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六章试探
天南城,一直处于战争未满,和平边缘。尤其是小鹿公然表明,自己无法控制天南城之后,明寿阁的女仙王面露不渝。其实,她脸上的表情已经是一般仙王很少会显露出的表情了。对着不如自己的修士发泄不满,被别人知晓,是会被嘲笑的。
她语气僵硬,一字一顿的望着天南城上的一行人,从仙君到大罗金仙,从前到后,一一审视:“我不知道你们的脑袋里想的到底是什么,用不屈服反抗我们,有用吗?”
小鹿狠狠的在心里点头,这样肯定是会很有用的,不然她也不会出此下策,在这个时候,选择这一条路。
越是没有选择权利的时候,做出的抉择就越会让你吃上一惊。
不管是小鹿还是阎清,广武仙君他们,一众不愿意妥协,亦或者置疑明寿阁的仙君们无力抵抗的同时,纷纷选择了缄默,他们愿意闭上自己的嘴,不合作,不妥协。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刺破稀薄的云层,洒落到了弱水边上的尸骸上面的时候,战舰上的修士们按耐不住了。
一仙君器宇轩昂的上前,高声禀告着什么,看他抑扬顿挫的模样,剑眉扫向天南城时的轻松,小鹿就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建功立业是东域很少有人选择的前进方式,因为人总是不能确定自己未来是什么样子。选择成为军队的统领并不难,但想要用军队的资源,兼顾自己修炼,这并不容易。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是不少人对于族中,宗门中战舰上的“士卒”的安慰话。纵然有些办法,就没有人愿意成为士卒。因为修士,修的是仙,而非神。神道在仙界现如今的地位岌岌可危。没有几个人愿意将自己的自由自在换成单调,刻板的神道。而士卒,正是神道里面,最低端的一环,没有之一。
毫无人权,也不惬意的被人呼来喝去,足以让初入仙界的小修士们瞠目结舌。况且,能够成为正牌士卒的修士其实并不算孱弱,大抵都在大罗金仙,少许是技术性兵种,实力要求并不严苛。
但终归,把精力用在了职责上面,就很难潜心修炼。而,现如今仙界的主流还是苦修。似乎,不愿意把所有的时间都花费在修炼上面的年轻人,都是不学无术的典范。
战舰驶近,悄无声息的靠近,当无数晶石打造的炮口填充完仙石之后,试探性的覆盖攻击正式开始。
三十六门晶石炮一起开火的威慑力足以惊世,只是一轮,阵法壁短时间被撕碎殆尽,这不是大罗金仙式的攻击。每一击都相当于仙君全力出手的炮击,在一瞬间,轰隆炮声中,将磨损过半的阵法壁彻底撕裂。
而这还只是开始。
“安易仙王,天南城的阵法纵然是一绝,也断然不会坚不可摧。这世上的东西,什么时候会是我明寿阁战争机器的对手。人呀,总是喜欢自吹自擂,自以为战无不胜。”说话的仙君正是战舰群的指挥者,褐翼仙君。
战舰上,安易仙王轻轻点头,一言不发就是最好的赞许。褐翼仙君脸上的笑容不由得绽放,意气风发的指挥起来战舰群。
仙石凝聚的炮弹并非是无敌,当炮弹一头扎进阵法,消失不见的时候,明寿阁的修士们还能沉住气。一刻钟过了,安易仙王已经等不下去,她不需要斥责,用神识微微压迫,就能表达自己的不渝。
褐翼仙君顶着柔顺的长发,脸上的笑容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凝固了,他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了,天南城究竟有什么魔力,能够吞噬如此多的炮弹。他感受到了仙王的态度转变,心中生出一股怒火来。他大声呵斥,要求战舰上的大罗金先士卒们准备好登陆作战,进入阵法当中,传递出来一些有用的消息。在他看来,只要能够拿下天南城,必要的牺牲是没有问题的。
只是,他手上并没有精通阵法的大师,几个半吊子的仙君被央求而来,于战舰之上面面相觑,不知何去何从。
其中有人说:“袁荣兴能够破开阵法,悄无声息的将赤地仙君送进去,那是他的本事。我不是他,不能做到与他一样的事。”
也有人使劲摇头:“老袁经营天南城数十年,三十年前我见他的时候,他就信心十足,想要一人护住天南城。现在看来,他是做到了。”
还有人道:“恕我直言,即便是所谓的阵法大师都未必能够破除天南城的阵法。这些阵法上面的阵纹,有一些十分古朴,与现如今阵纹的释义并不一样,想要用蛮力破解根本不现实。便是仙王愿意出手,也未必能够一击而破,入天南城。”
话语直白到褐翼仙君嘴角抽搐,要是知道这些人来了天南城也无甚作用,他带来做什么?这世间是没有后悔药的,他只能把自己的不爽全部压在心底,宽慰了两句,瞧见一艘战舰进入天南城外三里,大量大罗金仙御空而行。
“没有禁空阵法?”围观的人大多心生疑惑。他们对于天南城的认识十分浅显,不是所有人都会了解天南城这样一个边疆蛮荒小城。
大罗金仙们小心翼翼的飞行了近一里之后,纷纷栽倒在发红的土壤上,上一次大战的遗迹还在。
自然,有些事是会发生的。
呼啸的风声如同收割生命的使者,当他席卷而来的时候,敏锐如仙君,都不知道这般布置的袁荣兴究竟是想做什么。凭借罡风杀人,不可能。阻拦这些人前行,亦不可能。那他想做什么?
常章是知道的。他对着阎清说过:“小手段是不能决定胜负的,但有些时候十分有用。尤其是欺负,学识,经验不是十分充足的修士的时候,这是十分有用的东西。”
只是,包括阎清,都不知道罡风的作用在于让入侵者低估天南城。谨慎是好事,能够规避一些问题,大意会导致很多问题出现。一生一死,安危二字重逾万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