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腊月
()回到县里，魏军便宣布解散，至于调研的资料，自是县委的带回县委，县政府的带回县政府，人大这边，游子善将档案袋递给乔南松，道：“小乔主任管着办公室，资料还是放你那吧。wWw.BxwX.Org笔下文学”
乔南松没接，笑道：“在研究过之前，办公室是不能接受的，这可是咱们人大的规矩，游主任您是让我犯错误啊。”
游子善便将袋子收起拎在手里，道：“魏书记他们也都走了，咱们这边，有什么问题明天上班再说，现在先都回去吧。”
待散了后，赵春霞磨蹭着没走，乔南松奇道：“赵主任不回家？”
赵春霞瞪了他一眼，哼道：“我还有事，乔主任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乔南松摊摊手：“好吧，这年头，关心别人也是一种过错，赵主任自便吧，走了。”
赵春霞一个人站在县委大院门口，风很冷，她觉着自己是被抛弃了的小猫，蜷着肩膀靠着门站着，过了一会儿又缓缓蹲了下去，心里苍凉，想道：“回家？回哪儿去呢？”
娘家在锁寅镇乡下，那个家，她不敢保证自己回去之后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渔阳这么大，赵春霞竟第一次生出无立足之地的无助来。
“赵主任。”也不知过了多久，眼前出现一双并不算高档的棉鞋，有个女声轻轻叫道。
赵春霞一抬头，昏黄的路灯下，站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双颊冷的通红，抱着一双手怯怯站着。
“刘秘书？”赵春霞一愣，她认得这个女孩，是诸葛平丽的秘书刘颖，她来这儿干什么？是路过，还是……
“乔主任说您忘了带钥匙，让我过来看看，要是……不如先去我那里凑合一下吧。”刘颖身为诸葛平丽的秘书，对赵春霞的情况也比较了解，自己刚跟着诸葛平丽回来不久，听到敲门声出去一看竟是乔南松，听他说请自己过来看看赵春霞，心里好奇，便也来了。
赵春霞心里忽然有些软弱，拒绝的话没说出口，站了起来勉强一笑，道：“不用了，我，我另找个地方就行。”
刘颖走了过去，想了想将手放在她背上，道：“那岂不是要浪费么，我那里环境不是很好，但也比宾馆好，赵姐，咱们走吧。”
赵春霞蓦然哽咽如泣，两眼泪水簌簌而下，被刘颖半架着上了出租车，往党校住宅区而来。
却说乔南松回到了宿舍里，调好温水洗了个澡，打开电脑看看存稿还有点倒也不用着急，便先上了游戏，乔燕和赵平安都在。
看看血少了一点，乔南松点开工具栏一看，果然是爆了一件，不过看样子赵平安是后面又加了下，背包里的游戏币和石头还有很多，再看看道具商城，这个二百五居然又充了不知多少，现在还剩下很多。
乔燕百无聊赖在刷宝，看见乔南松的角色黑了又上来，情知是他自己上了，便丢下手里的活儿传了回来，道：“刚回来哦？”
乔南松泡了一碗泡面，道：“嗯，收获不少，得亏咱们准备的好。”
乔燕明白他的意思，笑道：“刚回来还不去休息，惦记那点装备啦？平安把他的武器又点爆了，但把我的加上来了，就跑去折腾你的号。”
乔南松发了个摇手的小猴儿，道：“这个没所谓的，想你了，就上来看看。”
乔燕点着她的角色跑了过来，乔南松一看，还真冒烟了，再看看装备，竟都加了上来，笑道：“行，这小子用两个爆加上了你的，在干嘛呢？”
乔燕叹道：“这几天台里正在筹划下部队准备春节节目的事情，我也没去，什么事儿都没有。今年春节咱们要回家不？妈妈今天还打电话问呢。”
乔南松老老实实道：“不知道，看安排吧，现在的渔阳，池浅王八多，鬼知道到时候又有什么麻烦事呢。”
吃完面，乔南松又道：“平安不是上学么，怎么这几天还能上游戏？”
赵平安突然跳了出来，笑嘻嘻道：“哥，你是真落伍了，现在的军校又不是没机房，外机房是联网开放的。再说了，明天周六你忘了？”
乔南松恍然，都糊涂了，日子怎么过的也忘了，于是道：“那今天晚上陪你们多玩会儿，明天睡个懒觉。”
赵平安讶道：“你怎么知道我姐明天不值班？”
乔南松嗤笑道：“你当谁都跟你一样没心没肺啊？如果没有临时安排，我们俩的值班表都是记着的。”
看看上线十分钟保护时间过了，乔南松将赵平安点爆的装备放上去连点两下，第一下爆了，第二下上了，过了几秒钟再点，再等片刻不见有人踩自己，放了个幸运品一点，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心下道：“明天后天休假，如果没有什么突发情况，这些资料最起码得到下周二才能发到办公室整理，应该没什么意外情况发生吧？！”
调研资料，归人大这边的得先送到这次调研联合小组里，然后再发送到办公室，办公室秘书科的笔杆子从中提出“有代表性”的整理归纳总结形成报告，然后由乔南松签名，这样才能送到常委会的桌子上。等常委会看过并同意之后，签名再送到联合小组，经小组审阅，这样才能形成正式的、要放进人大资料室的文件。
当然，这次调研声势浩大，县委办公室下的党报、政府名下的政策研究简报，还有人大办公室下属的《人大会刊》和《简报》必须做出相应，文件存入资料室之前，应该配合着转发县委党报上的文件并根据县委文件作出唱和，然后把人大的文件发表上去，在第三期或者同期，政府那边的文件也要附上，这是程序。
乔南松没想到的是，赵立武对这次调研报告似乎很重视，周一上班的时候就催促自己的秘书去设在县委办公楼里的联合小组询问了两三次，到了下午，被联合小组批发的资料便转回了秘书科。
赵立武召开了人大党组扩大会议，要求办公室必须争分夺秒研究调研资料并很快形成书面报告，并强调说：“这次调研，是县委领导下我们人大唱主角的，收获我没看，也不知道，所以，各工委会必须配合起来，以办公室为主，好好从这次调研资料中找到有力的切入点，认真贯彻落实民主建设尤其基层民主建设的精神。乔主任，你是有名的笔杆子，怎么样，有没有决心完成这次任务？”
乔南松慢吞吞道：“领导有决心，我们办公室就有信心。”
赵立武脸一抖，转头看着几个工委会的主任道：“你们呢，有问题没？”
自然没人敢说有问题，赵立武哼道：“这一次的任务，本来应该专门由一个领导负责才行，但年关将近，自我而下几个副主任都很忙，我看就让刘子平同志来负责吧，你是机关党组书记，协调起来也方便。”
刘子平弹着眼前的茶杯，笑呵呵点头道：“好。”
游子善一张长脸能拉成驴脸，但一来在下面吃了亏，那天若非赵春霞赶到，他是不是会被几个老头扯着领子一路揪着游街都说不定，眼下赵立武强势指派，他虽称不上噤若寒蝉，异议却是不敢提出的。
散会之后，当着赵立武的面，刘子平笑眯眯叫住拿起笔记本往办公室走去的乔南松，亲切笑道：“论起理论水平，我是赶不上乔主任的，但既然领导让我发挥下余热，我看咱们还是商量一下怎么样？乔主任看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们在我办公室碰个头。”
乔南松咧出一个笑脸，似不情不愿道：“都是为了工作，也不用那么多规矩了，不如顺路到我那里去。”
刘子平笑呵呵应了下来，两人一前一后往办公室里走，赵立武便笑了。
他不信刘子平真的没有争权夺利的心，也不信乔南松和高平真的有多么有交情。
到了办公室，乔南松刚关上门，刘子平便紧紧握住他的手，连声道：“乔主任，这回要多谢你啊，这次任务完成了，差不多也就腊月了，到我家里喝顿酒，这是一定要去的。”
乔南松奇道：“刘老，你这是……”
刘子平激动道：“想来你没跟高部长联系过，我们家那个不成器的刘沛，当个了副主任科员也到头了，高部长跟他谈过话，这小子打电话回来说让我一定要把乔主任请到家里去好好招待一回。你知道，我老刘一辈子清水衙门里趟的，要请你去银河蓝座，那是赵家的地盘，要去俏江南，老刘手里紧哪。”
乔南松笑道：“我还真不知道，不过高部长这个人是有心人，刘沛能转正，那可是他这几年勤勤恳恳做工作的必然结果，刘老这么说，我倒觉着脸红了。”
刘子平摆摆手道：“那个兔崽子我还能不知道？咱也不多说，我老刘也是到点的人了，这辈子就指望着刘沛有点出息比我强，眼看着开过年就能去高部长手下工作，要不是你乔主任说好话，他哪来这机会。你放心，我老刘不是缺心眼的人，这顿饭主要是刘沛想拜访你，又怕赵家弄出点什么鬼把戏，所以才把你请到家里去，往后有什么要我老刘搭手的，我没二话。”
乔南松请他在沙发上坐下，亲自去倒了两杯茶端过来，沉吟了一下笑道：“刘老，我也是明白人面前不说瞎话，要是前几天，您老说这句话，我心里肯定还有点什么想法。下去转了一圈，心里也想通了很多事情，我呢，一毕业就工作，经验很缺乏，刘老能折节请这顿酒，我是一定要去的，往后还请刘老多提点着点，我也就坦然受了。”
刘子平打量着乔南松，见他目光坦然，拍手笑道：“乔主任是个明白人，本来想着有些话想法得跟你交流交流，现在看来已经没必要了。”
乔南松将茶杯送到他手里，道：“我想通了点，但考虑问题还不如刘老，您要是能多教着点，我就当您这个学生了。”
刘子平摇头笑道：“这可怎么成，不过乔主任这么说，我的那点想法，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我就一句话，不要急，先等着，有机会，去乡镇。”
乔南松点点头，刘子平又道：“详细的也不用我?嗦，乔主任心里是有数的。赵家如今式微，但没有伤筋动骨，张磊严格肖庭?三个人加起来，不要说赵立武，赵庆霞都能跟他们持平。常委会里，张磊和严格的默契不会过了这个年，除了副书记丁凯峰，其他名额这两个人必然要竭力争取，矛盾已经出现了，这次所谓调研就是个开头。在常委会，肖家声音太小，肖庭?他们必然也要求扩大这种声音，就这样，这三个暂时的同盟，不用赵立武做什么就能破开。而赵立武虽然在常委会没以前那个顺利了，但也有两个重量名额，加上乡镇都在他手里，所以，现在渔阳看似乱，其实水还清。”
乔南松问道：“那，按照刘老看，这种情况还会改变？”
刘子平眯着眼睛笑呵呵道：“乔主任这是在考我了，一个中央领导的家属在渔阳差点出事，逃犯一案至今上面还不给个定论，这是引而不发，开过年，最迟三四月份，下面的乡镇肯定要出问题！”
乔南松点点头：“是啊，明年后年是省市开始换届的时候，那时候从乡镇开始动起，一则名正言顺，二来渔阳的情况也容易破开。”
刘子平哼道：“就算到那时候，赵立武仍然还会继续掌握渔阳。这次调研，赵立武心里是赞同的，利用县里的调研慢慢收缩自己的人手盘踞起来，让出一个镇两个乡，等调整的时候，别人争的不亦乐乎，他再团聚自己的力量，就算上面知道赵立武的心思，除了强行插手再也没有办法。但换届嘛，最怕的是乱，赵立武的这个打算，满打满算都会成。”
乔南松还没想到这一层，闻言细细一想，倒佩服起赵立武来，争，就会乱，乱，他收缩起来的人手就又有机会再跳出去，用暂时的退让换取将来，期间这一招壮士断腕，包括之前放弃牛福林在内，都称得上魄力十足了。
“所以，你现在什么也不要做，处处提防着赵家的小伎俩，防着就行。等来年……下去的机会就来了。”刘子平站了起来，留下最后这句话便拍拍乔南松的肩膀告辞而去。
乔南松坐了一会儿，越发打定以不动应变故的心思，抽着脸出了门来，迎面碰见猫一样经过的赵锦雯，心里一动叫住她，道：“小赵，等会儿秘书科会很忙，你过去搭把手吧，刚才刘老提过想在党组内给你加点担子，得有个心理准备才行啊。”
赵锦雯脸一红，愕然道：“啊？那个，我，我没做过秘书工作，这个……”
乔南松笑道：“也没有说定嘛，只是刘老有这个意思，想等会儿提一提，我觉着让你多点机会表现也是好的，去吧，学着就慢慢都会了，再说，也不是让你去当秘书嘛。”
赵锦雯哦的一声，音量很小。
这时候，从游子善办公室里传出闷闷的哼声，赵锦雯吐了下舌头，兔子一样下楼去了。
乔南松斜了一眼开着一条缝隙的游子善办公室，心里一笑，转身去了楼下刘子平办公室，所谓碰头会，不过就是几个主任商量着给自己的人多要点机会而已。
乔南松没有自己的人手，自然不会去争，但当一个一个名额敲定的时候，他敲了敲桌子道：“各位提出协助秘书科工作的人手，我大部分都认识，都很年轻嘛。不过我们办公室也有年轻的人才不是？我建议让赵锦雯过去，很有水平的名校学生，半年来就干端茶递水的工作，这是对人才的浪费和不尊重，应该让她挑点担子嘛。”
赵春霞一皱眉，她这几天都在刘颖那边住，倒对乔南松的恶劣态度好了很多，想了想道：“雯雯是不是太年轻了？能不能服众不说，就是工作经验……”
乔南松笑道：“差不多跟我同龄，我觉着赵锦雯做的不错，细致，有耐心，最重要的是对文字工作很敏感。至于能不能服众，唔，前几天报上去的副主任科员名单里不是有她么，再说了，干工作是要看成绩的，秘书科是个重要部门，如果里面的同志竟然用资历这些借口来排斥有能力的人，这样的工作者，能让人民群众放心？”
赵春霞无言以对，刘子平道：“那就发扬一下民主吧，举手表决一下。”
几个主任心里不知道该不该举手，但一定不能反对，毕竟赵锦雯是赵家的人，赵立武也是对她给予厚望的。
无人反对，赵春霞和赵方霞弃权，其余人都举起了手，刘子平便宣布了结果，道：“我会在党组正式会议上提出解决赵锦雯组织关系的意见，既然现在都是过去协助秘书科，秘书科又是办公室的直管部门，那就让赵锦雯负责这一组人好了。具体的总结报告工作，我们成立一个工作组总体把握，我当这个组长，各位主任委屈一下挂个名，大家看怎么样？”
这个提议倒没人反对，历来都是这样，只是如今有点不尴不尬，却也不关自己的事情。
人大办主任，本来是副处级干部、人大常委会常委、人大机关党组书记兼职的，如今赵立武将这个职位拆分开来，刘子平正科，乔南松正科，倒也算不上有什么不对，因为游子善的到来使常委会的名额仍然保持着奇数，也就没人再提了。
第二天晚上的时候，赵锦雯红着脸给乔南松提了一袋水果，乔南松心里有点乐，这丫头既没有赵家人那么机关算尽的聪明，也没有现代女大学生那么……唔，那么现代，算的上很淳朴，在自己看来，还是一朵迎着朝阳露笑脸的山茶花儿。
“第一次送礼？”给低着头绞着衣角的赵锦雯倒了一杯水，这丫头人低调，但绝对不傻，懂得利用赵家人的身份，短短一天时间，她在秘书科称不上如鱼得水，但明显不再像一头小猫一样走路都贴着墙了。
听乔南松打趣，赵锦雯飞快白了他一眼，迅速拿起水杯抿了下，低声道：“反正，谢谢你，这点苹果，是我爸爸早上送来的，你尝尝就好。”
乔南松眯着眼睛坐在对面，将赵锦雯上下看了半天，赵锦雯如一身毛都乍起来的小猫，警惕道：“你，你又想什么？”
乔南松不理解道：“在琢磨你这个小丫头，明明是赵家人，怎么我倒觉着不像呢。”
赵锦雯低着头咕哝道：“那个乔燕不也一样是赵家人么，是你自己想得多在作怪。”
乔南松一愣，哑然失笑，道：“好啦，瞧你这警惕的，你是赵家第三代，按辈分，嘿嘿，往后还得叫你小姨子，小心眼里都琢磨什么事儿呢。回去吧，孙梁这小子人品不怎么样，眼光倒是不错。”
赵锦雯急道：“啊？那，那你还帮我们不？”
乔南松觉着这丫头太有搞冷笑话的潜质了，笑了笑道：“这要等机会的，我都不急，你们还年轻，急什么？估计开过年你的副主任科员就能下来了，做点准备吧。”
赵锦雯莫名其妙，但临走前很认真地道：“我很笨，人家也不会跟我说，但有我姑姑的例子，我觉着你该做好准备呢。唔，我走了啊，你说的话，我保证不跟任何人讲。”
看着她猫一样下了楼拐进马路旁树丛里，乔南松挠挠头，自失一笑去码字了。
雪渐渐消融，就留下山峰上白头翁似的一层，总结、审核、发表，再讨论，日子在零星鞭炮声中一天天过去，转眼进入了腊月门，赵春霞依旧和牛福林冷战，赵立武不时找点事情，乔南松也不反抗，但也不让赵立武得寸进尺，艰难地守着自己的阵地。
下面乡镇的人也给乔南松起了个外号，叫乔奈何。在渔阳话里，奈何，既有无可奈何的意思，又有混日子等死的含义，又一次一个渔水镇的办事员来人大公干，当着乔南松的面叫了声乔奈何，乔南松微笑以对，倒将赵立武气了个一佛涅?，就差没指着乔南松的鼻子骂他没出息连反唇相讥都不会。
刘子平偶尔来串门，笑言乔南松已经老佛入定。由于期间刘沛回来请乔南松去了刘家吃了顿饭，加上刘沛自觉地将自己归为高平的阵营，因此刘子平对乔南松少了敷衍的恭维，有时候和他说说渔阳的过去，颇为相得。
只是游子善又调皮起来了，三天两头找办公室的麻烦，到最后整个办公室都烦了，不用乔南松说，赵家的人抱成团对游子善采取了不合作的态度，游子善又来找乔南松，乔南松摊摊手：“我也难啊游主任，要不您在常委会提一下，我这个办公室主任让别人来当算了。”
游子善气哼哼的来，气鼓鼓地去，他倒是想拿下乔南松，可谁会同意？拿下谁上合适？
这天晚上，和乔燕聊天地时候她忽然道：“傻男人，我过两天就到渔阳来了。”
乔南松心里热切，想了想道：“丫头，路上虽然平坦，但很泥泞呢，等我几天，我回京城来。咱们不是已经换了地方么，我还不知道在哪呢，到时候你来车站接我。”
乔燕柔声道：“也是带着工作的呢，上次跟你说筹划的军营过节，现在要先录一段，上面定下在渔阳内卫中队呢。”
乔南松咧咧嘴，便再没有阻拦，乔燕略带着期盼叹道：“正好，也有人希望我出门一趟呢，与人方便自己方便。等他们忙完了，咱们也就收工了。”
乔南松笑道：“快了，先断了有些人的路，等年底咱们请个假回问道去，爸妈可准备好给咱们办事喽。”
乔燕不知是害羞还是期盼，低低应了声，呢喃着音调抱着电话不放手，又聊了大半晚上，这才各自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