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

初见

龚嬷嬷是老夫人身边的老人,平时连侯爷都要给三分薄面,不是她一个小丫鬟能忤逆的,素琴只能恨恨的挖了惊蛰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跑了出去。

龚嬷嬷对着惊蛰谷雨笑了笑:“小丫鬟不懂事,二位姑娘见笑了。”

不懂事就少放出来祸害人。

惊蛰僵着脸,冷笑。

谷雨柔柔的笑了笑,没接话,转而道:“嬷嬷这边请。”

龚嬷嬷初见陆秋时,着实惊艳了一把。

少女娉娉婷婷的站在回廊之下,一袭浅青色衣裳,长长的乌发梳着娇俏的流云髻,肤白胜雪,黛眉绛唇,明眸皓齿,微微一笑眉眼弯弯,似是温柔了岁月。

转过头来时,那温柔却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明明触手可及,却似离得很远很远。

“平宣侯府?”

龚嬷嬷福身行礼:“正是,奴才是宣平侯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免贵姓龚。”

陆秋坐在面前的石凳上,将手边的一碟香辣小鱼干推到陆只面前,才对着龚嬷嬷道:“你有何事?”

龚嬷嬷皱眉,姑娘长的是不赖,到底是乡下养出来的,太不知礼数。

虽然她只是个奴才,但这姑娘的态度未免过于傲慢。

只是想到老夫人的心愿,强压着心中的不满,跪了下来:“奴才见过二小姐。”

陆秋面色不变,目光放在桌上的棋盘上:“我不是什么二小姐,你可以叫我陆小姐。”

龚嬷嬷一愣,以为陆秋没听懂:“不,姑娘是二小姐,是平宣侯府的二小姐。”

陆秋捻着手中的棋子落下:“我说了,我不是。”

龚嬷嬷有些急了。

平宣侯府虽然没落了,那也是常人边边都挨不着的富贵人家,这姑娘竟然没有想象中的欣喜若狂,反而很抗拒的样子。

“不,姑娘肯定是!”若不是查得清清楚楚她也不敢上这趟门。“姑娘的肩胛骨上是不是有块铜钱大小的蝴蝶胎记?”

陆秋终于舍得放下手中的棋子,目光正视着龚嬷嬷,歪了歪头:“那又如何?”

龚嬷嬷又是一愣,有点摸不准这姑娘什么意思:“难道姑娘就不想认祖归宗吗?”

换而言之,这种鱼跃龙门的机会难道不该好好把握?

虽然她也知道这姑娘赚了不少钱,如今吃喝不愁。

但士农工商,一个商人能有什么前程?

要是当了侯府小姐就不同了,就是皇子也是嫁得的!

这姑娘颜色好。

若是运气好成了太子妃,将来就是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是多大的荣光?

然,出乎龚嬷嬷的意料。

只见陆秋红唇轻启,轻轻吐出两个字:“不想。”

“……”

本来十拿九稳的事,没想到这姑娘会拒绝的这般干脆利落,龚嬷嬷竟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当听到外面的吵嚷声时,龚嬷嬷才想到。

莫不是这姑娘心里存了怨吧?

本来是千金大小姐,如今却成了一介农女,还摊上个狠毒的养娘,心里能没有疙瘩才怪呢,一时接受不了也属正常。

龚嬷嬷思虑间。

惊蛰冷着脸从外面走了进来:“小姐,于翠微又来闹了。”

陆秋颔首,这么大动静,想不听见都难。

两年前,贾员外的生意就被她和陆只暗戳戳的搞垮了。

家里的奴仆杂役都被遣散了,十八房小妾也跑光了,古氏当场就和贾员外合离回了娘家。

贾员外被气得吐血,一口气没上来,一命呜呼。

于翠微也跑回了娘家,

听说陆秋赚了钱,也没有再嫁了,没事就死乞白赖的往陆宅跑。

一开始还装的一派温婉贤淑,煲各种汤送过来,求陆秋能原谅她。

后来见实在不管用,直接升级成了泼妇,一哭二闹三上吊,在陆宅门口撒泼打滚。

现在村尾也有不少人家在这建了房子,和陆秋做邻居。

这些邻居都习惯了,该干啥还干啥,何况是陆秋,连个眼皮子都没掀一下。

但龚嬷嬷还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外面的女人叫骂声不堪入耳。

她们侯府的金枝玉叶,岂是一个小小的农妇能欺负的!

龚嬷嬷给陆秋福身:“二小姐,这等腌臜货就教给老奴去打发吧,省得污了小姐的耳朵。”

陆秋没拒绝,只是再次强调了一遍:“我说过了,我不是你家二小姐,别叫我二小姐。”

龚嬷嬷未应声,只是笑了笑,就出去了。

至夏眼睛冒光,她就说,怎么突然有侯府的人找上门来。

侯府啊,那可是她们高不可攀的存在!

听说那等豪门权贵之家,天天那穿的都是锦罗绸缎,吃的都是山珍海味,打赏下人都是用金镙子呢!

她问道:“小姐,你真的是侯府的小姐吗?”

陆秋沐浴更衣向来都是自己动手,从不假手于人,所以她也不知道陆秋的肩胛骨上有没有蝴蝶胎记。

陆秋抬眸,看了她一眼笑了笑,不答反问:“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当然是……”

至夏还未说完,就被惊蛰打断了:“裴姨在做午饭,你不去帮忙吗?”

至夏吐了吐舌头,心不甘情不愿的哼哼道:“知道啦,大冰块!”

门外还在吵吵。

陆秋对着陆只道:“想不想出去看看?”

陆只在收棋子,瞟了她一眼:“自己想去就去,别总拉我背锅。”

“嘿嘿~”又被发现了,陆秋笑得牙不见眼:“走嘛走嘛,一起去。”

她到现在还留着于翠微一条小命不就是为了让她天天在痛苦和悔恨之中受尽折磨?

直接要了她的命实在是太便宜她了,小陆秋受过的苦,她要在那个女人身上加倍讨回来!

不然怎么对得起她睚眦必报的性子?

陆只无奈:“行了,走吧。”

陆秋满意了,趁陆只没注意,伸出魔抓掐了掐他两坨嫩得滴水的婴儿肥。

被掐的某人脸色瞬间黑成了锅底……

陆秋讨好的笑了笑,以身平最快的速度逃离了案发现场。

惊蛰冷俊的脸抽了抽。

一直搞不明白,她家小姐怎么总爱在死亡的边缘疯狂试探??

谷雨紧抿着唇,不敢笑出声,怕引火烧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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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只丧尸去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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