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三思而为
孟玉臻听了微微颔首,一副没有听出他怒气的样子,微微道:“烦请多多照拂。”这话当真是在警告萧锦澜,她活不过去,他的秘密就会曝光。
见着她这副不温不火的样子,还来警告他,萧锦澜旋即气的直接甩手离开。
三皇子本来对孟玉臻这个女子无感,甚至在之前的了解中还很是厌恶,可这才一个照面,在大局皆不利于自己的情况下,竟这般脱身,他在这一刻知道,相府的明珠,许不是那耀眼的孟娴美!
待所有人都离开,他这才微微上前一礼:“刚刚的事着实抱歉!”
“刚刚的事?什么事?”
孟玉臻瞧着依旧是那张熟悉的脸,似明月光辉一般轻柔的神色,光洁若玉脂一般的脸颊,高挺若险峰英姿的鼻翼,那一抹令她曾为之迷恋的浅薄红唇,若樱色血滴。
曾经有多心动,这一刻就有多恨。
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转而一礼:“太子等人已经离开,这里是相府后宅,烦请移驾前堂。”
逐客令就这么砸在了三皇子的脸上,他虽然心知,脸上却还是笑的烫贴:“二哥他们都走了,那我明日再来!”说罢他便一一拜别。
这话别有深意,孟玉臻心头冷冷一拧。他来,就现如今他在京中的位分来说,都是依附于太子,那么证明……
送走了皇家的,便都是关上门的自己人!
孟瑶可是亲眼瞧见刚刚三皇子、五皇子都对孟玉臻青眼,还都单独与他耳鬓厮磨,这要她如何能气的过。
这就指着孟玉臻:“二姐,我孟瑶扪心自问待你不薄,何故今日你这般陷害?”说着,她捂着自己的发疼发胀的脸颊,这就起身。
“我要找祖母为我做主!”说着,还不忘恶狠狠的剜了一眼孟玉臻。
她孟玉臻可没有忘记这府里还有个祖宗。她有心寻找依靠,毕竟像今日之事,若再发生她可不确定还有今日这般的幸运。
可重活一世,自己只是想改变自己的不幸而已,却发现,一切的一切就像是被挂血的刀子,一点点剥开。
那她的祖母?她现在还不好说。
“父亲,祖母这两日本就哀伤过度,孟瑶再去一闹,祖母的旧疾……”孟玉臻此刻很是关怀的烫贴道。
见着孟辅成冷厉的眼神,吓的还不忘颔首一礼,小心的退到一侧。
卑谦分寸!
虽然是很小的一件事儿,可看在裴氏的眼中,令她满是怀疑。她的教习姑姑早就都撤了,她哪里学的这些本事?
莫不是死了的老东西,给她专程请过嬷嬷了?
还有她又是如何得知老夫人有旧疾?自她回来半年有余,见老夫人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心里记挂着,却也知道,当务之急应当是赶紧将今晚的丑事儿抹平。
“祖母,祖母,为瑶儿做主……有人害瑶儿……”哭嚎的声音,一路顺着长廊来到东侧的合心居。
本就伤感自己的夫君忽而仙逝,老夫人这几日鲜能睡好。一听有人的声音,赶忙命贴身嬷嬷掌灯。
这灯刚掌好,人倒是都闯了进来。
孟瑶的小脸本就是被裴氏下了死手打的,再加上这满脸的泪痕,当真是可怜极了。
“祖母为瑶儿做主……”说着猛的跪地,这就埋在老夫人膝头,抽泣着道:“二姐她构陷瑶儿……”
老夫人坐在床边,刚刚披上件衣衫,一听孟瑶的话,双眸这就气的圆瞪。
“你再说一遍!”
“二姐她与表少爷长楚基私通,被逮了个正着……”孟瑶哭的厉害,老夫人却听了她这句脸上的神色一松,转而拿帕子慢慢给她擦。
“都成花猫了,先擦擦再说!”老夫人不急不缓,竟忽而有些沉不住:“她的太子妃之位,可是让给了娴美?”
孟瑶一边擦眼泪一边摇头:“祖母你听孙女说。她现在将这盆脏水泼在我身上了!”
“什么?”老夫人气的猛然起身,可这一起身不得了,猛的一晕,害得她差点倒地,好在她扶住了孟瑶。
见准机会,孟瑶这就道:“祖母,您都不知道二姐她多过分,一向我同她走的最近,关键时候,她就这么害瑶儿,太子还说什么让我做他的侍妾!”
“去……”老夫人一想到孟玉臻的那张脸,就气不打一处来:“去叫你爹,还有那个贱人来见我!”
“母亲!”正说着,孟辅成带着孟玉臻还有裴氏已经过来。
齐齐的对老夫人一礼。
可老夫人的那双眼睛由始至终都在孟玉臻的身上,瞧着她现如今的模样,虽然没了以往的张狂,可就算是卑谦谨慎,她还是恼。
“陈嬷嬷,去请家法!”
众人皆不知是为何事,可这一刻,孟玉臻的心比之任何一刻都要冰冷。不出意外这个家法只会是对她的。
合心居的正堂就放着藤条,陈嬷嬷双手奉上恭敬的跪地。老夫人现在可正头疼的时候。指着孟辅成便道:“辅成,给我打!”
孟辅成听了这就拿起藤条,猛的举起手。
这一刻,孟玉臻的心里,算是看透了这一家子。她没有管孟辅成的藤条会不会落在自己的身上,只是用着质问的眼神瞧着孟瑶。
“三妹口口声声称我与表少爷长楚基有私情,敢问表少爷在何处,又如何证明有私情?”掷地有声的质问。
惊的孟辅成都不自觉的定在当场,那股子的气势也就是在那瞬间压住了他。
弹指间便恢复的孟辅成,这就更是羞恼,手上的力道更是丝毫不留,咬着牙朝孟玉臻的身上抽。
“爹爹,当真不怕这件事闹大!”眼瞧着那藤条就要落在孟玉臻的背上,那双冷酷中满是警告的眼神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孟辅成。
也不知怎的,孟辅成一慌。他怎的给忘记了!瞧着陆陆续续赶来的各房,还有许多的丫头婢子都在,他该如何?真打了孟玉臻,定然会传出去,万一被大皇子抓住了蛛丝马迹,他又该如何处之?
莫不是要他现在就明里站队?聪明的朝臣,坚决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高举的藤条落也不是,不落,这阖府尽皆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