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7章 短篇.疯子的告白4

他们请了好几位医生来（都是些坐在顶配的豪华轿车里、有穿着艳丽的护士随行的大人物）。

他们围在她床前好几个星期，还在另一个房间开了一次慎重的会议，用低沉而严肃的声音互相讨论。

其中最聪明、名声最响亮的那个医生把我拉到旁边吩咐我要做最坏的打算。

是的，他告诉我这个疯子，说我的妻子疯了。

他紧挨着我，站在一扇打开的窗户前，眼睛直视着我的脸，一只手搭在我的手臂上。

让我想到只需要一个动作，我就可以把他推到下面的街道上，如果我真这么做了，那才叫好玩呐！

但我的秘密就有被揭穿的危险呢，于是我放过了他几天之后，他们对我说，必须把她送到某个疯人院，我必须替她找个人。

看着他要我去找，我走到没有人听得见的空旷处放声大笑，空气里回荡着我狂喜的叫声。

隔天我的妻子就死了。

白发老人送她最后一程。

她那群贪婪愚蠢蛮横的兄弟们对着她毫无知觉的尸体掉了几滴眼泪。

明明他们在她生前以铁石心肠看待她的痛苦！

这一切种种都是喂养我秘密喜悦的心灵食粮。我们坐马车回家时，一路上我都躲在白手帕后面偷笑着，笑到都流眼泪了。

尽管我达到目的杀了她，却感到不安和烦恼，总觉得不久之后，我的秘密就要被揭穿了。

我隐藏不了内心激昂亢奋的狂喜，使得我独自在家时，总忍不住要跳跃拍手，止不住地手舞足蹈，放声嘶吼。

当我外出时，看见忙碌的人群急走穿梭在街道间，或在电影院看电影时，看见有人跳舞，我几乎无法压抑满腔的欢喜，想要冲进人群中，徒手将他们当场肢解，再撕成碎片，兴奋忘我的嚎叫。

但是我咬紧牙根，用力把脚跟跺进地里，将磨尖的指甲硬生生掐进肉里，我忍下来了，还不会有人知道我是个疯子。

我记得，但这是我能够记得的最后几件事了，因为现在的我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我的幻想。

996和生活的高压，应付好身边每一个人，在这里有这么多事情要做，永远都在忙，忙得没有闲工夫，从这场难以理解的混乱中来分辨它们。

我记得最后我是怎么泄露出我的秘密的。

哈，哈！我现在似乎还看得见他们惊恐的神情，还感觉得到我多么轻松就让他们全逃离我身边，还有握紧拳头猛锤他们苍白的脸，再像一阵风般溜走，留下他们在大老远外失声尖叫。

每每想起这件事，总会有一股无穷的力量上身，

看，看看这根铁条在我猛然用力一扭下弯得有多厉害，我可以向折树枝一样啪的一声折断它。

只不过这里有好几条好多道门的长走廊，我认为我一定找不到路出去，就算我找得到路，我知道前面还是会有几道上锁，又加栓的大铁门挡在那里。

他们知道我是个多么聪明的疯子，得意的把我当成展示品摆在这儿供人参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