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金风玉露
夜风习习。
楚天汐站在山坡上,唇角轻扬,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
抬眸看着天边的圆月,此时此刻,北漠大雪纷飞,而这东璃却气候宜人,温暖如初。
想到北漠,心头犹如刀割一般痛起来。
远处火光冲天,大火吞噬了薛长庆和他的别院,也将雪夜映照的犹如白昼。
那个她一直苦苦追查多年毫无线索的图腾,不曾想重生而来有了转机。
“薛长庆”低喃的声音缓缓的落下,漆黑清透如夜空般璀璨的双眸闪过一抹锐利的寒芒。
清冷的苍穹下,瘦弱的身影犹如天上最亮的繁星,熠熠生辉,绽放出独有的光芒。
既然重生为人,她楚天汐便以一个新的身份-沐云汐活在这个世上。
那些欠她的,背叛她,害她,欺辱她的,没有人能够安然的活在这个世上。
放完火得尽快闪人了。
她身姿矫健,如猎豹一般穿梭在山林之间。
但随即,沐云汐便骤然间停下了脚步,脑子越来越沉重,背靠的一棵大树,轻摇了摇头没有丝毫的缓解,浑身有种说不出的燥热难受。
“这是怎么回事?”
沐云汐试图用内力压制着身体的异样。
不但没有压制于异常的燥热,反而体内的燥热越来越激烈,身体里好似有一团火在燃烧着。
“难道……”
倏地,沐云汐的脑子骤然清醒了起来。
她醒来的时候在薛长庆房间里,似有似无的香气?
那香炉有问题,她中毒了。
媚毒。
沐云汐的心底不禁一寒,这个荒山野岭的她去哪找解药?
体内的燥热不断的向上涌着,额角硬生生的逼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
沐云汐运功提气,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在月色下穿梭着。
她必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想办法压制住体内的燥热。
云禅寺后山,桃花林深处,花雨纷飞,带着独有的香气氲與在空气中。
如同醇香的美酒般,为这样的夜色增添了一丝醉人的气息。
沐云汐在一处山洞前停了下来,阵阵让她倍感舒适的凉意从山洞里涌了出来。
渐渐的身体上的燥热越来越烈,燥热不断的向上涌来,周围的景物渐渐都模糊了一片。唯有那一股凉意牵引着她的神经进了山洞,山洞深处寒意越来越浓。
山洞深处就是一个天然的天井,一束月光从上面投射下来,银光倾泻了满地。静静流淌在白衣长袍上,流光溢彩。
朦胧中,一张倾国倾城,似雕似刻的俊美脸庞在月光与白衣的交相辉映下,散发着和田玉般柔和的光芒。
如绸缎的墨发用一根缎带松松垮垮的系在了身后,仅仅那么坐着便敛去了所有的风华。
意识已经不清楚的沐云汐迫切的想要驱赶身体的燥热。身体如同离弦的利箭不顾一切的冲向了那股寒意。
冰凉的寒意透过衣衫贴着肌肤,舒适的声音不自觉的从唇角里溢了出来。
原本冷阖的男人骤然睁开了双眸,双眸漆黑如墨,唇角紧抿,透着妖异的红。
人?
男人?
“该死的女人!”
天下间没有任何女人能够近了他的身体,换做平时早就将她挫骨扬灰生不如死了。
他为了能够彻底压制住体内的冰寒蛊毒,暂时封住了内力功法,让蛊毒彻底释放在体内游走,彻骨的冰寒仿若将他的灵魂都给冻结了,简直痛不欲生。
这个女人中了烈焰醉撞上了他,牵引着他体内的寒衣蛊毒,竟是奇异的将那彻骨的寒意狠狠压制着,让他没有丝毫的抵抗力。
“女,女人……”简单的几个字从薄唇缓缓的吐出,沙哑暗沉的声音并不大,可在这样寂静的夜里,不知为何竟是带着森冷的寒意,如同凶狠的狼,残忍而嗜血。
烈焰醉这种媚药极其霸道。尤其烈焰醉遇到极寒的寒衣蛊毒,简直是天雷勾地火。
终究,残存的意识抵不过霸道的药性,沐云汐将男人压在了身下。
一夜荒唐,山洞内终于恢复了平静。
浑身仿若被碾碎了一般,沐云汐终于恢复了清醒。
重生而来,她莫名其妙的失-身了。
一相坚韧不催的她,心底划过一丝失落。虽然风月之事于她而言是陌生的,可心底还是有一丝在乎的。
只是如今想这些已是徒增烦恼罢了!
死过一次的她如今看的很快,很快就敛去心底的思绪。
沐云汐扫了身边男人一眼,乌黑如瀑布一般的长发披散在周身,也遮住了他大部分的容颜,只是露出了侧颜,刀削般的侧颜完美的无可挑剔。
想必这个男人姿颜应该不错,沐云汐心里想着。
借着月光看着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撕成了碎片,目光落在了男子的锦袍上。
只听撕拉几声,沐云汐便将这让人趋之若狂的天蚕月丝织成的锦袍撕掉几大截,破碎的布条在空中盘旋落下,有一片落在了男人的身上。
沐云汐目光再次落在了那修长的身躯上,精壮白皙的肌肤上布满了一夜留下的红痕,给人一种说不出的缱绻惊艳。
只是,
想到刚刚男人散发危险的气息,此时还心有余悸。
想她不败战神的天汐郡主,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心底从未有过这样强大的危机意识。
沐云汐眉眼寒冷,双眸闪过锐利的光芒,点点杀机骤现,这个男人绝非泛泛之辈,要不要杀了他,以免留下后患。
倏地,细微的声音落入了沐云汐的耳中,有人来了。
想必是他的人,看来今夜这个男人命不该绝。
今夜她已经杀了薛长庆,以薛炳义的性格,必定会在着东璃的璃都城内引起轩然大-波。
这个男人身份不简单,他的人就在附近,此时将他杀了,他的人一定会誓死追杀,无疑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
她不怕麻烦,可此刚刚重生而来,大仇未报,还是小心为上。
想到这里,沐云汐头也不回的大步的朝着山洞外走去。
如墨的发丝在身后飞扬,一袭月白色锦袍随着她步伐在空中摇曳着,淡淡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仿若镀了一层银辉,身姿飞扬,踏月而去。
“女人……你竟然!”低沉沙哑的声音从齿间迸出。
男子眼睁睁的看着穿着自己长袍潇洒离去的背影,一双幽深的双眸仿若淬了寒芒一般,阴鸷而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