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真相
“废物！这件事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分明就是孙晴依那个死丫头做的，就算要报仇也轮不到你！慌什么！”
“可是……”
“没什么可是！”
听到这里，孙晴依就可以断定，此事绝对是出自二房之手了。
只是要怎么把这件事给捅破呢？
三日后，孙将军得了一日休沐，孙晴依一早就去了书房求见。
孙将军长了一副儒雅书生的模样，实在很难让人将眼前这个中年男人与战场上威震四方的铁血将军联系到一起。
孙晴依见了孙将军，并没有假惺惺地与他虚与蛇委一番。
他清楚，战场上雷厉风行的大将军，定是厌烦这种虚伪的客套的。
“爹，女儿今日求见，是有要事要同您禀报。”
孙将军放下手中的兵书，微微蹙眉。
“何事？”
“荣姑姑的死，女儿是被人栽赃的。至于凶手是谁，如果爹相信女儿，就请配合女儿演一场戏。”
孙将军闻言，怒目道，“你有什么值得我信任的地方？”
孙晴依冷笑，这孙将军对自己的嫡出大女儿也未免太冷漠了些吧？
“若是女儿未能验证自己说的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半晌，孙将军才低低的“恩”了一声，“有魄力，这才像我孙束成的女儿！”
孙晴依不禁抽了抽嘴角，敢情这老头儿先前不待见自个儿女儿，是因为她太没用太懦弱了？
孙晴依同孙将军说了自己的计划，尽管中途孙将军表现出了不满，但孙晴依还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说服了他。
正午，孙晴雯被孙将军单独请到了书房。
但令孙晴雯困惑的是，书房里的人竟然不是孙将军，而是孙晴依？
“怎么是你？爹呢？”
“做了这样的事，你还想着向爹求情？妹妹，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孙晴雯被孙晴依说得一头雾水，愣在原地。
“还要我说得再明白些吗？或者……你想见一见红珠，和她当场对峙一番？”
红珠只是孙晴依的怀疑对象，虽说是怀疑，但也百分百确定了，那毒药就是经由红珠的手下进汤里的。
“什么红珠！我不知道！爹呢？我要见爹，你这个疯女人，有什么资格出现在这里！”
孙晴依冷笑，“我没资格，那谁有资格？你？就凭你用这种态度同我说话，就足以罚抄女戒十遍了！”
孙晴雯瞪她，“别以为自己顶着个嫡女的名头就真的是嫡女了！这府上的大小事，可都由我娘管着，你算个什么东西！”
“啧啧，妹妹，祸从口出啊！”孙晴依轻笑，“我可没功夫跟你在这争论这些有的没的。说说吧，你和二姨娘为什么要给荣姑姑下毒。”
“下……你不要胡说八道！”孙晴雯脸色顿时煞白，“这分明就是你干的！你居然还想嫁祸给我！”
“省省吧，这儿就只有我和你，装给谁看呢？究竟是谁做的，你自己心里清楚！只是我不明白，荣姑姑平日里对你这么好，你是怎么狠得下心去害她的？孙晴雯，你究竟有没有良心？”
“住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爹呢？爹不在我就回去了，看见你就晦气！”
“慢着！”孙晴依拦住了她，“你觉得要是没有爹的允许，我能打着他的名号把你叫到这儿来？”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孙晴依笑了笑，“意思就是，你们母女俩做的事，爹早就知道了！他气得不想见你，又信不过别人，就只好让我来审问你了。还是说，妹妹更喜欢衙门？”
“你骗人！爹怎么可能会知道！”
“哦？爹为什么不可能知道呢？红珠都已经招了，妹妹又何苦死咬着不松口呢？”孙晴依冷笑一声，凑到孙晴雯耳畔吹了口凉气，“你就不怕荣姑姑的怨恨难消化作厉鬼来找你索命吗？”
“你！”孙晴雯彻底慌了。
那一晚的“女鬼”再一次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她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怎么？被我说中了？荣姑姑真来找过你了？”
孙晴依的话就像是一并利刃，刺破了孙晴雯心底的最后一道防线。
她彻底地疯了，撕心裂肺地喊了起来，还一边张牙舞爪地，像是在和什么东西做争斗。
“不是我！不是我做的！别来找我啊！”
孙晴依见状，连忙继续逼问，“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妹妹，别执迷不悟了。荣姑姑的鬼魂会找上你，无非就是想要一个公道，只要你实话实说，诚恳的向荣姑姑道歉，荣姑姑以前那么疼你，一定不会怪你的。”
“真、真的吗？”
孙晴依点了点头。
“不、不是的！我们没想害荣姑姑，那碗汤不是给她的，不是的！”
“你的意思是……你们的目标不是荣姑姑？只是荣姑姑凑巧喝了那碗汤，才不幸身亡的？”
孙晴雯哭着疯狂点头，一边还四处望着，生怕哪里突然冒出来一个“鬼魂”。
但女鬼没看到，反倒是看到了孙将军。
“爹？”
孙晴雯愣住了，眼泪也倏地止住。
孙将军铁青着一张脸踹门而入，一巴掌扇在了孙晴雯的脸上。
“孽障！那碗汤如果不是被荣姑姑喝了，中毒的会是谁你知道吗！”
“不、不是这样的，爹你听我解释……”
“够了！”孙将军一脚踹翻了一个花架，“来人！给我把这个不孝女关起来，还有朱氏也一并关押！”
府兵就守在书房外，孙将军一声令下，任凭孙晴雯再怎么哭喊也无济于事，硬是被府兵拖着离开了书房。
这件事传到了老夫人的耳朵里，老夫人立刻赶到了祠堂。
祠堂里，孙晴雯母女跪在列祖列宗面前，哭得一个比一个惨。
“老爷您明鉴啊！妾身辛辛苦苦为了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冤枉啊！”
孙将军压根不吃这一套，“冤枉？你的好女儿已经什么都说了！”
“老爷！雯雯是什么性子您还不知道吗？别人设了一个圈套，她就傻不愣登地装了进去，这能怪雯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