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羞辱
救护车很快赶到,小心翼翼的把乔胥放到床上,抬上车。
江澜灯拧眉,自觉的跟上去,这件事是她惹出来的,她肯定会负责到底。
医护人员全数上了车,把她拦下来,“小姐,车子已经坐不下了,你搭那位先生的车跟过来吧。”
说完,她用手指了指外面那辆黑色的林肯。
极其具有标志性的黑色,江澜灯知道那是楚驿北的车。
心里有些矛盾,最后皱皱眉才走过去,车窗缓缓降下,楚驿北冷着脸看她。
“愣着干什么?上车!”
江澜灯没有跟他磨嘴皮子,走向后座的车门,却不想,前座的车门开了。
“别让我重复第二次!”冷冷的磁性声音响起。
最后,他们终于在救护车到达后几秒钟也到达了。
乔胥被送进外科急诊,大门关上,两人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门外有一张长椅,江澜灯坐下来,因为下午到晚上都没有吃饭,胃有些疼,她揉了揉肚子。
楚驿北没有发现她的异常反应,身子斜靠在墙壁上,从口袋里拿出烟和打火机。
“咔嚓”烟被点燃,楚驿北深深吸了一口,袅袅香烟包裹住了他整张脸,他的表情晦暗不明,望着江澜灯的眼神有着就连他也说不出来的柔和。
“女人,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你刚才已经暴露了你的目的。”
一缕烟雾缓缓飘向她,与呛鼻的浓烟相比之下,此刻这阵烟雾更加清新。
“噗嗤”
从刚刚的严肃淡定瞬间就笑了,江澜灯捂着嘴巴,在男人强烈注视下,咳了咳嗽,正了正声,这才讽刺的笑道。
“树不要脸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想必楚总就是靠了这一套方针才得以在A市立足!”
他刚刚说什么?暴露了自己的目的?她能有什么目的?难不成他竟然以为自己仰慕他仰慕到和乔胥作对吧?
眼中飞快闪过一抹复杂,只是这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寓意,很快就被楚驿北敛藏。
急诊室开了门,护士把乔胥推出来,江澜灯连忙站起来。
“人没什么大事,脑袋破了几公分,已经缝合好了,也照了ct,有轻微脑震荡,需要留院观察几天,病人家属先去交钱吧!”护士吩咐完毕就把人推走了。
楚驿北不慌不忙摸出一部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把乔胥安排到医院的高级病房,再找一名护工过来!”
听着她的安排,江澜灯的眼里黯然了几分。
两人一同走到三楼的高级病房,乔胥被人精心照顾着,没过多久,她就醒了。
双眼迷迷蒙蒙的打量了一眼周围,发现是医院,又看见眼前的护工,侧边站着的两人。
她立刻就发现有什么不一样了,摸了摸被包扎得跟个木乃伊一样的脑袋,因为麻药过后有些疼痛。
委屈的扁扁嘴,眼里溢满了泪水,抽泣了几声,抽抽搭搭道,“驿北,我是不是毁容了?”
又用手指着江澜灯,委屈的怒骂,“都是你这个女人,我要是毁容了我一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被骂了几句,江澜灯没有反驳,心里提着的一口气也放下了,能这样自如的骂人,她的情况坏不到哪里去。
一旁的护工嘴角抽了抽,摔的是脑袋又不是脸,哪来的的毁容一说?
“驿北,你还要维护这个女人到什么时候?”见男人没有一点动静,她委屈的哭起来,泪眼朦胧的指控江澜灯。
始终无话的男人看向江澜灯,目光凉凉,如同秋日的风,清爽却不带一丝温度。
“既然如此,江小姐就向乔胥赔罪,留下来照顾她!够了么?”他的目光依旧冷冷射向乔胥。
看见他冰凉的目光,她嘴里要说的话也吞了下去,心中却恨得不行,她不甘心就这么便宜那个女人了。
“我拒绝!”抿抿唇,淡定自若的冷言。
她又不是他们家的佣人,凭什么他说什么她就得做什么?
“你觉得有用?”楚驿北嗤笑,嘴角扬起来笑容,虽然潋滟无双,但眼中丝毫没有半分笑意。
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乔胥着急万分,高傲的对她说着,“我不会让你白忙活的。”
随即,飞快从包里取出东西,快得让人看不见是什么,旋即,她把一沓钱甩到了江澜灯的怀里,“这是你的报酬。”
乔胥温柔的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森冷可怖的目光紧紧盯着她,只要江澜灯留下来了,那她还会愁不知道怎么对付她吗?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江澜灯拿到钱后啧啧了几声,看了看手中的钱,“你看看你的主人多大方,两万随手就拿出来了。”
她这是什么意思?乔胥隐约感觉有些不好。
下一瞬,一沓钱和五张钞票被扔了回来,两万是她的,还有五百是江澜灯给的。
“这是我给你的赔偿,你也别嫌少,毕竟,你也就值这个价!”江澜灯笑容万分。
“你……”怒气腾腾,用力的时候拉扯到了伤口,疼得她摸着后脑勺,冰冷的目光跟刀子一样刮在江澜灯的脸上。
不等两人接下来的反应,江澜灯转身离去,干净爽利。
男人早已经收敛了笑容,复杂的目光落在江澜灯的背影上。
“驿北,你看她,她……”她了半天,依旧说不出一句话。
她意识到楚驿北在盯着江澜灯离去的身影,有说不出的嫉妒和怒火。
那个贱人分明就是故意来勾引驿北的,不行,她绝对不能让她得逞!
“我出去买点东西,有事叫护工。”
清冽低沉,恍若陈年佳酿一般让人沉醉的声音忽然不疾不徐的飘进乔胥的耳畔。
正要阻止,接触到他冰冷的气息后迅速的噤声了。
她只能无奈的望着楚驿北远去的身影,一如刚才楚驿北望着江澜灯的那样,只是两种情绪并不一样。
医院门口。
江澜灯心疼的看着钱包里余额不足的现金,嘴角撇了撇,早知道她刚才就不应该这么大方的把五百拿出来。
那可是她一个月的伙食费啊,这下子只剩下五百,她还怎么活啊!
正当她不忿着,不远处一辆骚红色的车不疾不徐的向她靠近。
“小灯灯。”略带磁性的男子对着江澜灯叫了一句。
车窗摇下,江澜灯看着熟悉的那张脸也有些无奈,让他别每次都叫她什么小灯灯,他偏偏不听……
“上车吧!”洛程瑜发言,顺便把车门打开。
江澜灯轻车熟路的准备上车,小腿刚迈入车门一步,手腕却冷不丁的被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