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应聘
早上上班后,我一改前几日的萎靡,找出林叔叔的电话,他是我爸生前的好朋友,我爸在世时他经常来我家,我爸去世后葬礼他也帮了许多忙,可后来不知为何我总是打不通他的电话,既然电话打不通,这次我决定亲自去家里找他。
我买了几样保健品和水果直奔林叔叔家,我去他家的次数不多,但也算是认路,我按了几次门铃都没人理会,林叔叔不在家难道连保姆也不在家,这有些奇怪。
我不间断地按了几次门铃后,终于有佣人将门打开,她一脸戒备地看着我,但语气还算和善,“请问你找谁?”
我说明了来意,佣人说了句先生不在,一把将门关住,差点夹到我的手指,我顾不上其他,大声喊着,“我找林叔叔真的有事,求你帮我转告转告。”
佣人对我的喊叫没任何反应,扬长而去。
我越想越奇怪,也没心思离开,干脆坐在大门口的石墩上,准备守株待兔。
我从一点多一直等到七点多没人出来,也没人进来,我冷的受不住,裹紧大衣在们口跳了十几圈,跳得腿都麻了才停下,我拿镜子借着路灯看见我的脸和嘴唇被冻的发青,我搓热手使劲拍了拍脸,告诉自己再坚持会,绝对不能前功尽弃。
我从袋子里拿出个苹果,擦都没擦就直接上嘴吃了,苹果快要吃完的时候,佣人突然把门打开,手指着我的大声说,“我们家先生真不在,你赶紧走,再不走我们就报警了。”
说完又骂骂咧咧地把大门关了。
刚才佣人指着我说话时,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指尖弹出,我打开手电筒,在大门周围找了一圈,果不其然在树底下发现了一个纸团,我捡起放在兜里,提着买来的东西,若无其事地开车离开。
车开了半个小时后,我猛地将车停在路边,从兜里掏出纸团,双手颤抖着打开,上面写着若想立世,必要有能人靠。
这是箴言,是劝解,是规语。
我将暖气开到最大,很快车窗就凝聚了雾气,我在车内坐了会,看时间还早,正好这里离芯一的学校很近,我准备顺道去看看她。
到了大学门口,我给她芯一打电话,她没接,回了条短信说是在上自习,我提着买来的水果在教学楼下面等她。
她蹦跳着下来,看见我很高兴,拉着我的手连着叫了好几声姐,我笑着拍了下她的头,看她气色不错也就放心了。
我把带来的水果递给她,叮嘱了她几句便让她继续上自习去了。
我在校园里转了许久,擦将而过是人或是笑意盈盈,或是眉头紧锁,我羡慕他们,甚至嫉妒他们,他们可以随意展现自己的喜怒哀乐,而我无悲无喜。
第二天我没去公司,打电话告诉江屏未来有段时间我都不去公司,让她和郑晓云都在家休息,反正公司也没业务,趁着休假的这段时间找找其他工作。
江屏当场不干,挂了电话直奔我家,拉着我死活要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李总,难道你真的要放弃公司吗?”
她声音中带着哭腔,我安慰她几句,再三保证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公司,有事一定会提前联系她。她问我要干什么,这一下把我问住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目前为止我也没有明确规划,处于糊里糊涂的时候。
江屏走后我包头睡了一下午,赵姨以为我生病了,上楼看了我好几次,非要拉着我去医院看看。
我下床跳了几圈,“赵姨,我好好的就是困了,您让好好好睡会就行。”
赵姨摸了下我额头,笑骂了句小妮子就出去了。
晚上苏凌约我看电影,我们看了部最近上演的爱情片,是悲剧,结局男女主阴阳两隔,在场的大多数女生都被感动的哭湿了好几张纸巾。
我手里也攥着一张纸巾,是苏凌给我的,他以为我也会哭,其实我没一点伤心的感觉,我清楚的很那是假的,是编造的。
我在家休息了三天,等到第四天我一大早起床,收拾打扮了一番开车直奔本市的一家私人会所。这家会所的位置一般,但接待的都是政商两界的名流,实行会员制,里面的消费普通老百姓可望而不可及。
我今天是来应聘服务生的,接待我的是金姐,虽然叫姐但她看起来很年轻,她手抵在下巴处,用审视的目光盯着我许久,才出声问我的年龄和学历。
我浑身不自然,感觉连坐姿都是错的,听到她问话忙抬头回答,害怕她都不相信,准备从包里掏出毕业证。我查过这里对服务生的要求很高。
金姐制止我说不用,接着问我来这里为了什么。
我小声说为了钱,金姐嗤笑,这三个字她大概已经听过无数次,听到厌烦了,她再没多问我什么,大手一挥让我回去等电话。
下午我在苏凌公司公司等他下班,我们一起吃了晚饭,吃饭时苏凌问我最近有没有时间,他想带我回家见见他爸妈。
苏凌不是本市人,他在这里读的大学,我们在大三相恋,毕业后苏凌留在了这里生活和工作。我说这段时间很忙,等过了这段时间咱们再去。
苏凌面露失望之情,很快低头掩饰过去,剥了个虾放在我碗里,我笑着说了声傻瓜,快速在他侧脸亲了下,“等过段时间咱们回去顺便把结婚证也领了。”
苏凌抿着嘴偷笑,我才知道上当,努嘴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之后几天我一直没接到金姐的电话,我有些坐不住,每天心都悬在半空中。
趁着闲暇我整理了下爸妈的卧室,其实卧室很干净整齐,赵姨每天都会打扫,我将妈妈经常带的首饰拿出来,重新擦拭了一遍,那上面还残留着妈妈的味道,令我心暖而心安。
最后我从床头柜的最底层找到一个袋子,里面装的是这座别墅的房产证,我将房产证拿出来,将袋子放回原处。
第二天中午金姐给我打电话,让我去趟会所,我不敢耽搁,立即开车前去。
因为是白天会所来往的人不多,偶尔有几个人路过都是目不斜视,金姐指尖夹了一支女士香烟,屋内有轻烟缭绕,看见我进来,她浅笑说,“恭喜你,你被录取了。”
我咧嘴笑着说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