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尊者力量
“跟你啰嗦了这么多,渴了,走,咱们去山下那炊烟猎户处讨点酒喝。”长弓方说罢,拉着成风就往峭壁跳下去。
从这百丈山崖往下跳,成风受了惊吓,掌心冒汗。长弓方却很是开心,笑得就像个小孩子,到即将落地的十米处,他运功一掌拍向地面,两人速度骤降,慢慢落地。
成风落地,擦了擦额头的汗,心有余悸。
“哈哈哈,风哥哥,你这风一样的男子,还怕这区区百丈山崖啊。”长弓方大笑道。
“酒爷爷,晚辈真是服你了,下次有突然情况事先让我有个心理准备,不然我这复仇大业没完成,小命就葬送在你手里了。”成风无奈中带着一些恳求。
“哈哈,不会,不会,我这双小手在阎王爷那捡回的命比送过去的命多太多了。”长弓方开心中带着得意。
两人说着说着便到了一个茅屋外面,茅屋的外门躺在了地上,似乎是被人破门而入了!
成风侠骨义气,下意识地就奔上前去,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最基本的侠义。
平时一向好动的长弓方此时却在后面慢慢踱步,缓缓吟诗:
世事随波竞东流,因果轮回不自由。
心放空山逐明月,我行我素我何求?
成风进门,发现院内躺着两具尸体,一老一少,一男一女,男的年长,女的年少,两人应该是父女关系。老头身中数刀,死不瞑目,头朝女孩,应该是生前想要爬到女孩那去,女孩衣衫不整,香肩外露,雪腿不遮。
成风见此场面,怒气喷涌!
“嘭!”成风一脚踢开了屋门,里面七八个身高力壮的黑衣汉子正在有说有笑,喝酒吃肉。
“哪来的小白脸。”成风身着一袭染血的白衣破门而入,一个面带刀疤的壮汉喊道。
“院内两人是否你们所害!”成风红着眼睛质问。
“是又怎样,关你屁事。”另外一个独眼的黑衣男子喝道。
成风不再啰嗦,拔出纯钧剑向那七八个黑衣男子直刺过去,七八个黑衣人刀斧齐上,铺天盖地向成风席卷而来。成风纯钧剑在手,自信十足,可这纯钧剑的威力此刻在他手里未发挥出刚才在峭壁边长弓方带动的十分之一,几招下来,成风已处下风。
刀劲风卷残云,斧势开山破石,这几个黑衣人粗人有细活,武力均在精武高手行列。那领头的疤痕男和独眼男两人在霸者段位,其余人功力稍弱,应是斗者段位。
成风在江湖上游走,不知自己武艺功力究竟在何等水平,虽然是与不少精武高手交过手,但是很少主动出击,大多数情况下他都是倚仗轻功、机变与对手周旋,成风更是从未同时遇到七八个精武高手行列之人,在这深山老林中居然遇见一队精武高手,几招过后,成风心中一惊,但剑已出鞘,只有硬着头皮保持攻势。
刀斧本就是大开大阖、破坏力极强的武器,被几个功力高强粗莽汉子使出,屋内桌椅木柜都已经七零八碎,成风招架不住,奔出门外。
成风往门外方向一看,却没见长弓方这根救命稻草的身影,而身后刀斧磅礴,狂风暴雨般袭击过来,成风宝剑在手,习惯性地使出了天纵剑法,偷学之式,尽得表面招式,未得剑法精神,空有利器在手,未得利用之法。
出屋之后,成风已无攻势,但还稍有剑法套路,这一阵来自精武高手的刀斧暴雨袭击过后,成风套路皆无,只有仓促应战,见招拆招。而面对这连续的攻击,成风根本无暇去思索应变之法,寻找制敌之策,但心想,不能跑,长弓方老前辈就在附近,再坚持一会儿就会来解围,不能被他笑话。
又过了七八招,成风还是想着,再坚持一会儿,长弓方老前辈马上就到了,马上就到了。成风一心想着等救援,哪还有心思挖掘迸发潜力,哪还有压力引来灵光乍现,纯则粹,阳则刚,不能凝神则气不聚,气不聚则劲不足。
果然,成风躲闪不及,右肩被疤脸男一刀砍中。右肩被砍,右手已无法使劲,成风左手挥掌,掌风冰寒有劲,将疤脸男逼退,自然门杜心武仅仅传授了成风轻功鸦雀步,成风行走江湖十年,有样学样,自学的尽是各路功夫的皮毛。
疤脸男刚退下,那独眼男和几个壮汉又攻将上来,成风托起这把没有舞出生命、威力与寻常宝剑无异的纯钧剑,为保性命,打算落荒而逃。
成风转身之际,一阵秋风扯下了院内梧桐的黄叶,却又舍不得它投入大地的怀抱,托住它在空中盘旋。梧桐树既不挽留,这黄叶便一心径直往地下落去,秋风阻止不住,黄叶躺在了染血的土地之上。
黄叶落地,成风回头,这七八个黑衣壮汉已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目瞪口张,一动不动。
长弓方左右手互相轻轻拍了怕,冷言道:“这些脏东西,真是脏了我的手。”
“前辈,这是....”成风一脸茫然。
“风哥哥,你连这些脏东西都打不过,非要弄脏我的手,晚上喝酒你就别想吃野兔了。”长弓方老头语气中带着不满。
“前辈,原谅晚辈愚钝。”成风极为惭愧。
“空口一言就想求原谅,这样吧,你欠我一顿好酒,以后无论你在天涯海角,只要我随时去找你,你就必须要跟我一醉方休。”长弓方显得有点认真地说道。
“今日已经是前辈两次救命之恩,喝酒一醉方休自然是不在话下,能陪前辈喝酒是在下的荣幸。”成风郑重地说道。
“哈哈,哈哈...”长弓方老头实在没憋住,忍不住大笑起来:“我早就知道黑玫宫那小妖婆在找我,我一个人来不好玩,故意叫你来这里的。不过,你刚才怎么不使出我送你的天子剑法?”
“天子剑法?!”成风大惊道。
“哎哟,你吓我一跳,天子剑法又怎么了?”长弓方老头捂着胸口说道。
“当年首阳山上,一剑破千军,孤身击退四千赵家军的天子剑法?”成风惊讶中带有赞叹。
“别提那事,走,回去喝酒。”长弓方突然沉默了,这回似乎是真的不高兴了。说罢,就走了,也没再等成风。
成风见长弓方又是不悦,不知是演还是真,本想追上去,可看到那死不瞑目和衣衫不整的女孩,没有犹豫,去屋内找了把锄头,忍着右肩的伤痛,在院内梧桐树下挖了个深坑,将两人安置入土。
再看看这七八个黑衣人,原来每人胸前真纹有一朵黑玫瑰。而这些在瞬息之间便一命呜呼的黑衣人,身上无伤,口中无血,在一瞬间没了性命,这阎王催命也没如此迅速。
成风对着梧桐树鞠了一躬,转身出门,凭着记忆朝长弓方的茅草屋的方向奔去。
成风在林中转了几圈还是没找到那个茅草屋,眼看太阳落山,天色渐暗,成风心中开始有些着急。
西边日落,东边笛鸣。
笛声越来越近,成风迎着笛声奔去,不一会便看见一个人影在树林间朝他闪烁而来,是那个银发婆婆。
“年轻人,迷路了吧,这都怪那个死老头子,为了那些破药罐子和酒坛子,非要布什么迷魂阵。”银发婆婆和蔼地说道。
“婆婆,酒爷爷是否真的生气了?”成风还是不愿自己救命恩人有所不悦。
“那老头子没心没肺,已经忘了怎么生气,你跟他说什么了?”
“就是说到了天子剑法,然后我提起了首阳山一剑破军的传说故事,神医前辈立即就沉默了。”成风解释道
“原来如此,你可知道当年首阳山一剑破千军的人是谁?”银发婆婆也有些许落寞涌上心头。
“只知是一位少年将军,江湖上倒是没有流传其名号。”
“那所谓的少年将军是我和糟老头的儿子,那逆子不提也罢。”银发婆婆痛心道。
“抱歉,晚辈确实不知,只是老前辈传我天子剑法,我自然联想到了那个江湖传说。”成风更为愧疚地说道。
“噢,老头子传你天子剑法了?这倒是好事,他半辈子只知炼药酗酒,到处打架,到处败家,却还未曾教过别人功夫,这是好事,是好事。”银发婆婆意外中有些惊喜。
“晚辈愚钝,这一剑破千军的天子剑法在我手里却连八个贼子都收拾不了。真是愧对老前辈。”成风无地自容。
“是那黑玫宫的小妖婆喽啰吧,早就知道他们在林子里转悠寻找老头子了,老头子懒得搭理他们,这次应该是手痒了。”
“那几个贼子杀了猎户,糟蹋了猎户女儿,着实可恶至极!报了父仇,我就要灭了那黑玫宫!”成风咬牙切齿,却忘了自己这身皮毛功夫连黑玫宫的喽啰都打不过。
“那黑玫宫的小妖婆善于用毒,不过她的毒药老头子都能轻易化解,所以她想找老头子麻烦。如今她敢把小喽啰们都散出来找老头子踪迹,估计是功力有所长进了。”银发婆婆有些担心地说道。
“神医前辈江湖传言是尊者段位的至尊高手,还有高明神通的医术,婆婆不用担心。”成风宽慰道。
“我才不担心那糟老头子,我只是担心自己打不过她了,那挺丢人的,老头子也会没面子。”银发婆婆认真地说道。
借着夕阳,成风才发现眼前这银发婆婆身姿端庄高贵,虽然皱纹爬上了标致的脸庞,但眉宇间那雍容高雅的气韵犹存,这银发婆婆年轻时一定也是倾国一方。
两人边走边说,一会就到了茅屋小溪外,银发婆婆一跃而过,成风也跟着一跳而过。
“风哥哥,你可回来了,你干嘛去了,我等你半天了。”长弓方老头端着酒坛子在门口兴奋地喊道,再看看院内乱扔的几个酒坛子,这老头子已经是独自喝几坛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