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五日之期上刑场

第20章 五日之期上刑场

忽来盛世,只为一睹花魁风姿。

上次潦草一面还未歌舞。

如今不能放过这次机会。

人多起来气氛也热闹起来,从刚刚的萧条到现在的座无虚席。

陈七点了盘蚕豆,看着熙熙攘攘利来礼往,表面与众人同乐,但还是四处张望些什么。

东厢的这些桌子位置,正对二楼楼梯口。

一般会有鸨母或是龟公在此通知事情,所以身后摆放了很多蜡烛。

如果是花魁要过来的话,那么从五楼开始便要点亮所有蜡烛。

整个楼梯都被烛光映的发亮。

“客官们,要不说你们怎么来着了呢,本楼花魁再次献艺,一曲琵琶《相思怨》,一支歌舞《花化蝶》。”鸨母爬上二楼,刚刚宣布完此事,五楼一袭倩影缓缓而下。

鸨母见人已经出现,话不多说走下楼梯让出地方。

五楼之上,身着浅绿夏日荷花色清凉广袖裙,背后烛光摇曳,使得纱衣内隐约朦胧更加夺目。

倩影一现,伴随着东、南厢口哨声,柳香宴的赞叹声,路人哗然声。

细看诸处好,人人道,柳腰身。

一步一步扣心弦,饶是陈七也贪看两眼。

不觉间已到正北厢,光芒骤暗。

众人楼梯上的蜡烛看得时间长,光芒突然淡些视线还需要些适应。

待到适应了暗淡,便发现台上的花瑾瑾,纤纤玉手已轻抚琵琶。

一首相思怨,指尖灵动,酣畅淋漓,一曲作罢人满为患的大厅竟然安静异常。

良久后才爆发出一阵阵喝好声。

打赏声连绵不绝,厅内鸨母一概全收。

花瑾瑾从始至终弯眉眼带笑意,万般风情绕眉梢,环顾一圈见到陈七。

微微点头以示行礼。

陈七举杯一饮而尽以示回礼。

众目睽睽之下,搞得厅内众人敢怒不敢言啊。

披着这一身官服谁敢上前。

都说陵凉州来了个小旗大人,为民办案,看来是谣传,一看与外面那些贪墨成风的锦衣卫有什么区别。

陈七也感受到了周围传来的阵阵杀气,微微耸肩,一笑置之。

一曲琵琶毕,站在台外的两名龟公赶紧上前将正北厢清了个空。

“小旗大人,如此这般真的没事?”这时同一桌的锦衣卫凑过来问道。

“会有什么事?”陈七疑问了一下。

“这种场合,不叫沈大侠,怕是不妥。”那锦衣卫颤抖了一下说道。

“无事,他度量大着呢。”

“大人,那是对你,记得前几日我们动了他半壶竹酒,便将我们几人挂在竹子上,如今要是知道我们几人独乐乐不叫他,怕是能将我们挂在这百花楼顶了。”

陈七一挥手,说道:“无妨,你不说我不说,他不会知道的。”

锦衣卫点头哎了一声,转脸沉迷歌舞。

陈七想想若是被沈尘挂在楼顶,脊后也是起了些冷汗。

毕竟打不过。

......

正北厢后弦乐起,水袖乱舞足轻旋。

陈七自认为是个俗人,不喜音律歌舞,但碍于父亲京师一代文臣,免不得的耳濡目染。

京师的曲乐歌舞也见过不少,甚至皇宫中的也见过。

但是都没有眼前花瑾瑾的灵动。

似是丛中一朵花,妖娆婉转而化蝶。

难得陈七心中喜得津津有味。

曲末回眸一笑,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琵琶毕,歌舞休。

花瑾瑾起身微微行礼,便走向楼梯拾级而上。

从头到尾只字未说。

“客官们,今日花魁献艺想必大家都是意犹未尽,但如今兴致已高,自然不会冷落了各位客官。”鸨母站上正北厢,扭动腰肢风情万种的说道。

话毕手中圆扇一招,二楼便下来大批烟花女子,娇艳欲滴带着酸人牙齿的声音勾搭着众客官。

陈七见状伸了伸懒腰,手往后勾了勾。

见那龟公上前来。

陈七从怀中掏出银票,没数折了一叠放在托盘内,随即用手指勾勾示意龟公附耳前来。

那龟公见状凑了过来,陈七说道:“明日赵虎与贾统处决,此案便算是结了,通告一声花楼主,她作为楼主午时也定要到场。”

龟公握拳咳嗽了一声,答应了下来。

陈七继续说道:“但是你们花楼主的车夫前几日来了趟百竹亭,一时间受了风寒,可是有代班的车夫?”

龟公思索了一下,回道:“小旗大人,小人便可。”

陈七惊讶了一下,打量了他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如此一来便全权交予你了。”

“小旗大人放心。”

陈七点点头,拿起桌上的绣春刀,说道:“天色已晚,收队。”

剩余几人嬉笑面孔瞬间严肃,纷纷起身。

甚至对怀中女子不管不顾,一把推了下去。

......

翌日晨。

赵虎事发第五日。

也是苏知县与陈七相约结案之日。

午时问斩定于西南门的菜市场门口。

专门支一刑台。

虽然现在才清晨,但早有好事之人,搬一板凳坐在台前谈天说地。

“爹,今日行刑,也带女儿去看看热闹如何?”苏叶笑嘻嘻的凑上前,挽着苏来舟的胳膊说道。

苏来舟对着铜镜,扶了扶头上的乌纱帽,“热闹?女孩子家去什么市井之地,见那血腥场面。”

“哪有啊爹,我就想看看那呆小旗究竟是不是有真本事,当初在这里趾高气昂的,到了法场之上看他有没有话说!”苏叶不服气的说道。

“的亏是遇到个这样的小旗大人,若是世间其他锦衣卫,你爹我都不一定保的住你!”苏来舟假怒道。

“那怎么可能,我爹可是官正七品,他官从七品,哪有我爹厉害。”苏叶手臂画了一个大圆说道。

苏来舟摇了摇头,也不愿解释锦衣卫官署之事,“那地方太过血腥,你去了可别怪我没拦你。”

“谢谢爹。”苏叶将苏来舟胳膊一甩,转身就走。

苏来舟看着苏叶一蹦一跳的背影,苦笑了一声,“这好事的性子,究竟是随了谁。”

......

临近午时。

刑台前人满为患,嘈嘈杂杂。

随着身后一声。

“知县大人到!”

整个安静了下来。

刑台东面设一三尺法桌,身后各两小法凳,知县坐中间,两边分别是县丞和县尉。

县丞陈七从来不曾见过,倒是听福子说过手黑贪税。

看起来消瘦、贼眉鼠眼,没有一幅官样,就算是那侯岑也长得比他光明磊落些。

与以往不同的是,法场刑台坐北朝南,而西边多设了一张桌椅。

只听那高亢的声音再次喊了一声。

“小旗大人到!”

闹市里又开始嘈杂起来。

议论纷纷。

“这便是新上任的小旗大人?看起来也算是英俊,若不是年纪不仿,我便要亲自嫁过去了。”一大妈如是说道。

“听说这小旗大人为国为民,全力办案,也不知真假。”

“自然是假,锦衣卫的名声路人皆知,他不害人就是幸事了!”

。。。。。。

陈七站在座前,身后还跟着几名锦衣卫。

对面便是知县县丞县尉三人。

陈七双手抱住绣春刀,施了一礼。

对面三人回礼。

陈七则是直接一记下马威。

“县尉大人,在牢狱可审问出结果?”

县尉依旧是那副嫉恶如仇的表情。

“哼,那厮触之既招,尸格藏于住处墙内,只是。。。。。。”

“只是什么?”陈七刨根问底道。

县尉气愤的将手中大刀砸在地上,“只是竟被你这厮捷足先登,抢了功劳!”

一句话惹了众怒。

苏来舟爆喝了一声无礼的同时。

陈七身后的锦衣卫随从瞬间拔出绣春刀,动作整齐直指县尉。

气势逼人,竟将县尉唬住。

陈七挥了挥手,身后锦衣卫这才将剑收回鞘中。

这时,一辆马车靠近响起,打破僵局。

是昨日陈七托事的龟公,架马车将花清寒带了来。

龟公下车将马车一旁的帘子掀开,露出花清寒绝美的脸庞。

苏来舟带县丞县尉二人深深行了个礼。

而陈七则是原地拱了个手。

陈七对花清寒的身份也有些许好奇,光是一个百花楼楼主来说,苏知县将姿态放的未免太低了些。

花清寒点头示意。

她这一来不要紧,刑场前的市人可闹开了。

身上无财出入百花楼,一生碌碌无为疲于奔命,怎能见过如此绝美女子,纷纷张望,眼睛都要掉进马车里。

此时。

“午时已到,押犯人赵虎,贾统!”

声音响起,从一旁将换上死囚服的贾统与赵虎押了过来。

一个消瘦骨瘦如柴,一个臃肿体态肥胖。

“跪下!”一旁的刽子手抱着鬼头大刀,刀柄上雕刻着鬼头,一脚踢在贾统的膝盖。

两人跪在原地。

“犯人赵虎,你五日之前于百花楼行凶,刀杀烟花女子柳儿,证据确凿你可知罪?”苏来舟惊堂木一拍,嘈杂人群瞬间安静,仔细听知县言语。

赵虎沉默半晌,声音沙哑,“小人知罪。”

“犯人贾统,你于三日前也在百花楼行凶,行苟且之事时掐死烟花女子晴儿,你可知罪?”苏来舟显然是有些心虚,心中明知犯人另有其人,但非要配合陈七来演这一出戏。

贾统低下头,说道:“小人认罪。”

苏来舟哼的一声,拿起桌上令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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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断案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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