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知道自家姐姐不好惹,詹梓俞尽量不去跟她硬碰硬的掐,迂回的走起煽情模式:“姐!你现在一个人过的开心吗?”
寇依媛回的无比自信:“开心着呢。”
说穿了,詹梓俞的最终目的,不过是想把今天在餐厅里所看到的,对寇依媛倾吐一番,让她对她自己,对易扬都能够仁慈一点。见时机差不多了,便感慨颇深的说:“好,就当你说的是真的,那你知道易扬现在是怎么过的吗?真的,狼狈的我都不敢相信,他就是当年那个你宁可跟家里闹翻,也非嫁不可的英俊小伙儿,整个人看上去胡子拉碴的,被孩子折腾的连口热饭都吃不上,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一个人要养活一个孩子,是那么的不容易,孩子一会儿哭一会儿闹,真不知道这些天他都是怎么过来的。”
寇依媛很想问,为什么是他一个人抚养孩子?他老婆去哪儿了?但因为当初分开的时候,她曾经告诫过自己:既然选择不在一起了,就不准再挂念他,不准再过问他的任何消息了。
所以直到现在,她还严格执行着这两条戒律。即便是很想很想他的时候,她也会硬忍着不去过问。倒是易扬,从来没把自己当外人,隔三差五的就要过来骚扰她一回,怎么羞辱都不带恼的。
寇依媛暗想,表弟今天可能是吃错药了,当姐姐的不能跟他一般见识,便保持克制的回詹梓俞:“以他的条件,找个人帮他相夫教子,应该不难,你就别替人家操这份心了。”
论亲疏,易扬的确算是一个外人,但在詹梓俞这儿,更注重的是个理字:“可是,你难道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这么为难他自己吗?因为家里老人想要孩子,他既不想为难你,又不想背叛自己的感情,就自己跑去领养了一个孩子,你当初嫁给他的时候,是那么坚决,谁都拦不住,怎么一遇上问题,人家易扬想的是怎么去解决,你想的却是怎么逃避啊!”
寇依媛被表弟训得很没有面子,不知道该怎么回了,外加还有点心不在焉,满脑子琢磨的全是那个问题:原来,易百分是他领养来的呀。
对于易百分,她早就觉得不对劲了,如果易扬真的已经跟别人生了孩子,怎么可能还有闲工夫来她跟前晃,还暗戳戳的起个跟她有关的名字。果然,他还是没有好好听她的话,真正的去投入新的生活。得出这样的结论后,寇依媛下意识的嘟囔了一句:“胡闹!”
詹梓俞以为表姐是在说她自己,深以为然的跟了一句:“你也知道自己胡闹啊!”
除了父母,寇依媛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教训过,尤其这人还是小自己好几岁的表弟,她更是不能忍的,便烦躁的回他:“行了行了,你什么时候成正义使者了,是不是晓颜这两天给你好脸了,看你尾巴翘的。明天我就跟晓颜打个招呼,让她多给你下点儿绊子,省得你天天闲的没事,净操别人闲心了。”
“搁你们公司,领导权力还带这么用的?”詹梓俞一副长了见识的语气。
寇依媛沾沾自喜的炫耀:“昂,用法儿多着呢,你想不想学?”
詹梓俞婉拒了:“不想,我们是正经的良心企业,不像你们公司那么任性。”
“切,可不是你拖欠我们工钱的时候了,没什么事我先挂了啊,正忙着呢。”
“嗯,白白。”
挂掉电话后,詹梓俞去他爱人跟前索求抱抱去了。寇依媛则是懒懒的窝在沙发里一动不动。通常她情绪低落的时候,都习惯以这种姿态躺着,房间里安静的仿佛和整个世界隔绝了一样,她这个人,也仿佛被这个世界遗忘了一样。
到今天她才知道,易扬还在坚守着他们之间的可能。
可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两个人都走到这一步了,还能回头吗?
叮~设定好的时间到了,寇依媛却失去了打开烤箱的心情,任那些甜美可口的饼干一点点变凉。
记得那年,她借易扬的笔记看,易扬递给她的时候,表情有点不自然。不过她没当回事,接过来随手翻开,发现里面夹了一块钱,就提醒他:“怎么夹一块钱,当书签吗。”
易扬回她:“不是,就是觉得这一块钱很特别,想一直留着。”
寇依媛貌似有点听出,他意有所指,却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说:“那你不应该搁这儿,搁这儿容易丢。”
易扬很清楚,寇依媛这丫头心眼超多,他对她的心意,她应该早就心知肚明了,却整天装成一无所知的样子,让他干着急。围在她身边的男生那么多,比他潇洒多金的,比他阳光自信的,比比皆是。他除了学习好点,找不到更多优势。本来想忍住不说的,可是,他根本没办法想象她跟别的男生在一起的画面,所以,他决定铤而走险一回。赢了,与她携手一生。输了,就再也不想她了。
易扬有些放不开的低着头,含蓄的问寇依媛:“你觉得,我把她放在哪里合适?”
寇依媛好像很喜欢看他干着急的样子,仍旧逗他:“我觉得吧,买根烤面筋吃了不挺好么,非要一直放着干嘛。”
这回,易扬已经决意对她挑明了,固执的摇着头说:“烤面筋吃了就没了,但我想一直拥有她。媛媛,做我女朋友吧,虽然现在我所能给你的很少很少,但我愿意把我这一生所能挣到的,连同我这个人一并给你,你愿意接受吗?”
见易扬动起了真格的,寇依媛反倒开始不自在了:“咦?我们不是在讨论这一块钱吗?”
发现寇依媛脸上有了害羞的神色,易扬趁势捉住她的手,捂在自己胸口说:“因为你就是我最想拥有的那一块钱啊!”
因为心里面装的恰好是他,寇依媛面带笑意的点头了。
仍记得分手时候,易扬泪痕交错的看着她问:“我们最初在一起的时候,说过的那些话,你全都忘了吗?”
她铁石心肠的说:“当时高兴高兴就完了,谁还专门去记着啊,就算还侥幸记着,谁还有那个耐心耗到老?”
易扬回她:“我有,我对你说过的每一句话,都作数。”
回忆太久远,寇依媛在沙发上昏昏沉沉的躺了一夜,梦里梦外,全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