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退回来的信
顾仕辉走了以后,我埋头睡到了每天早上的治疗时间,进来的护士小姐换了一个人,我想可能是人家换班了,所以变了个人。
房间里有一个魔鬼特别请来的看护,可是那位大婶一直都是板着脸不说话的,所以我也很少与她有交流,几天下来,我看只有在顾仕辉回来的时候,她才会和气的说一句:“顾先生回来啦~!”所以,我就更加认定,这是魔鬼拍来监视我行径的眼线。
等到一天的药水好容易挂完的时候,我起身,下床活动一下躺了半天的身子,然后不时的会跑到时钟面前,盯着它的秒针在看。怎么还不到傍晚,顾仕辉下班的时间。呵呵,认识他一年多以来,也只有在每次他准备带我去见家人的时候,我才会这么急切的盼望着他的出现。
在我还在研究钟为什么不能快点走的时候,晓琳阿姨推开了房门,为我送来了午饭。然后,从她身后冒出的一个脑袋,照实让我激动了起来。
“书芫~!”白冰冰跑到了我的面前,拉着我的袖子,大叫着。
“冰冰~!”我的情绪也高涨着,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我们俩抱着亲热了好久,直把晓琳阿姨笑的合不拢嘴。“还是表小姐来了好啊,我都好久没有看到小姐这么高兴的样子了。”
冰冰是我的表妹,舅舅的女儿,自从家里发生了巨变以后,我和她一样,都是倾巢之下,不能幸存的蛋卵,早已失去了家庭和长辈的庇佑,而要独自去面对生活。
不过冰冰要比我幸运一点,她的妈妈所受的影响不大,虽然家里的财产都折成现金,充抵了法院判决的处罚金,但是最起码舅妈的工作没有丢,所以对于他们家来说,总算还有一点经济来源。
“你怎么会跟着晓琳阿姨过来的?”看到她们一起出现,我不觉好奇起来。
冰冰围着我转了一圈,然后摸上我的脸,用一种无比疼惜的口气说:“哎呀,真是大病以后的憔悴之姿啊,可把我们家小美女瘦的嘞~!”完了,表妹拉着我,坐在了病房客厅间里面,接着说:“我是给你送退回来的信,到了你男朋友家,正好遇上他告诉我,你生病住院了?”
听到她的话,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抓着她的手问,“什么退回来的信?”
显然我的动作抓疼了冰冰的手,她皱着眉头,从我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然后边揉边说:“我没有仔细看,不过信封上都是英文嘛,所以可能是你写到国外去的信吧~!”
我好容易见到一点曙光的世界,突然变了天,我追着问:“那信呢?你带过来了没有?有没有给其他人看到?”
冰冰被我的样子吓到了,然后她像是猛然醒悟到一般,指着我的鼻子问:“那,那是写给陆琮辉的信?”
不用我回答,看到我煞白的脸,冰冰就知道自己说的没错了。然后,她一脸沮丧的说:“对不起,我就看到信封上的人名frank,我是真不知道那就是陆琮辉的英文名。对不起啊~!”
我顾不上她的道歉了,追着问信的下落,虽然一股不妙的情绪已经开始侵蚀我的心境,可是只要冰冰还没有回答,我就还在这里坐着垂死挣扎。
“我以为就是随便的一封信,上午顾仕辉说他来转交,我就给他了。”
她的话就好像一枚埋藏已经的鱼雷一样,将迷航徘徊的我炸得灰飞烟灭。好了,可以了,我又一项惊天大罪就这样被落实了。
冰冰看到我的样子,像是彻底被吓坏了,急的声音都变了味道:“对不起啊~!我是不小心的,看你旷课这么久,到你宿舍正好看到这封信,所以我就说来看看你,随便带给你的。”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事情已经这样了,何必多一个人担心呢~!我对着冰冰努力的露出一个笑容,然后说了句没事。
冰冰见我笑了,也轻松下来,她安慰我道:“书芫,你也不要担心了。我看顾总对你挺好的,他又不一定知道信是写给你以前男朋友的,就是知道了,最多会不开心,你撒个娇、哄他高兴不就完了。”
我听了心里苦笑着,顾仕辉是这么好糊弄的吗?他早就把我所有的情况都摸得一清二楚了,陆琮辉的英文名就是FRANK这么细节的情况,我不知道魔鬼清不清楚,但是我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自我家出事以后就去了美国,这一点,他是很清楚的。
闭上眼睛,叹了口气,不想再去想了。想的再多,也不能再改变什么了,反正我都已经这样了,最多就是再遭点罪吧~!我鼓励着自己,然后心里又在默默的哀求着,你想怎么样折磨我都成,就是今晚别不让我见妈妈。
傍晚的时候,我忐忑的等着顾仕辉,心里复杂矛盾的情绪就像一个充着气的气球一样,在不断膨胀着。盼他早点回来,这样我才有去看妈妈的可能;可是无意中落到他手里的信,又使得我有了被惩罚的理由。
总算,在晚上7点的时候,魔鬼推开了病房的大门。看护大婶还是那句话,而我则小心的陪着微笑,偷偷的瞄他的脸上,企图想寻找一点他心情的蛛丝马迹来。
顾仕辉看了一眼桌上,我剩下的晚饭,皱起了眉头,“剩了这么多?”老天,我一个下午到晚上,愁都愁死了,哪里还顾得上晚饭。不过,感觉到他的不悦,深怕他一个不高兴,我们母女相见的美梦就要泡汤了,赶紧壮着胆子凑近他,用撒娇的口气说:“人家一个人吃,没有胃口嘛~!”然后,我想狗熊借了一个胆子,慢慢的靠到了他的怀里。
可能在我的投怀送抱取悦了魔鬼,他没有再说什么。我赶紧乖巧的跑回去,当着他的面,把满桌的菜硬塞进肚子,然后擦擦嘴巴,就用无比期盼的目光看着他。
不知道,是我孩子般幼稚的行为,让他觉得好笑,还是我忤逆以后的顺从,让他觉得格外舒心,总之魔鬼笑了两声,拉着我,走出了病房。
而至于对那封信的担忧,在我离开房间,走向肾移植病房的时候,就被忘得一干二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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