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爱9

不是不爱9

()已经是下午三点半,王美玲他们整装待发,准备去山上摘桔子。www.bxwx.org笔下文学七八个人的队伍里没有江凯的影子,陶然怅然若失。

“Kaysen的车谁开过来的?”江成方问。

“他自个儿开过来的呗!这小子,还说要出差,结果前天一早就跑这来钓鱼了,听说前两天中午饭都没吃,一直钓到天黑,连厕所都没去一回,今天要不是我们过去叫他吃饭,他怕是都不知道饿,扒拉几口又坐那儿去了。都羽化成仙了!”王美玲边说边神情复杂地看着陶然。

陶然随着众人的视线望去,远远看到江凯木雕一样握着鱼杆,坐在一棵不知名的树下,背影孤单又倔强,心里很不好受。

秋天的太阳下山早,五点半不到就落下去了。一行人在山上吃吃闹闹近两个小时,被蚊虫给赶下了山,坐到餐厅里休息。未到节假日,农庄客人很少,餐厅里只有他们一群人在嘻嘻闹闹地等着开饭。陶然的心思都在窗外,犹豫着要不要去叫他进来,一个人显得落落寡欢。

“陶然,过去劝劝。做不成恋人也没必要弄得老死不相往来?”一旁的王美玲早看出了她的心思,小声劝说道。

陶然定了定神,“嗯,我去叫他过来吃饭。”

树下,江凯两眼无神地望着西边的落日余晖,作痴呆状,完全没有注意到陶然的到来,突然听到陶然的声音,怔怔地回过神,没有回头,只是问:“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在看什么。”

“看夕阳。”

“哦。”陶然想他不会是想起那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他一壮年,发这门子感慨可有够吓人的。

“看着它,我想起了小时候学过的一首诗。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陶然顿时觉得心里一抽一抽地疼,为眼前这个男人。他打架,逃学,离家出走,不过是想要一个完整的家。他早恋,骗长辈的生活费炒股,开酒,只因父母给不了他一个完整的家,想要早早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家。谁能理解得了他那颗年轻而脆弱的心在接连得不到的时候有多痛苦和无助呢?他又何尝想要那样一个荒堂的过往?

他与她围桌吃饭,陪着她买菜,护着她挤公车时,笑容里都是满满的知足,他抱着她亲吻她时又是那样的小心翼翼。他要的,和她要的,其实有什么区别?都不过是一粥一菜的温暖。

江凯久久听不到她说话,转头看她。“怎么了?”

陶然勉强笑笑,说:“我在想要不要告诉你,你念的不是诗,严格来说应该叫小令。”

江凯裂嘴笑,“你还真是煞风景!”

“收竿!看风景也填不了肚子。别把胃弄坏了。”

江凯痴痴地望着她,“我可不可以认为你在关心我。”

陶然撇撇嘴,“你也可以认为我在害你。”说完转身回去。

餐厅里,一群人正好奇地盯着窗外。

看着远处正又慌乱又兴奋地收竿的江凯,江成方咂巴咂巴嘴说:“你们说陶然到底跟他说了啥?明明前一秒还跟个蔫茄子似的,后一秒就跟打了鸡血一样。”

“你不是她老板吗?呆会儿好好审审她。”有人建议。

“唉,要是去年我没出国就好了,起码我还有一半的机会。”江成方遗憾地叹气。

“你现在也有机会。”有人调侃。

“唉,人家已经被江凯挖了心了,我还有什么机会呀?还是乖乖地守着兄弟情份!”江成方又是一声叹息。

大家同时惊讶地回头盯着他。何珍问:“她跟你说什么了?”

“这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事情,还用得着说吗?你们以为这些天就Kaysen独自垂泪哦!陶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做饭给我吃,好几次菜里没放盐,没事就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惚惚的,搞得我都没脾气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何珍兴奋地惊叫。

“我就说我才跟你提一句江凯来了这里,你怎么就非要我组织人来这儿玩呢!原来有预谋啊!”王美玲也是异常兴奋。

江成方神气地摇摇手指,“怎么能叫预谋呢?这叫成人之美!”

陶然和江凯一踏进餐厅,大家就跟打了鸡血一样,肆无忌惮地开两人的玩笑。江凯一开始还很担忧,见陶然神色如常,也就放下心来,但也不敢跟着他们胡来。酒菜上桌,大家合起伙来变着法地灌江凯酒。江凯哪里是好欺负的,几场搏弈下来,反倒放倒了好几个。

酒足饭饱各自散去,已经是晚上十点钟。

将近凌晨,陶然被一阵敲门声吵醒,起床打开门。

门口站着江凯,陶然并不意外,大方迎上他专注而探求的目光。

两人就这样默默对视着,直到陶然披在肩上的薄外套滑落。江凯眼疾手快,一把在半路抓住。陶然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一跳,等明白过来,不禁失笑。

江凯傻傻地问:“你笑什么?”

陶然笑而不语。江凯似乎得到鼓励,激动地抱住她覆上嘴唇,还不忘反脚把门踢上。

一番**过后,江凯紧紧地搂着陶然,“这次真不是我把你拐到这来的,我来这谁都没说,就想一个人过来透透气。本来我是真的死心了,现在,我可告诉你,我又死灰复燃了,这辈子死都不会放手了!”

激情退却,理智回归,陶然却迟疑了,什么都还没思考清楚,怎么就迈出这一步了呢?

清早五点,陶然被一阵闹铃吵醒。江凯摸到手机按掉,翻身叠上陶然,好一番缠绵激情后,才恋恋不舍地起身穿衣服。

陶然不解地看着他。

“不出意外,Burgess肯定会一早带着他们过来闹事。好家伙!敢玩我们,我们也玩玩他们,呆会儿,咱一致对外。”江凯提上睡裤,扑到床上搂着陶然狠狠亲一口,严肃地说:“你昨天晚上以前怎么对我的,呆会儿也怎么对我,暂时别把我们的关系供出来,咱得好好回击他们一下!”

鬼知道他是不是跟他们合伙把她忽悠过来,然后他现在变节,成了窝里反的!“我们有关系吗?”

江凯不可置信地瞪她,“你连我的床都上了,还不承认我们有关系?”

“你上的是我的床。”

“那还不是一个样?算了,我先不你争这个,反正我告诉你,你别想抵赖!我收拾完那帮兔崽子再来教育你!”江凯愤愤地跳下床,利索地猫出房门。

六点整,陶然的房门准时被敲响。

陶然把门拉开一条缝,果然,门口男男女女站了一堆人。

“陶然,早上空气好,我们去散步,你要不要一起?”王美玲笑得贼兮兮。

“好啊,我先换个衣服。”陶然爽快地答应,把门关上,接着便听到江云鹤在大声地喊江凯起床。

十分钟后,陶然再次把门打开,隔壁的门也跟约好似的,同时打开来。

“一大清早叫魂啊?”江凯穿一身睡衣,慵懒地靠在门边厌烦地开口。

“你怎么在这里?”除了陶然,在场所有女性异同声地问。

“我一来就住这里。”江凯闲闲地回答,眼睛瞄着梯口,心想Burgess不是说要去后面采点野花准时送过来吗?难道掉花丛里出不来了?

大家都不是傻子,又多是跟江凯一块长大,脑子稍微转转弯,就能看出来江凯这时是在耍他们,昨晚上大家都喝得醉醺醺,提不起精力守门“抓奸”,这会儿又没抓到现形,不好拷问,都一副悻悻然的样子。

“你们还要不要去散步?”陶然问。

“我感觉,外面挺凉的,还是等太阳出来了再去散步?”江云鹤挂着商业化的笑回答。大家打着哈欠纷纷附和。

“这是怎么一个状况?”江成方握着几枝芳香扑鼻的桂花站在梯口,话还未落音就打出几个大大的很不雅的喷嚏。后山上除了野*就是桂花,*好像不吉利,他只好折了几枝桂花。

“你没发烧?天才亮你就跑出去做*贼?”江凯摸摸鼻子嘲笑。

江成方揉揉鼻子,立刻醒悟过来,灵光一闪,径直走到陶然跟前,还未开口,就听江凯说:“陶然不喜欢被掠夺生命的花,只喜欢生长在泥土里有生命的。”江成方不理他,突然单脚跪地,吓得大家纷纷张大嘴巴。

“陶然,嫁给我!”江成方仰起头,含情脉脉地注视着陶然说。这句台词本来是昨天晚上大家策划好,让江凯说的。

“别玩了啊,兄弟的女人你也敢抢!”江凯明知道他在玩,却还是气急败坏。

“你告诉我,你跟他有关系吗?”江成方指着江凯严肃地问陶然。

陶然看都没看江凯一眼,认真地回答:“没关系。”

江成方继续深情款款,“哦,那说明我的品德还是不低下的。请不要怀疑我对你的感情。我对你,不是一见钟情,是日久生情。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你已经完全把我俘虏了。你温柔乖巧,善良体贴,你是我心中的太阳,是我发奋图强的动力,是值得我穷尽毕生精力去爱的女人!哦!陶然,嫁给我!BecauseIloveyou!”

陶然被他认真又夸张的样子给逗笑,伸手要接,被江凯给拍回去。

“我实话告诉你!昨晚上我们可是睡在一张床上的!”江凯恼火地瞪着江成方。

“哦!”一旁看戏的众人齐声开口,把音拉得老长,个个亢奋。

江成方两眼闪着异样的精光,继续深情款款地说:“没有关系,我不介意你曾经跟人有过短暂的温存,我只要你从今以后与我相互陪伴,一生一世!陶然,嫁给我,好吗?”

“好感动哦!”有人夸张地感叹。

陶然没有再伸手接花,笑笑说:“Burgess,我饿了。”

江成方被她风马牛不相及的回答给震歪了身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妹妹,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真的饿了。好了,别玩了。乖,今天表演不错,回去我给你煮大餐。”陶然好心情地把他拉起来,哄小孩子似地拍拍他的肩。

江成方还在装,一副伤心欲绝地样子,“亲亲我的然啊,你非要伤透我的心吗?”

大家一阵恶寒,江凯更是火冒三丈。他还从没这么亲昵地叫过她呢!“好啦!别演了!再闹我可火啦!”

“我又没闹你。人家都说跟你没关系了,你火什么呀?你想演戏就演戏,你不想闹了就可以不闹啊?昨晚上谁说啊?不会用把人拐上床这么没技术的手段?大伙儿说说,他刚才自个儿说什么了?”江成方两只手优雅地理顺长发,挑衅地睨着江凯。

大家纷纷附和着讥讽调侃,大有非把江凯气得炸毛不可的架势。

江凯被揭了皮,又气又急,恨不得跟他干一架,又碍着陶然在场,只能在嘴皮上狡辩几句。陶然却不在状态,怔怔地,像是站在十字路口,不懂往哪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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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是一种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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