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婶娘又出事了

5、婶娘又出事了

“一个女人家,有什么了不得的?让我来会会!”偏生有那般杠头不信邪,见领头的那个败下阵来,又看了一眼姜念菡,虽说比寻常姑娘家高大丰满一些,但终归是个女人,若是制不过,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他一个飞身上前,刚要伸手提住姜念菡的衣襟,却也被瞬间击中。

这一回他们倒是看清楚了,姜念菡手中执着的是一个管状的器物,能喷射出液体,凑近了过去便能嗅出一股刺鼻的辣味,想来,那两个打头的男人便是被这辣椒水击中双目,这才败了。

“我道是什么神兵利器,不过是曲曲辣椒水......兄弟们上!咱们这就将她擒住!”

姜念菡握着自制的木头水枪,暗自叹了口气。

她原本就没指望这辣椒水能顶住几个成年壮汉的攻势——说来也是无奈,她在现代时枪法奇准无比,在学校打靶练习时就连教官都赞不绝口,可惜穿到了没有热兵器的时代,只得自己用木头削了个玩具似的水枪过过手瘾。

白日里,芸娘找了个由头把姜念薇支开,整个西厢房只有刘妈妈、碧桃及月儿陪着她,其用心叵测,不难看出。再加上刘妈妈曾被自己训斥了一通,不服气转而投靠芸娘,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只是她不曾想到,芸娘的手段竟这般粗鲁,整个卫国寺与她有过节的便只有芸娘院里的人,直接找几个江湖人士要将她掳走?

——她好歹也是将军府的大房二小姐,在卫国寺被强盗挟持,日后若是姜承林细究起来,寺中唯一的长辈芸娘难道能脱得了干系?这一着简直就是狗急跳墙,可见芸娘此人没什么心计城府,连带着她的两个女儿也是蠢钝。

眼前的四个壮汉见姜念菡立在原地不动,也无什么后手了,一个个便躁动了起来。他们原先接了这活计,对方要他们将这官家小姐掳走带到指定的地方,不用担风险,也不用杀人灭口,酬金不菲,如何看都是一桩不错的买卖。

一个壮汉率先上前,他先一手攥住姜念菡的水枪,而后轻松地将其掷到了地上,随后,他一只手呈爪状扼住了姜念菡的喉部,得意笑道:“这娘们儿细看下皮相不错,我说,等咱们成事了,我可要第一个尝尝滋味开个荤。”

其他三人听闻此言,也嘿嘿淫笑起来,而姜念菡却岿然不动,仿佛根本听不到他们口中的污言秽语。

她在等,等一个信号——芸娘害不了她,经历了十五次的失败,她早就知道先下手为强的道理。

一声拖长音的尖利嗡鸣忽然响起,捏在姜念菡颈间的大手忽然松开,四个壮汉狠狠地在地上啐了一口,便由来路离去。

“大哥,这信号是怎么回事?咱们都说好了,情急之时才有此信,叫咱们停止行动——”

“谁知道他们那头出了什么事?管他呢,拿钱干活,横竖定金也给了,不干就不干呗。”

几人的声音渐渐远去,直至听不到了,姜念菡这才以手扶着墙,整个身子松垮了下来。

说不怕是假的,她到底还是个年轻姑娘,就算学的是刑侦,也没正儿八经地跟几个真正穷凶极恶的暴徒较量过,这一遭强撑着下来,手心里头全是洇湿的汗水,指尖也控制不住地微颤着。

幸好她早有准备,否则......

“碧桃,你没事吧?”她早先便注意到,这群人虽然来势汹汹,但并未对房中的丫头碧桃下手,只是将她五花大绑塞了嘴巴丢到了门口而已,坐实了她的猜测。

再从他们的对话中可见,这群人并非什么见色起意的匪徒,而是受人所托,受命行事的。

被解开绳子的碧桃尚还含着眼泪,拉着姜念菡的手,显然忧心极了她的安危。

“哎哟,二小姐啊,您可还好?哪里不舒服?”

片刻之后,刘妈妈和月儿才慢悠悠地由外间进来,刘妈妈面色焦急如焚,步子却极慢,弓着腰驼着背,一只手还轻轻捶着自己的腰间,仿佛受了多大的刑似地。

碧桃年纪小,素来就口直心快不懂人情,见她这般气不打一处来,讥讽道:“多亏了您老来得快,要是再晚来一会子,咱们二小姐可就没得救了!”

若放在往日,刘妈妈定会倚老卖老,嚷着要教训这些个不懂事的小蹄子,但今日她却只是瞪着一双肿泡眼,毕恭毕敬对着姜念菡道:“二小姐莫听这些个小丫头挑拨,老奴与月儿奉命在外守夜,贼人方一进门便将我们二人打晕,这会才刚醒,就进来瞧二小姐来了。”

姜念菡微微点头,嘴上也不与她计较,只是远眺了一眼窗外。

将军府的下人虽说未必个个忠心,但眼力见儿都还是有,见主子目光异样,余下三人也纷纷看向窗外。

这东西厢房间隔并不算远,中间只有一个宽敞院子并清幽的竹林,两头都是平坦笔直的石子小路,此时芸娘等人所在的西厢房灯火通明,隐隐有喧哗人声传来。

此时已经是就寝的时候了,如此喧闹,定然有事发生。

“走吧,咱们去西厢房看看婶娘那头怎么了。”姜念菡吩咐碧桃为自己更衣,整顿了一番,这才信步走出了东厢房间。

“跪下!给我打!”

四人方一走进西厢房,便听到院子里头芸娘尖利的声音,伴着另一个中年女子哭哭啼啼的求饶声。

“婶娘,这是怎么了?”姜念菡并未提及自己被贼人惊吓之事,而是作出一副方才睡醒的惺忪模样,揉着眼道。

院子里头竟是一副私刑的场面。姜柳儿、姜兰芷、姜念薇都站在院子一侧远远看着,而院子正中间摆了条长条板凳,上头趴着个穿着下人衣裳的微胖妇人。

那妇人下裙半褪,鬓发散乱,一双透着狡黠聪慧的杏眼早已哭得又红又肿,围着她的,是四个人高马大的粗使丫头,每人手执一条木棍,随着芸娘的叫骂声一下一下结实地打在妇人的臀部。

见姜念菡来了,芸娘这才停下,眼中的愠怒却未来得及收起:“无事,我教训这不知廉耻的贱人罢了。”

她话还未说完,只见后头屋子里匆匆跑出另一个老妈妈来,她怀中抱着个精致的襁褓,焦急道:“芸夫人,小少爷他......他怕是不行了......您还是赶紧禀告主持请个大夫来吧。”

那襁褓中正是芸娘唯一的爱子,今年尚满一岁,只有个乳名唤宝儿。芸娘夫妇中年得子,自认后继有人,香火不断,故此爱如珍宝,平日里走到哪里都要带在身边,还得留一个奶妈一个老妈子鞍前马后地伺候着才好。

“宝儿怎么了?”姜念菡关切道。

芸娘绷着张脸不说话,却一个耳光甩到了那老妈妈的面上:“你们这群没用的奴才!奶妈不中用,我打她三十棍,你这个老奴才也别想往外摘!小少爷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们都给我赔命!”

这幅嘴脸,姜念菡最为厌恶。

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上位者,对这些生活在底层讨生活的普通人视若草芥——这是她最为厌恶的姿态。

她的余光瞥到那趴在长凳上呜咽的妇人,又看了一眼被掌掴后仍然稳稳抱着婴孩的老妈妈,忽然冷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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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在上:王爷您马甲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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