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亮圣光的坟墓
说是回家,阿呷却没有走回家的路,她开着车顺着“长安路”往出城的方向驶去。“我们这是去哪儿?”见方向不对,我问。阿呷没有理会我,她只是握住方向盘默默地开车。这样又过了一会儿,一直到出城、到四袁公路和火车站的那个分岔口,见阿呷毫不犹豫右转方向盘将车驶入火车站的方向,我忍不住又开口了:“我们到底去哪儿?你要将车开到哪里去?”我问,看着她。
“去看妈妈……”这次阿呷终于开口了,她说,却没有转头看我。
“这么晚了……”感觉何处不妥,但碍于阿呷和我的心情都不好,我把后面要讲的话都吞了回去。
接下来我们没有再讲什么,只是沉默着一起注视着被车灯照亮的道路。这样又开了大约四五分钟吧,阿呷穿过马路将车扭上了左边一条开往山坡的老旧柏油道。这段路其实不太好走,分路上去马上就是一段很陡的斜坡,而且紧接着是几个很窄的急弯,记忆中阿呷是没有开过这段路的,每次过来都是我开得车。“行吗?”有点担心,我望着阿呷问。她没有搭理我,咬紧嘴唇加大油门将车开了上去。“盯着前方,不要松油门!”我提醒道,紧张地盯着车窗外被车灯照亮的柏油路面。
好在没有出大的差错,顿了几下后车子缓缓地爬上了斜坡。接下来虽然还有几个弯道,但说来都是平常的路面了,悬起的心终于落下,我望着道路两旁稀稀疏疏的黄槐树。“好久没有晚上来了。”我说,将车窗摇了下来:一股带着花香的清新空气随即涌入车内,“这个季节还开花哦!”我惊讶地望着黄槐树上那一串串的黄色花束。“嗯。”阿呷模棱两可答应了一声。
以前晚上也是会时不时来这里的,但大部分是单身的时候,那时候我会骑着摩托车一个人来这里消除烦闷,后来好像也带阿呷来过一两次,但都是骑摩托车来的。今天开着车过来,虽然都是熟悉的道路,但感觉却似不太一样了,“还记得我们以前骑车来这里吗?”我说,望着远处坡下那些灯火阑珊的楼影。这时候也差不多到目的地了,又嗯了一声后,阿呷将车缓缓地停靠在了路边。熄火、关灯,我们一起推门下了车。
幽静的山林,没有风。站在原地适应了一会儿后,我发现四周似乎没有平常那么黑暗:“今天好亮呢!”我说,抬头望着天空:幽暗的夜空繁星似锦,却没有月亮的影子。“这是何处来的亮光呢?”我暗自寻思。
这档口阿呷却已经踏上了去妈妈坟墓的那条小道。怕她有什么闪失,我紧赶几步跟了过去,“等我走前面!”我喊了一声。听见我喊话,阿呷停了下来,虽然看起来有些犹豫,“我走前面!”越过阿呷时我又说,并笑了一下。“嗯——”阿呷微微点了点头。见她态度缓和,心里欢喜,我伸出手来牵住她:阿呷的手暖暖的很柔。“好久没有晚上来过了!”我开心的说,拉住她走到了前面。
通往妈妈坟墓的小道虽然不是很宽,但却很平整,走在上面一点障碍都没有。这样走了一会儿,我们差不多就到了阿呷妈妈坟墓的所在地:远远地望去,尖塔状的坟正静静安详的平卧在那片平缓的草坡上。“咦!”感觉何处有点异样,我指着那里,“你看!”我对阿呷说。
“什么?”一直埋头走在后边的阿呷抬起头来望着我。
“阿呷你看!”我指着坟墓说——那上面似乎笼罩着一层似有似无的淡淡的光辉。
“咦!”阿呷也惊讶的叫了一声。
“哎呀!阿呷:妈妈肯定不是成菩萨就是成仙女了!”我故意大声说,做出万分惊喜的样子。
“唉——”见我这样,阿呷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气都被你气没了!”她嗔怪说,“尽喜欢乱说话,就没个正经样……”阿呷瞪我一眼。
“呵呵,”见她终于高兴,我吐了吐舌头,“来!咱们快过去。”我拉住阿呷快步向那边走去。
到了近前后,发现远处看见的那层光辉不见了,坟墓还以原本来的朴实颜色和模样。“来!到这里来坐。”先行跳下一个高坎后,我伸手护住阿呷也跳了下来,我们一起走到妈妈那朴实小巧的黑色大理石墓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