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36
“哪里的信?家里送来的?”沉吟许久,花满堂瞧着面前靠坐在床榻上的身形。
胡小蛮紧了紧攥在手里的信封,抬眸轻笑道:“不是,一个朋友。”
“哪里的朋友?”花满堂的语气骤然生冷,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盯着面前的人。
身行一僵,启唇缓缓吐出:“是哪里的朋友,是谁,与你有关系么?”胡小蛮看着他如此的模样,眉头也皱了起来,冷声如是问着。
“你觉得呢?”花满堂的手背在身后,紧紧,攥起,声音清冽如许。
是了,其实这封信是谁送来的,怕是面前的人早已知道了,胡小蛮只觉得无力,勾唇淡淡说道:“只是京都的一个朋友,你先前也见过的。”说完,便闭上了眼睛,仰首靠在床檐,只感到很累,他不信任她呵,从来没有想过,要站在她的立场想一想。
瞧着她如此的模样,花满堂隐忍的怒气悉数爆发,一个跨步俯身倾近她,抓住她的双肩,要她看着他,怒道:“该死的,你又是这幅半冷不热的表情,胡小蛮,你到底是在给谁脸子看,我做错什么了么,啊?你摸着良心问问,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你成日的摆着这幅死人脸?沐大哥,沐公子,你直接说出来就那么难么?”口不择言的出口,花满堂却浑然不觉,只是发泄着几乎要炸裂胸腔的怒气。
“你既然已经知道了,又何必多此一问?”胡小蛮冷声道着,被他摇晃的头有些晕,下意识的皱眉说道:“花满堂,你住手,你不要碰我!”
花满堂只觉得胸口一阵又一阵的生疼,怒火陡然上窜:“不要碰你?该死的,你是在守身么?啊?为着那该死的姓沐的么?”这么些日子了,她说身子不舒服,好,他就只抱着她,什么都依着她,可是她却……
“该死的,你还知道你是我娶回来的女人么?你知不知道,你有义务伺候本少爷,啊?”花满堂狠狠的撕扯着她的衣服,看着她的反抗,她的挣扎,手下的动作便失去了理智般的疯狂拉扯着,直到,最后一件亵衣除下……
“花满堂,你这个混蛋,我是你的妻子,不是你发泄yu望的工具,你不能强迫我,你快放开我!”胡小蛮看着他已经失去理智的模样,身子惊惧的一阵阵紧缩。
“混蛋?我今天就要你看看我混蛋起来是什么样子?”花满堂的嫉妒心早已占据了一切,眼前只有这具令他恼怒到疯狂的躯体……
“啊……痛!”胡小蛮低低的低吟出声,太久没有亲热的行为,又加上前些日子小产,在他陡然粗暴**的一瞬间,胡小蛮只觉得下体被撕裂了一般的疼痛,甚至在初夜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痛过。
可是覆在自己身躯上的人却浑然不觉一般,只有疯狂的侵略,疯狂的掠夺……
胡小蛮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渐渐的停止了挣扎,就那么绵软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任由身上的人动作着,释放着,一次又一次……
察觉到身下娇躯突然的平静,花满堂此时方才抬眸看着她,骤然眼中的疯狂和嫉妒隐去,所有的理智全数敛回,迅速抽离开自己的身躯……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胡小蛮瞧见自己身下衍生开的一朵一朵妖娆的红花,还有双腿间斑驳点点的血渍……
“小蛮,我……该死的,我……小蛮……”花满堂眼中满是无措的懊恼,语无伦次的惊慌喃喃着,想要伸手抱住身边的人,却颤抖着无法圈住。
“你做完了么?我可以穿上衣服了么?”胡小蛮的声音平静,看着他的眼光无波无澜,却也无神,只是低低的问着。
花满堂只觉得头脑轰的一声,那样空洞的眼神,似乎有人在心上剜了一刀,偏偏这一刀还是自己剜进来的……
仓皇逃离的时候,只听到身后床榻上的人冷冷丢下一句:“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看着屋里重新恢复的空寂,胡小蛮的泪终是沿着眼角缓缓滑落,冰凉的液体没进颈项,刺骨的疼……
他终于是也把自己当成了只为发泄yu望的女人了,花满堂,我们,终究是到了这样的地步……
究竟是怎么了?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我们,会走到这般……
一连三日,胡小蛮都没有走下床榻,看得翡翠和点朱很是忧心而那个人,在白日里从来没有出现过……只有每每入夜的时候,他才敢趁着榻上之人睡着的时候,悄悄的潜入,驻足看着,直到天色快要亮起……
这一日,甫一用过早膳,翡翠便过来同胡小蛮说道:“小姐,姑爷差了李兴前来问问您想不想去城西的别院住些日子?”
胡小蛮微怔,抬起眸,勾了勾唇笑道:“好。”这么的,迫不及待了么?要她腾出地方,让别人进门了么?
其实没必要这样费尽心思的,只要他说出来,这个少夫人的位子,她并不稀罕的。
……
略作收拾,翡翠和点朱便陪着胡小蛮坐上了马车,去了城西的别院……
很是安静的一个宅邸,不算很大,也不比花府胡府那样的精致华丽,却是别有一番幽静的味道。
住了几日,依旧没有见到那个人的出现,是了,他现在应是很忙,很忙……
原本来的时候,就没有带多少人,除了点朱和翡翠,这是胡小蛮的坚持。
这一日,用过晚膳,胡小蛮说有些头痛,便早早的躺下歇息了,亦吩咐点朱翡翠两人早早去歇息,还说反正现在这院子里横竖也只有她们三人,明日便不要唤她起身了,两人点首应是。
入夜,一片安静,静的耳边能闻及风过的沙沙声,胡小蛮悄悄的起身,拿起枕下这些日子藏好的银票,还有一块白玉的玉佩,将白日写好的一封信留在了桌案上,望了望,终于狠下心般,转身离开……
她知道,每晚的下半夜,那个人会在自己“熟睡”的时候过来,而现在距他来的时间还有足足三个时辰,而这,已然足够令自己出得临江城……
斑驳的月光洒落,映在莹白的纸张:
从今尔后,与君相别,男女婚嫁,各不相干!
我说过,不能等到彼此生恨,不能等到两两生厌,所以,这样的离开,是最好的方式……
看着渐渐驶离的马车,胡小蛮的泪,一行一行,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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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到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