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曾经

曾经的那些让村民们羡慕不已的事情，现在已经是被人开始深深的唾弃了，这样的一个人就算是再有钱又能怎么样呢？这样不仁不孝的人，让自己的母亲在人世当中最后的这一段时间，还在为你深深的挂念，最后还导致了死也闭不上双眼，就算是你挣下了金山银山，那又能怎么样依然是让人很不屑。

我外婆可真的是太可怜了，他在去世的时候，心里面还一直惦记着舅舅。

堂姐抱着自己的女儿，一边哭着一边说着小奶奶在去世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孩子一直都是坐在他的怀里，手里拿着丫头给的点心正津津有味的吃着，根本就难以体会他母亲现在那种伤痛的心情。

这里堂姐接过了丫头拿来的帕子，把自己脸上的眼泪擦了一下，然后小声的说到，在外婆她弥留之际，她的身边只有我一个人，外婆一直都是紧紧的拉着手，还对我说她马上就要去见我娘了。

我和小峰以后能够帮忙留意一些，如果要是有那么一天在哪里看到了有人在乞讨的话，或许就是我的舅舅，他不敢奢望我们能够收留照顾他，但是无论如何也希望看在他的面子上给他一口吃的东西。

她心里还一直都惦记着表哥，说舅舅和舅母两个人无情无义，而且表嫂根本就不顾忌两个人的夫妻之情，希望我们以后能够拉扯他一下，现在只剩下我和我的弟弟了，让我们无论如何也能够照顾他一些，否则的话他就算是死了之后都不能够安心的。

丫头，从现在开始咱们两个就再也没有外婆来疼爱了，说到伤心之处，唐姐顿时痛哭了起来，丫头拍了拍她的肩，对于堂姐现在这种哀伤的心情她是完全可以体会的。

虽然说两个人还有奶奶，但是在这样的一个家族里，老太婆本身又是极度的重男轻女，而且他的性格又是非常的刻薄狠毒，对于家里的这些孙女们，从降生的那一刻开始，就从来没有在老太婆的身上得到过应得的疼爱，得到的也只有是无尽的打骂以及不屑，甚至老太婆当时差一点把丫头卖给了人贩子。

可丫头和堂姐这两个人有一个非常相似的地方，那就是两个人都有一个非常疼爱他们的外婆，丫头自己的外婆当然不用说了，每一次丫头现在想起外婆的时候都依然是忍不住伤心落泪，而小奶奶对于堂姐的疼爱，那也是发自于内心的。

当时小爷爷和小奶奶两位老人白发人送黑发人，二伯母当时去世的那一阵子，小奶奶因为太过于悲伤，差一点随着二伯母就去了，而失去了母亲的堂姐和堂弟他们两个人，那一段时间几乎都是依靠着他们的外公和外婆来生存的。

只不过是因为堂姐那个时候还很不懂事，总是不肯走正路，竟然是擅作主张的跑去给大松当小妾，后来又被二伯父给带回来的那个女人给盯上了，不管是什么时候，小奶奶对于堂姐都是极度的疼爱自从堂姐改过自新之后能够稳下心来过日子，才终于是知道应该如何回报自己的外婆。

只可惜这样一位慈祥的老人也没能够长寿，这才过了几年的时间，小奶奶就已经去世了，外婆他是今天早上的时候离开的，那个时候他一直都是睁着眼睛，我费了很大的劲儿，才终于算是把他的眼睛给合上了，外婆她一定是心里面惦记着舅舅，听着堂姐在那里不停的哭诉，丫头忍不住的想起了自己的外婆。

大家的难处都不一样，你外婆的心里放不下你舅舅，可是我外婆其实也是一样。

现在你舅舅家里的生活已经是一团乱，你外婆死的时候难以瞑目，可是我外婆的家里舅舅他们现在的生活可是越过越好，而且小丹也已经怀孕了，这么大好的岁月，马上就可以看到第四辈人了，外婆她当然是不想要离开呀。

他们两位老人都是非常的可怜，可是这些事情也是毫无办法的，人活这一辈子到最后都有这一天，而且这个时候也不是我们能够做主的。

堂姐现在外婆也已经去世了，咱们这些活在世界上的人依然还要继续自己的生活，你就可以把自己的孝心全部都用到了小爷爷的身上，因为你外婆去世了之后只剩下了你外公一个人，那么他一定会更加的孤单。

丫头说这些话绝对是由感而发，自己的外公就是一个非常好的例子，现在连一个可以陪他聊天的人都没有，以前在喝酒的时候总是嫌弃外婆管着他，可是现在在拿起酒杯的时候，耳旁听不到外婆的唠叨声，竟然是感觉到心里面非常的不是滋味，就连喝酒也感觉到毫无兴致了。

两个人生活了这一辈子，共同经历了多少的风雨，早就已经是习惯了对方对于自己的关心，虽然说活着的时候总是嫌弃他唠叨，人一旦走了就感觉到心里面充满了遗憾。

人活着这一辈子真的是非常的不如意，这样活着的人就要珍惜能够相伴的每一天，健康快乐的活下去，这样如果将来有一方离开了的话，回忆起以往的岁月也不至于是这样的遗憾。

这姐妹两个人同病相怜又在那里互相安慰着，终于算是心里好受了一些，有了老头子的这几个儿子帮忙，小奶奶的身后事办的还勉强说得过去，既然是自己的儿子现在没有了踪影，那么就由孙子来代替父亲给小奶奶送终。

这位小堂哥以前在镇子上的时候也是一位大少爷，可是经过了这一次的事件之后，好像是突然间就成熟了，他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钱全部都拿出来交给了父亲，去让他帮忙筹办着小奶奶的身后事。

父亲当然是不忍心用他的钱准备要自掏腰包，可是却被小唐兄给拒绝了，小唐兄当时是这样说的，大爷爷家里的各位叔叔婶婶们能够全心全意的帮助我度过眼前的这一个难关，让我奶奶可以走的安心，那么你们全部都是我的恩人。

现在来给祖母准备丧事的钱，我还是暂时够用的，我不希望让你们掏钱，以前的我很不懂事，这一次希望各位叔叔能够成全我对奶奶的孝心，就当成是我能够最后为奶奶所做的一点事情吧。

他的话让所有的人都感觉到非常的欣慰，虽然说家里已经败落了，除了小爷爷家里剩的这个小院子，以及小堂哥身上的这一点言之之外，剩下所有的一切财产都已经被官府给查抄了。

而经过了如此一劫，如果要是小堂哥真的能够开始变得懂事了，能够改头换面，抛弃了堂伯之前带给他的种种不好的影响，稳下心来安心的做事，那么小爷爷当然还是对于未来可以有一点期盼的，而且他们家这一房以后也可以有希望能够有人重新的支撑起来。

可以继续开枝散叶，在这一片土地上繁衍生息，把这一脉的香火传承下来，既然是小堂哥有这样的心思，那父亲他们这些人当然是要支持他的，所以这一场丧事父亲他们这些人从各方各面都是深思熟虑，这样既可以让表面上好看，也不至于让来家里吊丧的这些人看什么笑话，同时也可以减免一些非常不必要的开支。

而老头子他们这一房家里的儿孙，甚至是包括丫头他们这些已经外嫁的女儿在内，全部都是主动的来给小奶奶戴孝，这样看上去声势也是非常的浩大。

毕竟这个时代就是这样的风俗习惯，如果要是老人去世的话，能够为他穿孝服的人越多，这就说明他们的家族非常的兴旺，证明了这位老人也是很有福气的，如果他去世之后只有几个人为他操办身后事，那么用普通老百姓的说法来讲，那就是这个人没有福气。

在所有人的共同努力之下，小奶奶终于是十分顺利地埋到了祖坟里，刚刚把棺材给埋好，这个时候本来是艳阳高照的天气，突然间就飘过来了几片浓重的乌云，紧接着就开始下起了雨，这丧事都已经结束了，于是大家立刻就对着村子里面跑了过去。

老头子站在了院子里，看着这不断落下的雨丝，眼神当中充满了惊讶。

坟墓可是刚刚才立起来，竟然就出人意料的下雨了，这雨下的可是相当的不错，是一个好兆头啊，说不定了，以后这个孩子真的是有一点出人意料的际遇了。

正在一边忙着擦拭头上落下的雨水的丫头和堂姐他们两个人听到了这话，不由自主的面面相觑，两个人也看向了这不断飘落雨丝的天气。

因为丫头觉得这刚刚把老人葬入了坟地里，就开始下起了雨，应该是上天也为老人感到悲伤了吧，怎么还能说是一个好预兆呢？而一旁的四叔立刻就已经问出了丫头心中的疑惑。

爹从来我也没有听说过这样的说法，那如果要是这雨下得更大一些，是不是就证明了这个孩子以后的机会就更好？老头子的视线依然是落在那连绵不绝的雨丝上，听到了四叔的话，立刻点了点头，以前确实是有这种说法流传下来，四叔又说道，但是咱们家里现在可是出了一位状元郎，也不知道以前咱们家的祖辈在下葬的时候是不是也曾经发生过什么吉兆呢？听到了他的话，老头子立刻陷入到了深深的回忆当中，应该是没有什么预兆吧，想了一会儿他就说到。

四叔说到，怎么可能是这样呢，先不要说灵儿已经是成了状元，就说是丫头吧，自己做了这么大的生意，又赚了这么多的家产，无论如何这祖辈也会给一点暗示吧。

还有少年，现在已经是咱们家的女婿了，那可是执掌千军万马的人，皇帝对他都是非常的赞许，那么他们家里的祖辈在下葬的时候难道就没有过什么预兆吗？还有公子的家里，他可是早就已经高中探花，现在可是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做事，又是这一次灾区的钦差大臣，难道他父亲当初去世的时候就没有什么预兆不成？老头子看向了四叔，对于他的这一通发问弄得有一点愣神，丫头也是悄悄的笑了起来，四叔的思维可真的是够快的，能够一下子联想到了这么多。

老头子又仔细的回想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说道，真的是很奇怪，我的父母他们在当初埋入坟地的时候，什么预兆都没有发生过，公子家里的事情我并不是很清楚，从来就没有听别人说起过。

但是嘛，但是什么呢？四叔立刻就追问道，所有人的注意力也都被老头子的这句话给吸引了过来，当时铁匠的弟弟也就是少年的父亲，刚刚埋到祖坟里的时候，你三哥也曾经去帮忙，听说是有一点预兆的。

有什么预兆呢？三哥你赶紧来一下，四叔立刻对着父亲说道，父亲在那里很认真的回想了一下。

然后说到我对那天的事情还是有一点印象的，我记得大家刚刚把他的棺材抬到了小树林里，本来是一片晴好的天气，突然间就阴云满布，然后便是开始了狂风暴雨。

雨点直接落在了棺材的上面，而当时就有一些老人曾经说起过雨打棺材头代代出王侯，而那个时候我心里面还想着，就以铁匠家当时的条件来说，铁匠他自己都娶不上媳妇，家里的晚辈只有少年的一个孩子。

可是他们家有的时候连饭都吃不上，更不要说出去读书了，这怎么能够有王侯出现呢？可是你再看看，最近这几年少年都可以去随身保护皇上了，而当时的那个说法已经应验了，所有的人都立刻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