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弁京

重回弁京

()迷蒙中,眼前一遍遍浮现的,都是林泽生苍白的笑脸。。////明明是那么疼痛的,明明是流着血的,明明是危及生命的,他的笑容却还是带着安抚人心的魔力,似乎那真的不值得担心。

但任刃清楚地记得,那一剑刺穿的是心口处。那样的伤势,在那样的环境,还能有多大的生还几率?

很想醒过来,很想问清楚,但却一动不能动。眼睛看不到,耳朵听不到,神智也是时睡时朦朦胧胧的。他想思考现状,想分析敌人,却根本无法集中思想,往往用尽全力将思绪集中起来,但在下一秒就会毫无预兆的溃散。

不知隔多久,就会有温热的液体流入口中,他知道那是在喂他进食,也许是****,也许是清水。他不想喝,却抗拒不了,只能下意识的吞咽着,让自己的昏迷时间无限期的延长,似乎再也没有清醒的希望淘宝网女装天猫淘宝商城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www.taobar8.com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淘宝网女装夏款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裙子。

所以,当任刃醒来时,以为这是一场梦。

恍惚的眨眨眼,看着头顶明黄色的床饰,那是工艺极为精美的绣品。镂空的繁复手法,即便是精通绣工的女子,也要花上十几年的时间才能绣出这样出色的作品。而这样的珍品却只是被挂在了床铺之上,随意的好像是普通的布帘。再用力的闭眼复又睁开,任刃觉得这里似乎有那么一点熟悉。

身体还是那么沉重的不听使唤,用尽全力歪了歪头,绸缎磨蹭颈项的丝滑触感让他明白过来,这不是梦。那么,这么不中用的身体,是中了****的后遗症吧?

该死的,任刃心中暗骂,究竟是给他用了多少的****,身体竟会到这个地步?难道也不怕****喂多了,把他弄成白痴吗?

这时,一个宫装女子推开门,脚步轻巧的走了过来。还未靠近就见任刃正睁着眼看她,先是一惊,随后喜笑颜开的对他福了福身,声音如黄莺出谷般动听:“任二少,您醒了。您先别急,我去给您拿解药过来,请稍等。”说罢,便又行了退礼,快步离开了。

而任刃此时的心却已经凉到了谷底。这个装扮,这个礼节,他再熟悉不过了。这里是弁京,宫中。

不能动的身体却阻挡不了他轻笑出声,他太天真了,怎么会认为萧天弘是能够妥协的人呢?他要的,从来都能得到,即使不择手段。。

这次的手段就极好。任刃是被不明人士袭击失踪的,萧天弘身为受害者之一,早就被摘了干净。然后,找到了他却不动手,只等到任刃自己想出办法,从渔村脱身,从而作收渔翁之利。那个渔村,即便是毁了,也全可以推到是渔村百姓与那些混在渔民中的人互相残杀上,谁能料到在最后关头会冒出另一股势力呢?

所以,无人能料到他在此处吧。

嘴角的冷笑还未卸下,门再次被推开。

视线移过去,果不其然,映入眼帘的是一抹明黄。即便是未着朝服,仅着便装的萧天弘也含有一种令人不敢逼视的凌厉,即便是嘴角含笑也不能完全柔和了那种威压,那是常年身居帝王之位所凝练出的气势。果然,这不是一个新君能够达到的境界。

“你醒了。”萧天弘快步走到他的床边,侧身沿着床边坐下,扭过身俯首看他。

“不知陛下将我带到弁京所为何事?”任刃别开眼,根本就不看向他,只是冷淡的说道。

沉默了一瞬,萧天弘轻轻笑了,岔开话题,道:“你昏迷了好多时日了,身体一定不舒服。先把解药喝了,然后再说别的,可好?”

帝王的询问从不是真正的征询别人的意见,他轻拍双手,屋外的侍女立刻端着药碗走近,跪在他的身边将手中的药碗举高。萧天弘将药碗端起,便再没理会那个侍女。侍女立刻乖觉的行礼退出,只留下了两人。

从始至终,任刃的目光只追随着那个走动的侍女,吝啬于向别处移动分毫。

萧天弘眼中的杀意一闪即逝,轻松地好似开玩笑般说道:“你喜欢那个宫女?不如,朕将她赏给你?”

任刃闭上眼,懒得搭话。

萧天弘见状也不恼,便自己接话道:“你若不喜欢,我就杀了她。。”

任刃闻言,缓缓睁开眼,望向他的目光是分明的嘲笑:“陛下,你退步了。居然用一个素不相识的宫女的性命来威胁我吗?你认为我会在意她的死活?”

萧天弘仍是笑着,动作极轻的摇摇头,俯身探手将他揽住,让他的背靠在他的怀里,方才凑到他的耳边轻笑道:“朕没有想要威胁你。不说了,先喝药。”说着,将药碗递到他的唇边。

任刃自知反抗不了,便张开嘴很顺从的将碗中的药水一饮而尽。萧天弘似乎是第一次给人喂药,角度和力道把握的不太好,手腕抬的高了些,多出的药水顺着任刃的嘴角溢出,黑褐的药汁脏了被褥。

手指握住少年光洁的下巴,粗糙的指腹将他嘴角的药汁抹去,萧天弘的动作轻柔的有些虚幻。一手将药碗搁置在一旁后,也跟着揽了上来,将少年紧紧的抱在怀里,感觉心口突然就被什么填满了。

炽热的气体吹拂在他白嫩的耳垂,帝王轻声说:“朕想你了,你呢?”

忽觉心中一痛,好像心脏被人攥住一样,狠狠的挤压。他记得,几日前,也有人这样的问他,那人的脸颊有着浅浅的梨涡,与他嘴角的笑容一起绽放,那么的暖人心脾。可是,那人去哪了?

任刃的目光迅速的冷了下来,语气带上了几分怒意:“陛下,您装出这份情深不寿的样子,给谁看呢?”

环住他的腰际的手臂一僵,身后的帝王突然沉默下来。

任刃却不肯放过他,声音冰冷如刀:“陛下,不用跟我兜圈子,您捉了我来,到底有何用意,大可直说。我不是那个十五岁的无知任刃,这份柔情蜜意,还请您收起来吧。何必,搞得大家都恶心呢?”

突然,腰间一痛,身后人力道之大几乎将他的腰勒断。

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任刃,朕这样,你觉得恶心?”

有些微怔于他语气中的伤痛,但任刃很快反应过来,斩钉截铁道:“是的,你不也曾觉得这样的任刃很恶心吗?”

圈在腰上的手臂缓缓地松开,任刃被身后的人扶着,靠在了软垫之上。任刃有些恍惚,从未见过这样的萧天弘,温柔的好像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视线所及,是他明黄色的衣角,曾经那么期盼的颜色,如今触手可及。

萧天弘将任刃安顿好后,复又坐在床边,从对面凝视着他。年轻的帝王眼中一片沉寂,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起伏,好像刚才任刃的话语根本没有对他造成任何的影响。

“任刃,你看看这个。”从袖口取出一封奏折,萧天弘体贴的展开,双手持着放到任刃的面前,高度不高不低恰好让他平视,距离不远不近恰好能让他看清楚。

只看了几句,任刃便已是瞳孔一缩,心中巨震。这是,那封三皇子命人伪造的父亲的书信!可是,从他突然发难引起渔村内讧,到到达弁京一共也没多少时间吧,这三皇子是怎么把这信递到萧天弘手中的?

“那么,陛下信是不信?”任刃看了看署名,是一位御史的奏折。不知这御史是怎么与泽国三皇子接上头的,但此时他却没心思追究这些,眼前人的态度才是最重要的。

“朕若信,便不会把这奏章压下来了。”萧天弘将奏折收起,平淡的说道。

这话倒把任刃弄愣了,眨眨眼,疑惑道:“你不信?你知道这是伪造的?”

没有丝毫犹豫的,萧天弘点头:“朕知道。也许,若真是一个刚刚登基的帝王,会有猜忌之心。但朕清楚的记得,任老将军会给我华国带来前所未有的和平安定,即使朕……最后因猜忌之心起了杀意,他也没有反。”最后的语调有些低,低的几乎要听不清他语气中的悔意。

“你,后悔了?”任刃没想到萧天弘会有这样的一面。当初下令灭他任家的时候,是怎样的杀伐决断,即便是朝臣中有不少臣子以命求情都没能改变他的心意。

“是,朕最后悔的便是此事。”萧天弘面露苦涩的揉了揉额头,轻笑:“你不知之后的事情。天仁十一年秋,任家覆灭,朕自毁长城。泽国之后小动作不断,水寇频频骚扰我国南部边境,朕不胜其扰出兵剿灭,却被那奇怪的海流拖累了许久……之后,北部的漠真,趁虚而入……”

任刃惊骇的望着他,北部的漠真?那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国,因气候干燥,大都以游牧为主,人数也不多。一直以来,都作为华国的属国存在,每年还需要华国提供支援才能度过夏日的干旱期,怎么会怀有这样的野心?

“所以,重来一次,朕不会重蹈覆辙。”萧天弘将手轻轻搭在任刃的肩上,握紧,轻声却坚定地说道:“朕信你任家,决不会反。”

任刃却突然笑了,目光中的笑意带着讽刺:“陛下,你真的很厉害,我差点就信了呢。可你若真的信任家不会反,便不会将我捉来了。我在这里,不就是父兄的牵制吗?你若真的信我任家的忠诚,为何不光明正大的让我奉旨进京,而是这样的将我偷偷掳来?不就是怕了我父兄会照顾我的意愿,坚决抗旨吗?”

“任刃……”萧天弘只觉得口中有些发苦,这苦涩的感觉几乎蔓延到了鼻腔、眼眶,让他说不出的难受,声音也低哑了许多:“朕无意要你当你父兄的牵制……”

“!”任刃恍然大悟状打断他的话,眼含笑意的看着他:“那便是用我父兄的性命牵制住我了?陛下是不是也后悔当时下令杀了我?任刃对陛下的帮助可不比我父兄少呢……”

那语气中的恶意毫不掩饰。

低下头,萧天弘无力的扯出一个笑容,探出手将满脸冷意的少年拥入怀里,年轻的帝王轻轻地晃摇着头,声音脆弱的好像会一碰就碎:“不是的,任刃。我只是想……想能这么抱着你就好了。”

任刃的眼神一滞,随后浓浓的讽意爬上了他的眼角,任刃笑了,乐不可支的几乎无法将语句说的连贯:“可是,怎么办?这样的拥抱,我只觉得恶心了。”

人生重来一次,不是你要后悔便可以的。

任刃所期盼的怀抱,再也不是你的。

只是……他是最清楚萧天弘的手段的,既然当时要杀林泽生的是萧天弘的人,那么他还会有活路吗?

低垂的眼帘下,痛意蔓延而出,几乎要凝结出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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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任家二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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