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暗中相助换酒壶

殷长曦的生辰宴虽然早早便开始筹备，其实人却并不是很多，长辈们大多不会凑这个热闹，年轻一辈也不是人人都入的了公主的眼。

初雪和滕廷烨入宫时间尚早，宴席尚未开始，长公主领着众人在赏菊。初雪两人比肩而立，偶尔低声交谈一两句，都是滕廷烨在为初雪介绍在场的世家子弟。

上次一袭红衣的初雪在殷长珏的乔迁之宴上一露面便艳惊四座，像是红色的虞美人娇艳欲滴。这一次虽然是一身素白，却又是另一番风情，如清寒雪莲，只可远观之。即便是有藤廷烨这样身带煞气的武将在侧，依旧有许多公子频频侧目，甚至有胆子大的上前来招呼，在藤廷烨的气势下就显得有些疲软了。

又吓走了一位青年才俊之后，看着似乎没有人想过来了，初雪轻微放松了下端着的身子，笑着对藤廷烨说：“有二哥在这里比着，起点太高，恐怕小妹我是很难找到如意郎君了。”

“我家小妹，这些慵懒浅薄的纨绔子弟怎么配得上。”藤廷烨的声音不高，这样惹是生非的话自然是不能让旁人听到的。

“这些可都是朝廷未来的栋梁，都入不了二哥的法眼，那不知在二哥眼里什么样的人才配得上你妹夫的名头。”听了藤廷烨的话，初雪笑的更开。

“怎么也得是……得是能成就一番大事业的人，像景王殿下、安王殿下那样的。”藤廷烨想了想最后觉得也就只有这二位能配得上初雪的大智，只可惜皇位只有一个，也不知这二人可会因此反目。

听了藤廷烨的话，初雪笑颜暗了暗，变得有些虚无，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我倒是希望将来能嫁入寻常人家，过平凡的生活。”

“也不知道将来的二嫂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姑娘。”笑容复又展开。

“我这样说不定哪天就要上战场的人，还是不要祸害姑娘家的好。”藤廷烨也开玩笑的说。

两人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全然没有在意周围不时投过来的目光。许是因为聊天的内容轻松，初雪的笑如冰雪消融，让很多人不自觉地就被吸引，其中也包括安坐在远处的殷长卿和殷长珏。

还有一道目光，总让初雪感觉到一丝恶意。一开始她并没有在意，在场这么多人，总有几个人会对她这个突然出现的郡主抱有恶意。然而这目光太过直接，让初雪不得不去注意，顺着感觉找到目光的主人时，初雪心中有所了然。这个对她恶意明显的正是宴会的主人长公主殷长曦。

殷长曦面对初雪时的目光带着嫉妒，在看向藤廷烨时却带着少有的温柔。果然这位长公主的心思并不单纯。初雪在心中默默的告诫自己要留心。这位长公主心性可并不纯良，难免不会再宴会上做什么小动作。

菊园中观赏的差不多了，宴席也布置好了，众人都移步到摆宴的厅中，有宫娥引着各自入座。美酒佳肴，歌舞不休，宾主欢庆。席间多有对殷长曦的庆贺赞美之词，她也是欣然接受，似是心情极佳，半分没有往日的娇纵跋扈。

有宫娥不时为宾客更换新的酒水，宴至中旬，再一次添酒的时候，初雪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在添酒的宫娥快到藤廷烨面前时，殷长曦有意无意的像这面望了一眼，这是之前都没有过的。

初雪又看向端酒的宫娥，这个宫娥手中端着四壶酒，她取酒壶的方法有些意思。一般人拿东西都是从一侧开始换，而她却是从第二个酒壶拿起，似乎是特意留下了第一个酒壶。而这个酒壶就被放到了藤廷烨的面前。

壶里的酒有问题，初雪心中可以肯定这一点。可是要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酒换掉呢，初雪心里有些犯难。这时候首位处传来一声碎响。殷长卿似是因为不胜酒力，失手将桌案上的碟子打翻在地。这一刻所有人都看向了他处。初雪在此时随意的取过藤廷烨的酒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趁着这个机会以衣袖遮掩，极快的调换了藤廷烨和自己的酒壶。

“做什么？”别人也许没有发现，但是就坐在近前的藤廷烨一下就发现了初雪的小动作。心中不明白她要做什么。

“我尝尝二哥的酒和我的可一样。”初雪顽皮的眨了眨眼，像是因为太过无聊在玩闹。

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藤廷烨知道初雪是不想告诉自己，也就没有再问。藤廷烨和老夫人一样对初雪很信任，这种信任就像是当初柔妃娘年对于初雪的母亲黎玖姑的信任一样，是一种没来由的，并不会因为对方年纪小而有所改变。这似乎是他们这一脉特有的。

同样脸色不善的还有殷长卿。他当然不是真的喝醉了，只是看初雪一直盯着那个奉酒的宫娥便也留心了一下，这一留心自然也发现了异样。看着酒壶被放到了藤廷烨的桌上，初雪似在想办法应对，便出手帮她一把。他本也是提醒她可以直接将酒壶打翻，谁知道这该死的丫头竟然把藤廷烨和她自己的酒给掉了包。

长公主对镇北世子抱着怎样的心思没人猜得透，所以那酒里有什么谁也不清楚。初雪明知道酒有问题，却像无事人一般照常欢饮，倒是让藤廷烨和殷长卿为她提起了心。

这酒喝了几杯，初雪便显露出几分醉态，她有些不稳的起身像长公主行礼，“公主殿下，臣女不胜酒力，请殿下容臣女先行告退。”

“郡主看起来是有些醉了，不如先到偏殿休息，等宴会结束了在与世子一起离开。来人，带郡主下去休息。”公主也不给初雪拒绝的机会，直接吩咐宫娥。

“谢公主殿下。”初雪娇弱的一福身，在宫娥的搀扶下就离开了。

殷长卿若有所思的看着初雪离开的背影，这丫头酒量浅他是知道的，只是这席间她也甚少饮酒，基本就是每种品上一杯。心中暗道不好，看来是酒里的东西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