握住了杀父仇人一般,近乎将手中玉带撕成了两半。
平安从富元才的胸口中探出了头,可爱的对着富元才叫了叫,随后瞧了一眼纪月玲又吓得缩了回去。
富元才看着毛不求的尸体继续说道:“我记得你曾说过袁尖身高三尺,擅长机关术和易容术,恰巧我也擅长机关术,机关术自古有三种派别,一种便是如我这类的飞煌流,擅长暗器机弩等小巧之物,第二种为古冥派,这类多见与古墓宝藏等地域,大多攻心于整体构造,所以这类派系多是庞大宏伟,对了,古冥派曾有个分支流传至今,名为盗墓。”
纪月玲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富元才漫步走向毛不求的尸体继续说道:“最后一派没有具体的名称,若是硬要说名字,那就是杂学,这一派不管是飞煌流还是古冥派都有所研究,并结合两者特别制造出了机关人偶,人偶中暗器、毒药等不知凡己,若是配上顶级的易容术,便是这世界上最可怕的暗杀偷袭之法。”
富元才说着话一脚便踹在了毛不求另外半截下半身,下半身碎裂,一个肉球从里面滚了出来。
肉球触地就舒展开来,不一会便成了一个不到五尺的侏儒,满脸的络腮胡,脑袋近乎等同身高。
袁尖声音如同针尖,刺耳又尖锐:“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富元才重新将手从袖子中掏出,一个小巧的弩箭指着袁尖道:“我这人有个毛病,很容易紧张,一紧张手就会哆嗦,乖,把脚给我缩回去,别让我紧张,也别让我的手哆嗦。”
袁尖闻言,缩回了迈出半步的脚,富元才接着说道:“缩骨功配合傀儡机关术确实是江湖一绝,当有人识破你的易容术时,你傀儡中的毒液能杀人,当有人识破你的傀儡术时,你自断傀儡,那满是机关弩箭的上半身也会杀人,若是连上半身的暗算也被人识破,你脚底的暗器同样也可以杀人,袁尖,你不愧是顶级的江湖盗匪,你杀的不是人,而是人心习惯。”
纪月玲不禁后退了几步,一丝后怕涌上心头。
袁尖愤怒的看着富元才怒道:“三重防护,三重杀人法,我从来没跟人提起过,就算是袁峰也只是知道我藏在了下半身的机关里,你…你到底是如何得知……”
面对袁尖的质问,富有才继续说道:“我是飞煌派,对于机关我虽然不是很懂,却也看得出一些,所以我知道毛不求从来都不是个真人,神捕门虽然威名赫赫,但是神捕的能力却参差不齐……”
纪月玲狠狠的怒瞪了富有才一眼,富有才歉意的对着纪月玲笑了笑接着说道:“虽偶有失手,但是神捕门的讯息绝不会错,因为神捕门的讯息来自与无声门,无声门既是最强大的谋士组织,同样也是最强大的密报组织,若无强大准确的信息,就算是最强大的谋主也做不到真正的谋人谋国,与其说我相信神捕门的实力,不如说我更相信无声门的情报。”
此时的纪月玲就像被炸了毛的猫咪,脸色血红,浑身颤抖个不停,这纯粹就是被富有才给气的,这世道哪有如此贬低被救者的宗门来诉说事实,难道就不知道委婉些,好歹她纪月玲也是神捕门鼎鼎有名的铁衣神捕。
富有才才不去管纪月玲的想法,对于敌人,在宏艺的教导和机关术的大成下,他早已经做到了全神贯注,细微入骨。
“捕神榜说你是三尺,那必定是三尺,这点绝不会错。”
袁尖额头冒着冷汗接着问道:“那也不能说明我在下半身人偶中。”
富有才淡笑道:“不错,确实不能,但是伤口却可以。”
袁尖脸色顿时大变,纪月玲目光急忙转向伤口,愕然发现毛不求完好的上半身裂开处,伤口平滑圆润,完全不像两者交手后被撕裂的样子。
“看出来了,我的武功狂暴,身法细腻,两者配合本就不能很好的控制内力,再加上纪神捕玉带使剑,不同的武功配合不同的兵器,所营造的效果自然也不同,若是剑,我相信纪神捕能收放自如,若是玉带,难。”
袁尖脸色顿时更加难看,纪月玲再度狠狠的瞪了眼富有才。
“既然不是撕打造成的,那自然就是故意的,故意引导我们的常识,而后给我们致命一击,厉害,我说过,你杀的不是人,而是人心习惯。”
袁尖惊恐的尖叫道:“那你又是如何知道我脚……”
话刚到一半,袁尖顿时闭上了嘴,这一刻他意识到自己问这话的愚蠢,富元才是飞煌派,能看不懂他脚上的小机关。
袁尖惨然一笑道:“想我们千幻百变纵横江湖十余年,却不想落入你这个黄毛小子手中,可悲可叹。”
纪月玲举起玉带向着袁尖走去,边走边说道:“袁尖,你作恶多端,乖乖束手就擒吧,我铁衣神捕纪月玲将捉你归案,押上司法台。”
袁尖低着头发出阴冷的笑。
富有才脸色顿时大变,立刻向着纪月玲冲去,口中大叫道:“小心!”
袁尖抬起头,脸上布满了诡异的血管,整个人脸已经不似人脸,被条条血管分割的支离破碎。
“晚了,我还有最后一招,一起死吧,哈哈。”
富有才和纪月玲的眼中,袁尖就像血红色的烟花,整个身体突然爆炸开来,漫天的血液喷洒向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