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无妨,大丈夫不拘小节

无妨无妨,大丈夫不拘小节

司乐之听完,哈哈大笑,这竹苑醉酒他是见过的,只是不知道她还会这般无理取闹,越想越觉得自己寻了个宝贝。香茗看着司乐之这般大笑,也实在不知这有何可笑之处,只是知道自己真的是急死了。

这白日的醉艳楼就如平常酒楼一般,不似晚上旖旎一室,很多姑娘们都还在休息,只有一些跑堂或者丫鬟们在忙。香茗似无头苍蝇二话不说就往里冲,被司乐之拉住了,本来就是自己的失误,前来寻东西,这么一搞倒像是来打架一般。

司乐之让香茗站在他身后,他率先进去,非常客气的叫住一个跑堂的小哥,两手作揖,鞠个躬,说道:“这位小哥,请问,你们昨夜至今日打扫可曾拾到物件?”。

来醉艳楼的客人不是达官显贵就是有钱的富人,他们这些跑堂的就是为了讨生活才来这里干活的,没有人看的起他们,今日被司乐之这般好言好语对待,也是受宠若惊,自然问啥说啥。

“这位客官,我们这里每天都会拾到很多物件,拾到的物件都会交给掌柜妈妈,有人来寻就会还回去,无人来寻就会留作自用”。

“那昨夜可曾拾到一个贝壳”。

“这小的就不知道了,每天打扫的人很多,我并未拾到,不如您去问问掌柜妈妈,她应该知道”。

“那你们掌柜妈妈在哪里”。

“此时应该还在睡觉吧,这一行一般都是通宵达旦的,我看您还是晚上来比较好,我们掌柜妈妈脾气不好,尤其是睡觉的时候”。

“好,知道的,有劳了”司乐之大致问清楚了之后,就带着香茗出去了,香茗不高兴,憋着嘴巴说:“为什么我们不直接找那个掌柜妈妈呢,我担心时间越长越难找”。

“香茗,我知道你很着急,可现在是我们叨扰别人,所以理应要懂得配合她人的习性,不然到时候她一个不高兴,拾到了也说没拾到,你也无话可说”司乐之看着香茗这么着急,细细解释。

“那好吧,那我们晚点再来”香茗自知司乐之说的有理,也没再说什么。

“晚上我唤上千淩淯一起来,他在这里还算有些薄面,你一个姑娘家就不要来了”这妓院想来也并不欢迎香茗进来,而且来了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现在你且告诉我,你家小姐的那个贝壳长什么样子”。

“那个贝壳很特别,通体是墨绿色的看着就像个翡翠贝壳,外壳上还有些星星点点的像金子一样的东西,会发光,贝壳后面有个小机关,轻轻按下去它便会自动打开,可是打开之后里面什么都没有,我也就无意间看过一次”香茗把自己知道的细节一一明说,生怕自己漏了什么。

“好,知道了,你先回去,好生照顾你家小姐,到时候我会传消息给你”司乐之目送香茗走远后,自己也回枫林阁了。

司乐之回到枫林阁的时候,千淩淯皱着眉头正在案前阅信。

“今儿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该不是跟竹小姐起争执了”千淩淯这个时辰看到司乐之回来,而且神色凝重,想必是跟那竹小姐有关。

“不要胡说,今日还没见到她,而且我怎会与她起争执”司乐之一直在想如何帮竹苑寻回贝壳之事,本不想理会千淩淯,但是听到后半段,很是逆耳。

“没见着?那为何这么早回来?可是发生什么事?”千淩淯放下信件,满是疑惑。

“嗯,昨夜她在醉艳楼遗失了一件很是重要的东西,今日跟香茗去寻,那掌柜妈妈还未醒,晚些时辰还要再去,介时你同我一起前去”司乐之大致说明缘由,言语不容置喙。

“醉艳楼遗失东西?我看着竹家小姐倒是比你会玩儿”。千淩淯想到竹苑那张冷美人的脸,再看看眼前的司乐之,煞是好笑。

“去与不去?”。

“你都发话了我岂有不去之理,而且我也很久没见衣嫦了”。

戌时,千淩淯与司乐之来到醉艳楼,千淩淯穿着水墨衣,大敞开来,露出里面的胸膛,十足的放荡不羁,他还说他这身子就该露露,总是遮掩着实属浪费。反观司乐之头发梳理的整齐,束在白玉发冠里面,一袭剪裁得体的玄衣,衬的身形更是挺拔伟岸,不过怎么瞧着也都是俊美异常。

千淩淯一进门就直接唤来老鸨妈妈,点了衣嫦,就要逍遥快活,司乐之看如此,便用眼神意会他今日不是来寻欢作乐,是有要事在身,千淩淯点点头,叫他安心,自己自有主张。

“衣嫦,多日不见,你倒是越发的妩媚可人啊”千淩淯这情场浪子,说的话总是让人受用。

“千公子这张嘴啊,永远都像抹了蜜一般,说的话总是这么好听”衣嫦依在千淩淯的怀中,摘了一颗葡萄放入他的嘴中。

“你可喜欢公子这样?”千淩淯吃了葡萄,还咬了咬她的手指。衣嫦手一哆嗦,面露羞涩的摸摸手指,神色更是酥媚:“公子何样,衣嫦都喜欢”。司乐之坐在一旁,看着二人,你侬我侬,真真的心急,千淩淯自然是知道今日为何来,可是做事得做全套,才好办事。

“既然衣嫦开心了,那公子是不是也要开心开心”千淩淯开始切入主题。

“自然,公子今日想要如何开心,衣嫦都可奉陪”。衣嫦以为千淩淯是想跟她琴瑟和鸣花前月下,很是开心,一双媚眼都快似要把千淩淯吃了般。

“昨夜,公子我一朋友来你这醉艳楼风流,不巧今日才发现丢了一贵重物件,形似贝壳,通体墨绿色,不知,你可见过,或者听说过”千淩淯也不拐弯抹角,生怕再耗下去,司乐之便要掀桌子了。

“奴家不曾见过,不过公子的朋友长相如何,我可以帮公子问问其他的姐妹们”。

“是两人一起来的,一位年长些,一位年少,年少者是女扮男装前来,长相极好,我想你们这里女子来的应该不多,你可知道昨夜点了谁”司乐之也不等千淩淯开口。

“公子这么一说,我大概知晓了,昨夜是有这么两个人来,妈妈一瞧那少年公子便知是女儿身,我记得妈妈直接带她们去的青鸿香居”昨夜妈妈看到竹政文和竹苑前来,很是开心,也不同往常一样竞拍谁的银子出的多,谁就可以和青鸿软香怀玉一宿。

“那青鸿现在何处”司乐之听闻便想要去找青鸿。

“青鸿现在有客,是个朝中重臣,切不可随意打扰”衣嫦斜眼看了看二楼青鸿香居。

“无妨,我去找她”司乐之看到衣嫦的小动作,起身上楼,却被千淩淯拉住,在他耳边细说:“枫林阁本就惹了皇上不悦,现在你这么贸然前去,不是火上浇油,你可不是这般冲动之人”。

“事急从权,我无心想它”。司乐之停下脚步,也觉得自己有些草率。

“我知道你着急,眼下想个法子,让我们与那青鸿独处,切勿再和朝廷引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容我想想”。

“衣嫦姑娘,你可知来的是何人”司乐之想了一会儿便问了衣嫦这个问题。

“知道,右相,刘义渊,他每次来都必点青鸿,点完之后从不让别人进屋,所有的事情都是派手下处理”。

“听你的意思,今天我们是没有办法接触到青鸿了”千淩淯托腮想了想。

“也不全然是,他之所以只点青鸿,是因为他喜欢听琴,他觉得整个醉艳楼青鸿的琴弹得最好,如果有人弹得比青鸿更好的话……不过想要比青鸿弹的更好,衣嫦到现在还没见过”,衣嫦最善舞蹈,她身体柔软,舞姿曼妙,也是这醉艳楼的一大招牌。

“那倒未必,这儿不正有琴艺高手”司乐之看着千淩淯,笑态可掬。

“你休想,我潜心习琴是为了博美人一笑,至于男人,定会影响公子我发挥”千淩淯颈椎骨一凉,便知司乐之不怀好意。

“今日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司乐之说完就往他嘴里放了一颗药丸。

“你,司乐之你竟然给我吃迷魂丸,没想到你今日为了个女人这样对我,你会后悔的”千淩淯吞下药丸,便头脑浑浊,渐渐的没有意识,只能听从喂他药丸之人。

司乐之看着目瞪口呆的衣嫦,好不恭敬的问道:“无妨无妨,大丈夫不拘小节,有用便好,敢问衣嫦姑娘可否帮千公子梳妆打扮一番”。

一番梳妆过后,看着千淩淯这女装扮相,司乐之也不觉暗自惊叹,终于知道千淩淯为何这般讨女人喜欢,真是越看越媚,难保男人看了定会被迷的神魂颠倒,看了一会瞧着脖子上的喉结越显突兀,便让衣嫦给他加了个及胸面纱。这琴艺了得的女子是搞定了,但是这房门外的随从该如何打发呢?衣嫦眼尖心细,便知司乐之的顾忌。

“司公子随我来,我自有办法打发了那随从”。

二人来到青鸿香居门口,果然被那随从拦下,衣嫦巧笑倩兮,让随从颔首,她上前捂耳跟他说了些话,那随从便进屋去了。

那刘义渊看到自己的随从进来打断了青鸿的琴声,很是气恼,刚想发作,那随从便告诉他:“相爷,门外衣嫦姑娘来传话,说她先下有一名绝色女子,且琴艺高超,比这青鸿姑娘还要厉害几份,小的知您喜欢这琴,所以进来禀报”。随从害怕自己此番不进来禀报,到时被相爷知道了,自己定是不死也伤。

“哦,还有这样的女子?那我且跟你前去看看,青鸿啊,你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相爷一听,神色高亢,心痒难耐,哪里还等的了。青鸿疑惑,自己来这么久,却不曾知道还有这样一位女子,想来是妈妈私下**,也就不说什么。

衣嫦把千淩淯和司乐之带到自己的衣嫦居,随后司乐之便在千淩淯耳边说道:“等下有人进来你就抚琴,记住,我不来就别停,记住”。千淩淯哪里还有自己的想法,点点头,目光散漫。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司乐之就叫千淩淯起弹,自己则从房里出来。

刘义渊在门口便听到了琴声,那琴声幽转回长,声扬抑措,似鸟儿般难以琢磨,在心里这里撩一下,那边啄一下,此时感受却真的如那诗句所言“唯有心中事,琴音自不知”。再也等不了了,推门而入,就看到衣嫦坐在桌前,备好酒菜,那扶琴“女子”坐在一旁,轻纱遮面,只看着眉目就知是如何绝色。越是这般神秘,相爷越是紧张,他喜欢听琴,是因为琴音如酒水一般,酒水可以让别人沉沦,而琴声也可以让他忘却烦心之事,如果碰到琴艺高超的,他更是心里敬佩,不敢造次,怕打搅了这琴音。

司乐之从衣嫦房中出来,便去了青鸿的香居,敲了敲门,青鸿唤了进来,才进去。青鸿看清来人是那晚的司公子,也是莫名其妙,以为司乐之是为自己而来,开口便问:“司公子,怎会是你,不巧我今日被别人包了,如果想要青鸿伺候,还请明日再来。”

“青鸿姑娘误会,我不是来寻花问柳而是有事前来问你,还有你那贵客怕是一时半会儿也来不了,”司乐之没有隐瞒,事情迟早是要知道的,早些说也无妨。

“原来是你,我就奇怪,我们醉艳楼何时有那样的女子,您来找我何时”青鸿恍然大悟,妈妈定是不会瞒着她私下捧人。

“昨夜你可是见过一对父女,他们是你伺候的”司乐之言直口快,就想快些找到那个贝壳。

“是,是我伺候的,不过我后来头疼,就先睡了,后面也不知发生什么”。青鸿想到昨晚的场景眼下又觉得头疼。

“那你可看到一个贝壳落在你房中,我就是来寻它的”司乐之言简意赅,说明来意。

“不曾,昨夜场面实在有点混乱,那女子也喝醉了,胡言乱语的,我光顾着陪她搭话,实在没精力注意其他,你若不信,可以自己找找,指不定落在哪处没发现而已”。青鸿也不管那么多,找个椅子坐下,泡了壶清茶。

“那,在下打扰了”司乐之得到青鸿的同意,便开始寻找。找的仔细,约么花了半个时辰,能找的都找了,就是不曾看到那个贝壳,司乐之自知也打扰的有些久了,不好意思,便要告辞。

“那姑娘说的莫不就是你?”看司乐之如此费心的寻找,青鸿问了心中的疑问。

“她说了我什么?”司乐之从青鸿口中听到竹苑说起过他,停下脚步,期待的问道。

“自是说你榆木脑袋,不懂情调”青鸿说完哈哈大笑。司乐之一听,瞬间觉得脸红难耐,开门就走。本想从正门回衣嫦居,想着门外有人看着,便跳窗而入,在那之前,他用石头点了相爷的昏穴。进去之后看到千淩淯还在抚琴,姿势也不曾换过,他便喂了千淩淯解药,不消片刻,千淩淯就转醒。看着手中的琴,觉得浑身酸痛,再看了看自身的打扮,一个悠长的声音冲出天际,划破长夜:“司乐之,我与你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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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无妨终是相离伴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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