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0章 再次振作
马库斯道:“我回头一看,那夜魔身型高大,根本挤不进墙缝,心里才安定了一些,谁知道它猛然伸出爪子,就在我小腿狠狠抓了一把,钻心地疼……”
徐常欢心中一动:“你说那夜魔身形高大,到底有多高?”
马库斯道:“很高,像个小巨人,普通成年男人,差不多直到它腰部。”
徐常欢倒抽口冷气:“马库斯大概一米九左右,夜魔不就两米五六了?”问道,“那夜魔身上挂着什么没有?”
马库斯一愣:“挂着了什么?哦……我想起来了,好像它脖子上套着一个背包,咦,你问这个干嘛?”
徐常欢一下站起来:“快说!你在哪儿看见它的?”
马库斯额头这时已经全黑,张嘴道:“在……在……和平……”一句话没有说完,突然倒在沙发上。
“和平什么!?和平什么!?”徐常欢心中大急,抓着马库斯的双肩拼命摇晃,但心中明白,马库斯不可能再开口了。
徐常欢颓然坐倒在地,忽听呃的一声尸嚎,只见马库斯睁开眼睛,眼珠浑浊不堪,仿佛被一层半透明的肉膜覆盖在上面。
徐常欢知道新尸的力气大得不可思议,挂在皮带上的武器早已经抽在了手中,当下左手一把掀开马库斯头上的帽子,准备抓住头发,右手武器就刺进。
但没有想到的是,马库斯一头金色的长发,几天前也被他自己剃光,一手抓下去,滑溜溜地没有着力处。一刀捅下去,马库斯头一偏,刀尖刺在它的鼻梁骨上。
就这一耽误,马库斯忽地站起,一把抓住徐常欢右手手腕,张嘴就咬了上来。
徐常欢一惊,猛往后退,使力过猛,失去了平衡,马库斯跟着一扑,一人一尸倒在地上,马库斯压在上面,白森森的牙齿又咬了上来。
徐常欢大骇,猛一蹬腿,反压在马库斯的身上,急欲摆脱,再用弩干掉马库斯,但马库斯左手抓住徐常欢的右手手腕,竟如同钢箍一样,挣扎不脱。
新尸凶残而又疯狂,完全失去了人类的理智,马库斯和徐常欢体型相差不大,力气却大了数倍,徐常欢一时之间毫无办法,只好拼命压住马库斯,防它再反压了上来。
马库斯牙齿咬得格格地响,它被压在上面,无法咬到徐常欢的脖子,本能的伸出右手,一起抓在徐常欢的右手手臂,就往嘴里拖。
徐常欢腾出了左手,接过右手上的武器,一刀刺进马库斯眼窝,马库斯呃一声嚎叫嘎然而止,但一双手爪,仍然牢牢地抓在徐常欢的右手上。
徐常欢松一口大气,才发觉背上凉飕飕地出了通冷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掰开马库斯铁箍似的利爪,只见手腕上被抓得没有了血色,还破了一块皮。
徐常欢心想,要不是自己对尸毒免疫,就这块破皮,恐怕自己也要步马库斯的后尘。这样一想,不由发出能活到今天,真侥幸的感慨。
他坐在地上匀了匀气,心想南宫幕羽说过:“夜魔行踪不定,不会留在固定的区域。”马库斯是前天遭遇的高个夜魔,现在去找,多半没有希望了。
不过知道了高个夜魔脖子上确实挂着个背包,徐常欢几个月来消沉的心情,又重新振作了起来。
他伸手去搜索马库斯的尸身,或许能找到什么线索吧,一摸之下,掏出一块酒店定制的一次性毛巾,上面印着“和平大酒店”五个字,下面是酒店地址。
徐常欢大喜,立即背上双肩背包,带上武器,下楼跨上摩托车,出了小区。
酒店地址在长河区花月路上,徐常欢这几个月下来,早将长河区的每条马路烂熟于心。
他驾驶摩托车奔驰过荒凉的街道,引得丧尸纷纷侧目,但等到这些迟钝的家伙蹒跚过来,摩托车已经转过了街尾。
穿过六七条大街,徐常欢来到花月路上,和平大酒店名字叫得响亮,但其实不过是一家中等档次的酒店。
徐常欢将摩托车停在酒店门口,远远近近就围过来几十只丧尸。
他不想和这些家伙纠缠,快步走进酒店大堂,关上了玻璃大门。
尸群聚过来拍打了一会,看不见人,几秒钟后,又茫然走散了开去。
徐常欢从前台拿了一串钥匙,上到顶楼,最高层是十二层,可在周围崇山峻岭般的高楼大厦包围下,酒店如同一座矮矮的山岗。
他打开一间套房,走进去就闻到一股浑浊的气味,这间套房,已经紧闭了上千个日夜了。
他倒在有些发黄的白色床单上,立即扬起了一阵细小的灰尘,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又往床头方向挪了挪,闭目养神。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冬季天黑得早,才下午五点,已经如同傍晚了。
徐常欢泡了一袋自热米饭,胡乱填饱肚子,然后背着背包武器,抱了床棉被下到一楼。
忘记说了,背包里有一瓶羊血,也是上一次从丧尸包围下硬抢来的那头羊身上,汲的羊血。
他打开酒店大门,在门口倒了一两左右的羊血,他在羊血里加了一些清水和盐巴,所以至今没有凝固。
做好一切,徐常欢关上大门,在大门后泼洒了除味剂,然后躲在前台后面,点上一根香烟,静等着高个夜魔还会不会再来。
手表上的秒钟慢条斯理地转圈儿,时间一分一秒慢慢流逝,徐常欢抽了半包香烟,酒店门口终于有了动静。
这时也是深夜两点左右,徐常欢在前台后面露出半个脑袋,这晚上月色惨淡,门外的黑影虽然看起来模模糊糊,但以它敏捷的动作来看,这属于一头夜魔。
夜魔趴在地上,伸头舔舐地下的羊血,徐常欢双眼紧盯看了一会,慢慢收回了手中的弩,这头夜魔个子矮小,不是那头高个夜魔。
徐常欢也不失望,毕竟他决定来和平酒店的时候,就知道再撞到高个夜魔的希望很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