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胭雪斋吟诗
应香棉一路跑啊跑,后面的人坚持不懈的追啊追,她脱掉了白衣,把蓑帽当做飞镖一样的扔了过去。
追赶的人以为是大暗器,吓得停住了步子,拿起兵器抵挡。
然后,香棉只身跳进一条小河里。
不过,后面喊打喊杀的人,也同样的跳进了河水里面,看来是不把她给捉住,就誓不罢休了。
他们啊,在河水里一直顺流而下,终于在一片空地上了岸。
可是,这一水路上游找的人,也没有看见那个混饭吃的人。
其实,应香棉憋在水里,早瞧见这些人跟下了水,于是,她只得潜进水下面,然后半路上顺着一个拱桥的桥墩,爬到了小桥的上面。
这些人啊,在空地上寻找了半天,懵逼了许久,尤其是一个大嗓门癞痢头的喊道:“人呢?人跟躲哪里去了?”
癞痢头身旁的人也是气得回道:“二妹夫,等找到了这家伙,一定要把他的筋给拔了,送给小主子跳皮筋玩儿。”
镜头转到香棉,她看着湿漉漉的自己,对着桥下的小河流水笑了一笑,就下了桥,顺着一个幽静的小巷子里走去。
小巷子里,她偷偷换了一身的红衣,带着赤竹镶金宝的釵子,接着拿着被河水冲洗干净的半边白玉骷髅面具,戴在了脸上。
她换完装扮,一个人在小巷子里瞎闲逛着,就等着碰上纪年,骂他几句,然后骗些钱来吃些北城的特色小吃,就安心的回西城去了。
不过,此刻闲暇的自己,也只能没事干的走着走着,小巷子也走到了尽头。
但这条小巷子里的尽头,到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别有一番新天地了。”
香棉出了巷子,见眼前有座精致的二楼小舍,楼前有几株玉朱晚樱,在这个时节里正盛开满了樱花。
一阵南风吹来,片片樱落就像雪飘一样的浪漫,应香棉就这样穿着一身红衣,站在这八九株的树下,轻嗅这花带来的芳香,享受着片刻美好静谧的时光。
这时候,一道柔和的声音响起,香棉转头看见了一双玉手,轻轻的把飘落的花瓣接住。
那少女声音轻柔的说道:“南风卷雪飘,玉人面上红。胭脂天上来,公子扇中物。”(诗我自己编的,禁止盗用)
香棉听了这诗直夸道“妙啊!这是一首歌咏樱花的诗,句子里说的是樱花,但是诗里一个樱字都没有出现,真是妙啊!”
这时候,香棉再看一眼那吟出妙诗的少女,身穿一身粉衣,腰间系着樱花铃铛,那面上正如诗里一样“玉人面上红”了。
这胭脂是形容樱花的颜色,或许是代喻,那这“公子扇中物”中的公子,在哪里了?
香棉突然来了兴致,眼睛顺着姑娘的红脸,又深情望着的目光,抬头一见。
那精致小舍的二楼窗前,露出一人的身影,是一位穿绛紫色衣服,半披散头发,发间隐隐系着一条丝带的公子哥。
他望向窗外,一手肘撑在窗台上,垂着头,睫毛微垂,说不出的温柔闲散。
另一只手,拿着一把打开的白扇子,轻轻的接着南风吹来的樱花花瓣,花瓣稀稀落落的掉在扇子上面,又被风给吹走了。
那位公子哥又把眼睛闭上了,似乎是喝酒喝醉了的微醺模样。
香棉自是认识楼上喝醉酒的人,是谁了,不知山一别,以为会很快再见一面,没想到隔了这么久,竟在北城相会了。
再想这姑娘念诗,怕是想引起楼上公子的注意吧,不如自己也来一首,看看花空会搭理谁一眼。
香棉想完噗嗤一笑,看着二楼窗前的销魂人说道:“曲径通幽处,疏影横斜枝。南风吹摇曳,公子俏生姿。”
诗毕,花空还是闭眼,半睡半醒的模样,香棉气的一跳,你当初还是在太湖酒楼里主动勾搭我的,现在装什么高冷了。
他旁边的姑娘,看着一个红衣少年,吟诗完还蹦跳的模样,拿起帕子捂脸笑了笑。
这时候,樱花树旁的二楼,有道男声轻柔感慨的语道:“城东小街春来迟,唯见樱花,难遇人。人有爱恨,三千痴,唯有相思,最多愁。”
念诗的人正是花空,他随即一首小诗完,就把桃花眼轻轻的睁开,斜睨一眼,笑着说道:“掌柜的,楼下那位红衣公子,是我的弟弟,你把他请进来吧!”
说完,花空看着扇子里满满的樱花花瓣,轻轻的一吹,花瓣飘落,粉衣女子都被迷死了过去。
香棉流着花痴的口水,一直呆呆的看着,只到小舍里的小厮走到她跟前,才回过神来。
跟随着小厮到了小舍的门口,抬头一看,上面挂的牌匾叫“胭雪斋”,倒也是形容樱花的,看来斋主是个痴迷樱花的人了。
而那位吟诗的粉衣姑娘清醒了,也想进来,却被小厮给阻拦在了外面。
那姑娘气得把腰间的樱花铃铛砸在了小厮的脸上,骂骂咧咧的说道:“有本事你家主子就把花空公子关在里面一辈子,看看花空公子会多看她几眼。”
小厮把那砸脸上的樱花铃铛给接住,笑着说道:“多谢姑娘相赠,我家主子又多了件樱花的饰品了。”
这时,姑娘抬眉问道:“那你家主子收了我的礼物,我可以进去了吗?”
小厮笑着恭身说道:“不行了,我家掌柜的说过,现在只有花空公子说可以进的人,才可以进了。”
小厮说完,就“啪”地把门关上了,把人家姑娘给挡在了门外。
门外面姑娘被气得直咬牙跺脚,门里面香棉走着楼梯,上了二楼与花空再叙叙旧。
到了二楼,她就看见花空扇着扇子,坐在一个雅座上喝酒,旁边有位四十多岁的红衣女子也坐在一旁。
红衣女子的衣服上全是樱花的刺绣花纹,头上也是樱花发饰。
而那白皙的脸上有几道鱼尾纹,虽然盖上了厚厚的胭脂,可还是有些青春消逝的痕迹。
香棉笑着给二人行礼完,就顺手的坐在了花空的旁边位置上。
香棉坐在位置上后,红衣女子笑着也给他添了一壶新酒,笑着说道:“粗茶淡饭难免有些怠慢了,小兄弟请尝尝我这新酿的美酒。”
花空眼神轻瞥,示意她把酒给接下去,香棉明白意思,只能把酒壶接下,然后假尝了一口,还夸赞道:“好酒啊!好酒啊。”
红衣女子见状甚是满意,又命小厮再多提几壶过来。
花空则是把手压在女子的手上,笑着拒绝了,然后说道:“我与家弟,分别数日,甚是思念。劳烦掌柜的让我们兄弟二人单独聊会天。”
那女子掌柜看着花空的俊脸,笑着答应了,随即转身离开。
花空见她离开后,当即在应香棉的面前说道:“干弟弟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