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大师批命
寒山寺在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虽然皇上亲近道家,但民间对佛家的敬爱也没有减弱。
尤其是寒山寺的主持大师,常年救济苍生,实在是德高望重之辈。
沈澜当年也来过寒山寺,有幸见过主持一面,当时主持特意为她批命,大概意思她命里坎坷,但最终会化险为夷,一生顺遂。
再次来到这,沈澜心有戚戚,她现在虽然朝着一生顺遂的方向努力,但这批命到底是对的还是不对?因为一生顺遂,她程家的性命一夜之间化为乌有,她失去了太多。
沈兼走在前面,停下来等她,疑惑的问她:“澜澜,你还好吗?”
沈澜之前撞鬼,他大概是担心她,沈澜笑笑,几步走过去跟他并肩:“印象里没来过寺庙,感觉很新奇,不免耽搁了一会儿。”
“喜欢的话以后常来。”沈兼心疼她,摸了摸她的头发“走。”
寒山寺是前朝皇帝特意拨款修建的,特意为寺庙供奉的佛祖塑了金身,这里常年香火鼎盛,现在不过一早,已经人满为患了。
“我总觉得不悔大师跟这件事没有关系。”沈澜在人海里远远的看见不悔大师带着一众弟子礼佛。
“人心不可测。”沈兼只说了一句便带着沈澜绕道后院。
沈澜跟紧他:“蜜饯说在寒山寺后山,但是寒山寺的人也有可能不知情。”
沈兼没有说话,两人悄悄的走到了后院,后院再往山上走就是以前密密麻麻的森林,看起来阴森恐怖,寺院有和尚特意把守。
沈澜躲在墙角看了一会儿,轻声道:“哥,我看那座山很眼熟。”
“迷雾森林。”沈兼脸色凝重,带着沈澜走到人多的地方,两人坐在亭子内。
“哥,我总算知道看到迷雾森林哪里奇怪了,咱们上回去的迷雾森林为何无人把守?”沈澜想不明白,既然如此危险之地,为何不安排人常年驻守。
沈兼笑笑,从怀里拿了包好的点心递给沈澜:“外面的迷雾森林早就被穿的天花乱坠,谁还敢去闯,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寒山寺也通向迷雾森林,寒山寺奉行苦度众生慈悲为怀,如何能让人行差踏错。”
“原来如此,难怪蜜饯肯说出来,也不过是笃定我们找不到地方。”沈澜一口一个点头,接过水袋喝了一口“哥,你也喝。”
沈兼手顿住,半晌接过来,喝了一口:“虽然我还是怀疑不悔大师和郑好有干系,但我还是信你的眼光,等不悔大师礼佛结束,我们去找他聊一聊。”
沈澜笑眯眯的点头:“那就最好了。”
两人一直等到了晌午,虽然穿的多在外面候着也冻的发抖,沈兼已经把披风给了沈澜,她还是冷。
“两位施主,可是为了老衲而来?”不悔大师像是神机妙算,礼佛结束便缓步走过来。
“正是,大师。”沈兼客气的行了礼“家妹体弱,可否去室内一叙?”
不悔大师目光在沈澜身上停了一瞬:“请。”
寺庙的房间一般也很少放置炭火,许是刚才有小和尚听见,连忙找了一些,房间里有微微的暖意。
沈澜冲着小和尚笑了笑,跟在沈兼旁边坐下,过了好一会儿才暖和起来。
不悔大师从外面姗姗来迟:“施主久等。”
寒暄了几句,沈兼观察了一圈房间的摆设,道:“不悔大师,在下此次前来不为批命和礼佛。”
“看得出来,施主既然有缘,有何事尽管问便可,老衲能解决的必定知无不尽。”不悔大师说完再次看了一眼沈澜。
如果刚才是沈澜的错觉,这次她确定了,不悔大师看她的眼神带着疑惑,她知道有些和尚能通晓世事,也许让他看出来了。
沈兼对他的眼神很是不悦,但见他没有伤害澜儿的意思,便克制怒气,问道“前不久,朝廷破获了一桩案子,犯人逃到了寒山寺附近便不见踪影。”
不悔大师看出来他们诧异的眼神,慈爱的笑了笑:“你们认为寒山寺收留了那人?”
“大师的为人我们信得过,我们想知道后院通往迷雾森林的路,整天都有人把守吗?”沈澜不认为不悔大师有这个嫌疑。
不悔大师摇头:“小寺地处京城,离京不远,地方简陋,所以寺里从不轻易收留斋客。”
“那有人提起过寺院后院有何异常?”沈澜接着问道。
“不曾听过。”不悔大师想了想,缓缓摇头“可是与那迷雾森林有何关系?”
沈澜点头:“据同党所说,那伙人在寒山寺后山,所以我们特查来寒山寺。”
“迷雾森林危险重重,寒山寺无人擅自闯入,没想到竟有人通过此处,去做那等事,老衲实在是愧疚。”不悔大师听罢,也很惊讶“如若是寺里有人勾结,老衲绝不姑息纵容。”
沈澜点头,然后看向沈兼,沈兼就等这句话:“那烦请大师留宿我二人,夜里闲暇时召集寺里大师们,在下有几个问题需要帮助。”
不悔大师闻言,道了一句阿弥陀佛,只道:“请施主问责手下留情。”
出家人自有处罚,沈兼也不欲多管:“自然是大师处置。”
不悔大师叫了刚刚那个小和尚,带两人出门,临走前,叫住了沈澜:“施主可需批命?”
小和尚吓了一跳,不悔大师自从三年前就不再给人批命,直言所说有误,以免误导众生。
沈澜也吓了一跳,但见大师意味深长的笑容,暗想,或许大师真的看出了什么:“哥。”沈澜转身道“我和大师单独聊聊。”
沈兼皱眉:“我在门外。”警惕的看了一眼不悔大师。
不悔大师含笑:“只半炷香时辰即可。”
沈兼颔首,随小和尚出门。
“大师。”沈澜抿着嘴转身看向不悔大师“可是看出了什么?”
不悔大师做了个请的姿势:“施主坐下来慢慢说。”
沈澜闻言坐下,紧张的握着双手。
不悔大师莞尔:“施主不必太紧张,既然有此机缘,便是好造化,老衲自是不会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