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缘定前世今生
“谁！”
一道女声的娇喝，带着被侵犯领地的愤怒，却又隐隐显得惊慌。
接近两米的柔软身躯迅速转来，一对红宝石般的美目紧盯王越，故作狰狞地张开嘴，身上散发着令人心惊的气息。
二阶战者！
面对这股迫人的气息，王越却是直接愣在了原地，渐渐的，眼里被柔情充斥，毫无戒备，一步一前，泪水兀自流淌。
“雪，雪儿，是你吗？”
伸出手，却停在空中，王越心中一颤，欲言又止。
真的是她，她还在这里。可她……还是那个有点懒，却又十分粘人的雪儿吗？
想起前世别离的一幕，王越心头顿时如绞痛，浑身轻颤，四肢都感到无力。
但似乎是他的祈祷被上苍听见，九尾天狐身上的气息突然降到零点，竟开始慢慢变小，最终化作人形。
兽身化形！
心有所感，深陷绝望中的王越猛然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人儿，竟是再也撑不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那副容貌，在梦中，脑海里，不知出现过多少次……
呼――
九尾轻柔跃动，一对白色狐耳如精饰点缀，润肤玉指，瞳孔鲜红，黑丽长发随风而舞，张着小嘴，那张绝世容颜上写满了震惊，泪水同样缓缓流了下来。
“主，主人，是你吗……”若雪颤声道，眼中尽是难以置信，随后便被无穷的幸福感包围。
对于王越身上的气息，哪怕曾死去，她也再熟悉不过。
是她，终究是她……
听到这熟悉的呼唤，王越多年来的思念终于得到回报，含泪一笑，千词万句，却最终只化作一声柔语。
“恩，我在。”
在少女面前，他总是习惯装出一副淡定的样子……
“主人！呜呜呜……”跑了过来，若雪再也止不住心中的思念，泣不成声。
呼――
一阵清舒的香味迎面，柔若无骨的娇躯顺势扑倒了王越，仿佛寻到港湾，不顾赤身的羞意，紧紧贴着，不愿再离开。
“不哭，雪儿不哭……”拍背，王越轻声安慰道。
只是，他等这一刻也等了太久，模糊了视线，情难自已。
多少次梦见过女孩的模样，哪怕前世万千次从死神脚边路过，他也不曾忘记。
“雪儿……”
唤了一声，王越抱着怀中的人儿，不敢用力。
他怕，怕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境……
而对于若雪而言，则更是如此。听着熟悉的音色，笑颜含泪：“主人，雪儿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九条尾巴习惯性地缠住了王越的身体，此刻，她什么都不愿做，只想抱着这个她一直深爱着的男子。
前世历经种种，两人一路扶持相依，虽只是短短一年，却成了两人最难忘的记忆。
――
“嗅嗅……”
突然，那可爱的鼻尖动了动，若雪抱紧了王越，眼里樱红更浓，柔情似水。
“主人，我……”
“嗯，我知道。”王越抚着青丝，柔声道。
她对他的情，他一直都知道……
闻言，没有被打断话语的不快，若雪却是甜甜地笑了。
这个胸膛还没有前世临走时的那般宽阔，但却足够让她安心。前世最终堵在喉咙的话，她现在也终于有了弥补的机会。
“喜欢你，主人。”
柔声细语，低如喃喃梦话。
……
两人如此温存了一会儿，抱着若雪，这时再看向她那惹火的胴体和容颜，不可言语……
“怎么了？”发觉异样后，若雪脸上露着疑惑的神情。
四目相对，王越调整好情绪，躲开了目光，便轻咳一声。
“咳咳，雪儿，呃，先穿衣服吧。”
虽不介意她在自己面前这样，但以后总归要走到外面和其他人相遇的。
“哦！嗯，嗯……”
惊呼着从王越身上弹起，很快，若雪脸上便升起了一片嫣红，抱膝蹲在地上。
伸出只手，眼睛却慌忙瞟向了别处，低声语道。
“主人，有衣服吗……”
拍去灰尘，王越便拿过了背包，咧嘴一笑：“嘿嘿，早有准备。你看看喜欢什么？”
背包一倒，里面全是运动鞋，休闲装，黑丝短裙，美其名曰方便战斗……当然，安全裤，内衣之类的专用品也不会少。
令人惊奇的是，数量不少，就这些东西就装满了整整一个背包。
至于为什么，倒不是他真的有什么流氓气质，而是吸取了前世的“教训”罢了。
一个众所周知的现象，妖兽只有在原形下才能发挥出全部战力，普通衣物自然无法承受他们那突然增大的体型。
所以，若雪如果是原形战斗一次的话，自然无可避免的要毁去一套衣物。为此，过去王越也没少抱怨她败家。
当然，有些文明的确搞出了方便妖兽战斗的贴身衣物，但地球嘛……估计还得差个几百上千年。现在也只能将就。
因此，该买的还是要买，次数多了他也就记下了她喜欢的一些搭配。
况且，为了防止突发情况，多准备几套，也是有备无患……
“谢谢主人！”
挑了喜欢的搭配，嫣红着脸，若雪很快穿好衣服，脸上浮现出快乐的笑容，如吃蜜糖般香甜。
尽管在那黑暗中等了很久，但主人却依旧记得自己喜欢什么……少女被轻轻拨动了心弦。
“主人，雪儿好看吗？”左右转了一下，若雪满怀期待道。
阳光透过树梢，映照在女孩的俏脸上，似化作红霞，倾世之姿，绝世之貌，浑然天成如画卷。
看着眼前这名令自己无比心动的美丽少女，王越微微一笑，发自内心地赞叹道。
“雪儿，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孩，没有之一。”
闻言，少女一愣，随即偏头柔柔一笑，黛眉如月，眸眼如星，仿佛听到了最动情的话语。
轻盈走了过去，长直玉腿盘上王越的腰身，手臂环过脖劲，像小动物一样蹭着他的怀抱。
“主人……”
除了相拥，她再想不出其他任何方式来表达她此刻的心情。
……
很享受这种忘却时间的感觉，当两人微微分开时，若雪还伸出小舌头，俏皮地添了下王越的侧脸，和上一世别无二致。
这只粘人的小狐狸……
心里无奈叹了句，如同抱着一只小猫，王越伸手抚着若雪的长发，又温情片刻，才正色道：“雪儿，你还记得你是什么时候重生的吗？”
从她现在对自己的态度来看，若雪肯定是重生者无疑，而若雪也能猜到王越重生者的身份，自然不必多言。
只是，这个问题却也还关乎着他的另一个猜测……
“唔~大概就是今天早上的七点左右。”若雪看着他的眼睛，毫不犹豫地说道。
知道答案后，王越心道一声果然。
也就是说，和他一样的那些神识白雾估计也全部重生到了这个宇宙。就直觉而言，他肯定以后会再度与他们碰上。
重生者对重生者，啧啧，这如果是游戏，难度也太大了点……
心里吐了个槽，回神便对上了若雪眼中的疑惑，王越淡淡一笑，知道她是在担心什么，便转而解释道：“雪儿，你还记得我们在东方极魄之地中抢到的那件宝物吗？”
“我想想……哦，对了！就是主人你的那个，唔~好像是叫重生门来着。不过，直到我死的时候，主人你不都还不知道它的作用吗？”
若雪话语一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难道……最后主人你还是用了它？”微微张着小嘴，红色的眼眸中带着浓浓的担忧之色。
因为提早离开前世，她也就不知道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既然能逼得王越用上重生门，那肯定就是有死无生的绝境，而现在两人站在这里的事实也完全说明了这个问题。
对此，王越也只是抱以微笑，没有否定。
“恩，我的确用了重生门，但当时我已经一只脚踏入帝位，那玩意的作用也被我摸得差不多，这才敢在最后拼死一博。只是没想到……”
简单将自己开启重生门的经历讲了一遍，相互印证下，他也确定了一个事实。
重生门的确有重生之效，但根据当时他前世时的推测，这东西应该还是种一次性物品。至于为什么，那他就不知道了。
受到了法则约束？还是宇宙稳定下并不允许其再度存在？谁弄得清呢……
总之，可以肯定的是，想再用它去复活谁就无疑是徒劳。
其次，重生过来的不止是他王越一人。这点从楚洁和若雪两人身上便能看出，可想要真正弄清楚这个问题，恐怕也只能放到以后了。
毕竟他在一只脚踏进帝位时都还仅是一知半解，现在这么弱鸡，想弄清楚那种层次的问题，还不得等到猴年马月？
最后，就是关于重生的时间。
若雪和他重生过来的时间几乎一致，如果将楚洁也算进来，那么以小推大，可初步确定所有重生者都是在这个时间段重生。
换言之，没有时间差，只可能存在空间距，也就不存在时空断层的因素，这就是一个属于重生者同一争霸的世界！
重生者为何不惧？因为他们掌控着诸多进化资源的情报，知道哪些有利，知道妖兽异种的弱点等等。
只要不蠢，运气不是太背，那都是可以成为一方强者的。
而如果运气足够逆天，再加上天赋绝佳，就算是想成为至强者，也不会像前世那般可望而不可及。
反观这一世。
机遇就在那里，什么“随缘”，“看命数”之类的，统统都是些屁话！
失去秩序的文明与野蛮无异，在这片即将沦为废土的大地上，终究只有一个主题，那就是战斗和掠夺！
将这三点记于心中，王越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稍许波动的心情，看向若雪，道：“还好这一世有你，不然我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走了。”
“嘿，嘿嘿……”闻言，若雪只是傻傻笑着，知道自己对于王越，并非一般意义上的重要。
接着，就以“如何变强”为题，两人商议许久，也确定了后面可行的进化方案。
首先是签订契约，这东西出现在半年后，却对契约双方都有利，自然是越早越好。
具体好处则稍后再言。
然后，就是今晚五公里外，一处清潭里的一株即将成熟的碧晶果。
这个消息是若雪提供的，前世她就是因为参与其中，才导致了身受重伤，以至于让吓破胆的王越捡了个大便宜。
至于为什么考虑去争夺，一是危险性不大，二是听说这碧晶果的品质也不低。
最后，如果和前世一样，那么异变应该是从明天，初显征兆。
因此，王越便打算在明天之内，前往望云市市中心。
里面有着一样东西，他没有详细说明，只是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丧尸之核”。
这点王越是坚持的，因此若雪也就欣然答应了下来，虽然搞不懂那是什么。
……
在敲定这些后，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中间还想了一些其他方案，但就目前两人的实力而言，危险性实在是太大，也就并未多考虑。
咦？
就在这时，王越突然注意到若雪嘴角上一丝淡淡的血迹，像是曾被刻意抹除过。
这小狐狸该不会又“犯戒”了吧？
这样想着，他便伸手捏了捏她光滑的脸蛋，故意板起脸道：“雪儿，你该不会又偷腥了？我记得，我之前说过不允许这么做的吧？”
这里指的并非男女之间的那些事，而是货真价实的“偷腥”，偷吃血精！
记得在前世，若雪也才刚踏上进化之路时，从兽到人的转变可没让王越少费心。
绕是他曾经狠狠批评过几次，她还是克制不住那嗜血的凶性，时常偷偷将敌人的精血给抽了个干净。
以至于知道情况的人看到两人都想着逃跑，闻风散胆，连带着王越自己的名声也很是臭屁。
“没有，没有……哦，刚刚还有个自称是重生者的家伙来过这里，拿了把步枪威胁我说要收我做他的战宠！”
“对了，是他先动手的，然后我才一不小心，就把他，把他拍死了……”若雪急得连连摇头，想个犯错的小孩，弱弱地狡辩道。
不过，那鲜红诱人的小舌头却时不时地想探出来蹭上那么一点残余的血迹。
但这也不能全然怪她，血液的气息对九尾天狐一族而言，诱惑力实在太大，很少有能抵抗住的。
只是在王越面前，她也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副血腥的模样，便委屈般皱了皱琼鼻，又忍了忍。
“拍，拍死了……好吧，死了就死了。”
听到若雪的话后，王越不禁一阵扶额，伸手替她擦去那点血迹，算是不计较她刚刚的“犯戒”，道：“下次记得别碰鲜血了，对你没好处的。对了，那个重生者？”
算起来，今天在不到两个小时内，他就好运的一连遇上了三位重生者，某种程度上也能算是逆天了吧。
不过细想也不难猜到，这个重生者应该是听过关于他王越的传闻，便想着借重生的机会来夺取这份新手“礼包”。
只是可惜，遇上了同样重生的若雪，而她也没有像传言中所说的身受重伤。一上来就挑战极限难度，那结局自然是悲惨的……
于是乎，故事还没开始，又一个重生者便上了黄泉路，当真可悲。
“在那边呢，当时他嚷嚷着自己是重生者的时候我还吓了一大跳呢。”若雪也和王越一样，扣了扣脸，嘿嘿笑道。
看来这重生者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啊，还是要点脑子才行……王越心中嘀咕了一句，随后又微微一热，道：“那你有没有在他身上发现什么东西？比如能促进修炼的东西？”
老实说，现在想想，之前处理楚洁的时候还是着急了些。
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有一大堆重生者在这个宇宙降临，分布于各个角落，而每一个重生者又都代表了数量庞大的资源情报。
这无疑会引起一些文明内局势的变动。
哪怕是前世最底层的家伙，如果成了重生者，那他也会有着近乎逆天般的优势，甚至有些东西就连王越这位曾经的半帝都不知道。
这么想的话，楚洁死的也似乎太轻松了点……
再者，从另一个角度思考。
如果那些曾经的敌人也重生过来几个，哪怕王越因身为半帝而有着更多优势，未来肯定也不会乐观。
为此，他需要更多的修炼资源，无论是为了自身进化还是未来扩张势力所需。
因此，这些重生者王越现在也是没打算放过了。
最好见一个抓一个，如果不从，就算死了也要让他们吐出点东西，才允许被分解成营养物。
否则，王越也觉得他们会活的没有任何“意义”……
谁让重生门是我开的呢？既然想搭“顺风车”，好说也该拿点过路费出来，对吧？
这般安慰自己，王越不由的自顾自，得意地笑了起来。
“恩？”
见他一副乐呵呵的样子，若雪不禁有些疑惑，但也没多想。
起身便在那名被她拍死的重生者身上摸了一阵，但最终却无奈地低下小脑袋，只将一个“幸存”下来的手机递给了王越。
“主人，只有这个了……”
算是意料之中，王越将那手机随手扔进了背包，也没在意，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笑道：“没事，如果我是重生者……不对，如果我是他的话，我也不会随随便便将那些信息记录下来。刚刚只是随口一提，不用在意。”
听到他的安慰后，若雪笑着轻嗯了一声，心情明显转好，想了想又道。
“主人，要不我们现在就来签订契约吧？”说着，小狐狸目中还闪过微微的狡黠。
签订契约倒没什么，可看着那双渐渐发亮的美丽眼睛，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就好像有个小阴谋般。
恩，一定是错觉……王越心里不由为自己的敏感而摇头，笑了笑，开口说道。
“那就开始吧。”
……
平复心神，两人盘坐而视。
而就在入定瞬间，四周突然静了下来，一股隐约的能量围绕着他们开始旋转，由若雪主导。
突然，王越身体一震，他感到了法则的气息。
契约中，伴随着一道微弱的法则，但具体又分不清究竟是哪一种……
呜——
下一刻，四周又像是响起了誓约般的歌声。
婉转余韵，似远古时的低语不断传来，在渐渐清亮的音色中，更似阐述着宇宙亘古不变的真理。
“呼……”
转眼便是誓言，若雪轻启小嘴，吐着晦涩的音节，听者却很明了。
――
我愿将灵魂交给此人，我愿将身体献给他，我愿将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他……
时空之内，他是我唯一的主人。
没有任何意志能够令我背叛。
没有任何力量能扭转这份契约。
以血为证，此生，只侍奉他一人……
――
一阵极致舒坦的暖流，不受控制的自上而下，传遍全身，所过之处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不到三秒，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便突破了枷锁。
——名为进化的路，渐渐被开启。
最后，灵魂中被印上了什么，伴随着一股灼人的热感，王越缓缓睁开了眼睛。
“呼……”
一口浊气吐出，第一感觉便是头脑极其清醒，心神自由，对于视听，更是奇异非常。
仿佛整个世界都多了层色彩，而身边，也游荡着丝丝可被感知的能量，一瞬间犹如新生！
“又一次，开始进化了。”
自顾一叹，王越对这种感觉并不陌生。察微入细，灵感骤增，代表了修炼进化！
慢慢的，那股来自远古的吟唱终止，最后一个音节落下，那股能促进人进化的暖流也随之消散。
稳定刚刚生出的能量，向若雪看去，王越心中不由一疼。
只见那俏脸上已泛出了汗珠，隐隐透露着倦容，契约的签订在消耗上明显不小。
最后，目光落在了她那雪白玉肩的一道血红印记上。
那是契约带来的印记，只是和和上一世明显不同，这道印记，代表了征服以及奴役。
刚刚那一瞬间并非错觉，而是真的有这么一个“小阴谋”。
“雪儿，你……”
张了张嘴，王越想不明白，可一根葱白玉指却先一步封住了他接下来的话。
“主人，请原谅我的任性，但这就是我的选择，无论前世今生……”凤目情深，若雪含笑而柔，微微偏了头。
“……我的主人，都只能是你。”
前世，有散人戏言，九尾一笑，半帝动心，弃世，不顾……
此时，王越是真的看呆了眼，只片刻，那姿容，无关绝世或倾城，于他眼中，却瞬间胜过了万紫千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