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来,将人扔床上!”孟瑶一脸的得意,想着今日怎么也该是自己出头的时候。
“嘭!”张嬷嬷听令,直接将自己身上昏死过去的孟玉臻丢了过去。
倒是也感谢她这用力的丢弃,孟玉臻被摔的隐隐约约有了些神志。
这是哪里,自己难道不该是死了?这莫不是死了的世界?可为何自己周身如此燥热,而自己就是动弹不得?
隐约间她听见熟悉的人声,心头即是欣喜又是激动。
张嬷嬷瞧着长楚基为了强忍,已经划伤自己身上多处,一脸的鄙弃,却也不忘冷嘲道:“表少爷,你可得想清楚……”
说着,边用下巴一点孟玉臻:“他可是相府的嫡女,甭管受不受重视,位分在那里呢!”
长楚基瞧了一眼孟玉臻,凉薄的唇瓣已经被他咬出鲜血,猛的回头就看向那一脸傲然的女子。
“孟瑶你与二小姐是那般要好,你怎能做出这种事来!”自幼的先生教导,令他对这种小人是深恶痛绝。
可他却忘了,自己这个时候也是随意令人刀俎的鱼肉。
张嬷嬷听了忍不住冷笑,也不知她是在嘲讽谁:“呵,都是为了自身的利益罢了,还整什么冠冕堂皇。”
长楚基一听,整个脸瞬间彻底垮掉。
毫不犹豫吐口道:“将人送走,我就是死,我也绝对不会碰二小姐!”
听到此处,孟玉臻的身心凉了个彻底。为了确认自己是不是身死,她猛然咬破自己的舌尖。腥甜灌满全口,疼痛变袭全身,越发清醒的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回来了。
而回来的很不是时候,正是她的梦魇!追随了她一辈子的梦魇,令她生不如死,永世背负污名……
她前世恨了一辈子的罪魁祸首长楚基,此刻就是死也不肯碰她。而那边自己倾尽骨血真心以待的好姐妹与好嬷嬷,就这么铁了心要毁她。
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孟瑶一听他不愿意碰,好看的秀眉拧在一起:“长楚基,别给脸不要脸,这可是对你们长家天大的恩惠……”
“恩惠?究竟是恩惠了长家,还是满足了三小姐你的心意?”长楚基虽然刚刚入京没多久,可是一切却也都看在眼里。
满是嘲讽的说道:“我算是看透了,你百般讨好二小姐,就是等着今日呢吧?前堂丧事,后堂丑事,明知今日皇帝必会让皇子们前来吊唁,便选了这么个好时候。”
许是戳中了孟瑶的心事,孟瑶这就失态的大吼:“我就是恨,如何?凭什么好事都是她的?”
张嬷嬷倒是会瞧准机会,这就道:“可不是,论规矩仪态,她是连三小姐都比不上,更别提与大小姐比,可偏偏皇帝指婚给太子的就是这么个草包!”
“你这背主的贱人,闭嘴!”孟家老爷子仙逝之日,他亲眼瞧见过这个老奴,就跟在孟玉臻的身后,当是她最为贴身的嬷嬷。
可是这个时候,这种老奴应是最维护自家主子的,却成了现如今的祸首之一。想到此处,长楚基忍着身上的难捱,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瞧出了他的艰难隐忍,张嬷嬷扭着她丰腴的腰身:“表少爷何故隐忍的这般难受?这解药都给你送来了,却也不知道享用!”
长楚基连看都没有看孟玉臻一眼,只是冷声道:“我就是死,也不会为了自己毁了一名女子的清白!”
孟玉臻听到此处,周身猛的一震。前世她清醒过来便知道自己已经失贞,还是被皇室之人带头捉奸在床。
可长楚基,都说他是畏罪自尽……
这边她还在努力的回忆,那边长楚基拔下自己玉冠上的如意云簪,猛的就朝自己的心口插去。
张嬷嬷离的近,见势头不对,猛的将他的手打开,玉簪顺势脱手,在地上碎裂。
这下孟瑶是真的怒了。
“怕毁了女子的清白?那你就不怕毁了长家?现如今长家什么样子,你不是不知道,也无需我多说什么!”
说着,缓步上前,嘴角嗜血的冷声警告:“是毁了她,还是毁了长家,表少爷心里掂量掂量!为了一个草包牺牲长家,真的值么?”
旋即,也不管他这就转身离开。
而就在这时,酉时的更鼓已响。
张嬷嬷却很是会看准时机,猛的扯下长楚基的腰间扇坠,在手中晃着道:“一会儿皇子们就会过来,这就是你与我家小姐的定情信物,到时候,无论你做不做都百口莫辩!”
“嘭!”
房门被关闭的声音,长楚基瞧了一眼孟玉臻,痛苦的大哭,也就是这个时候,他身上的药效更似洪水猛兽一般的袭来。
“啊……”他大吼一声。
也正是这一声,张嬷嬷与孟瑶相视一笑:“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