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继母邱淑云
“...小曦,你确定要回去?”陆思远迟疑的声音响起。
已经挂断电话的沈晨曦面色冷淡,听到他的问话嘴角还是勉强抿出了一个笑容,“哥,可惜不能蹭你的大餐了,改天咱们再约。”
陆思远眉心紧锁,刚才离得近,对话他也听全了。彼此都心知肚明,她那个继母邱淑云简直就是两面人的典范,自打沈家落魄后,她以前装出来的善良慈爱统统都不见了,以前还会在沈崇云面前做做样子,现在完全撕下善良后妈的面具,把沈晨曦视作眼中钉,这下子怀了孕,指不定要怎么闹上天去......
“那就改天,哥到时请你搓顿豪华大餐。”陆思远揉了揉沈晨曦的头发,谁叫他不是沈家人呢,也没办法掺和这些乌烟瘴气的事。
“小曦,有什么事不顺心的,就跟哥说。”
沈晨曦抿唇点点头,跟司机说了地点,车子很快绕道向中心小区行驶过去。
看着眼前装潢精致的洋楼,沈晨曦深吸了一口气,步履款款走了进去。进了前院,草坪上有个女人躺在白色雕花的躺椅上,戴着太阳帽,正在一身清凉地享受日光浴。
沈晨曦当做没看见,目不斜视地绕了过去,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沈晨曦,你那个过世的妈怎么教你的,见了人不打招呼,没家教啊这是。”说话的女人是邱淑云和前夫生的女儿周盈,沈晨曦心中冷笑,以往这对母女一直用她妈妈来刺激她,但是现在家里有个对家产虎视眈眈的邱淑云,她才不会浪费嘴皮子和周盈打什么口水仗。
“你竟然无视我?沈晨曦你个贱人......”
不去理会身后的谩骂,沈晨曦快步地穿过前院。
进了三楼的卧室,沈晨曦第一眼注意到被王叔搀扶的中年男子,面容清瘦,正在痛苦地喘着气,她心里骤然一慌,“爸!”
与此同时一声嗤笑声响起,沈晨曦抿紧唇过去扶好沈崇云,才转过头对着声音的主人怒目而视,“我爸是被你气的,你居然笑得出来?”
邱淑云保养得宜的面容上冷笑了几声,才出言讥讽:“是谁说不会主动踏进沈家的,现在听到要分财产就急急跑过来,哼,装什么孝女?”
沈晨曦登时目光惊愕地看向王叔,不是他说邱淑云让自己回来的吗?
王叔面色不自然地偏过,先生吩咐了要瞒着小姐,但是他怎么忍心见沈家家产就这么落入新夫人的手里,他这么说也是没法子了。
沈晨曦心头蓦地涌上不安,看来这次的事不仅仅是邱淑云怀孕和分家产这么简单,但是她也心知这个节骨眼没办法继续追问王叔。迅速冷静下来,沈晨曦回声呛道:“这是我家,我想回就回,我就是天天回,你又能奈我何?我说的对不对,邱、姨。”
邱淑云脸皮顿时一阵抽搐,她最恨沈晨曦这么叫她,那个时候她嫁进沈家,沈晨曦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小姑娘,打死都不肯叫她妈,连阿姨也不肯叫,就这么邱姨邱姨的叫,关键是沈崇云还默认了,这种老妈子的称呼,早些年她都是咬着牙忍了,该死的小贱人,先不跟她计较,沈家的家产还没弄到手......
沈晨曦和王叔合力把沈崇云扶到软椅上,他捂着心口依旧喘着气,沈晨曦眉头紧蹙,不是说请了乔医生吗,王叔不至于连这个骗她。
邱淑云又开口了,这次她的声音带着些许冷厉:“沈崇云,你别给我装死,既然你女儿来了,今天分家产的事正好说个清楚!”
邱淑云话音一落,沈崇云就发出一阵痛苦的咳嗽声,沈晨曦慌乱无措时,沈崇云就开口了,他以往浑厚有力的声音现在听起来虚弱不堪:“邱淑云,你,这十年来我自问没亏待过你...你何苦要和我女儿争这么点家产,我会给你一笔抚养金......”
“什么?!”邱淑云尖叫着打断沈崇云的话,她面容隐隐扭曲,“用笔抚养金就想打发我,你名下的财产,那些房产,想统统给沈晨曦,门都没有,我绝不同意!”
邱淑云声音阴狠起来,话是对着沈崇云说,目光却凶狠地瞪向沈晨曦,“沈晨曦是你女儿,我的盈盈就不是了,就算是继女她也有继承权,你不把家产分给盈盈还有我肚子里的孩子,我就把你沈崇云告上法庭,让你不得安生!”
“小姐,千万不要冲动。”
沈晨曦死死地攥紧拳头,如果不是王叔硬拉着她,就算这邱淑云怀着孕,她也要给她一个耳光,欺人太甚,分什么家产,她这是明摆着在抢,就差没拿把枪逼着沈崇云答应了!
“沈晨曦,你瞪我做什么,我说的话哪句不对。你不要吃相太难看,想独吞这么多钱,我不过是在收取应得的利益,再说了,”邱淑云的声音有些恼恨,“你不是攀上了祁家少爷吗,你以后和他结婚,这点钱何必跟我们孤儿寡女争夺。”
邱淑云心里满是不甘,她的盈盈哪里比不上沈晨曦了,偏偏那祁家大少就看上了沈晨曦,要不是怕祁逸轩报复,她早就派人把沈晨曦做掉,那继承权现在就是盈盈的了,她也犯不着逼着沈崇云分家产,而且沈崇云还是个硬骨头,死不松口,那她也只能撕破脸皮直接要了!
沈晨曦本来怒火直冒,却因为邱淑云提到祁逸轩冷下些许,结婚?这辈子是别想了,她就差没和祁逸轩摊牌做个最后的了断,要是邱淑云知道了指不定怎么高兴呢。
王叔紧紧盯着沈晨曦和邱淑云的对峙,生怕沈晨曦冲动之下伤了邱淑云,要是一个不慎,邱淑云的孩子出个好歹,蓄意谋杀的罪名一定会败坏他家小姐的名声,甚至严重到坐牢,邱淑云心这么毒,他必须时刻注意小姐的情绪。也因为王叔分了神,就没有人注意到沈崇云面色忽然变得难看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