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艾恩
“我敢肯定绝对没说假话。”谢明诚举起手来,保证,“我那晚清楚得很,但是第二天一大早小瑜她就出了事,大家都关心小瑜去了,我也一时就把晚上看到的给忘了。何况,在小瑜像发疯的情况下,我也没法去问她晚上的事情吧。后来我想来想去也想你明白那晚院长见艾恩他们的那番对话什么意思,而且,本身院长也比较奇怪,我也就没去深究。”
“院长,怎么奇怪了?”
如果谢明诚没有说谎,照这么看来,那个程院长是有些问题。
可纪尘兮想到今天见程院长的场景,印象中她就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人,而且对程小瑜的那种思痛完全不像是装出来的。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觉得院长她有时候不像院长。比如,她前一分钟还在做的事情,可能下一秒就忘记了。她还会时常处于一个地方,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走到这里来的。时而对人友善说话温柔,时而暴躁,只要我们做错一点小小的事情,她就会大发雷霆。
院长这种情况,也差不多有一年多了,其实,院长她自己也知道她有这个问题。但院长她待人好的时候是真的不错,尤其是我们都跟了她这么多年。所以久而久之,我们也就习惯了,也没人和院长真的计较些什么。”
“这是个什么病吗?”邱雪看着谢明诚问。
谢明诚道:“院长她自己去检查过,说什么是那啥精神分裂障碍症。因为长期操劳忧虑产生的病,老年病的一种,这种病没什么特效药。”
“那程院长的这种病,”邱雪有些无法理解的看了看纪尘兮,“与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吗?”
纪尘兮思考了一会儿,没有回答邱雪的问题,又问谢明诚道:“除此之外,在程小瑜离开孤儿院之前,可还有什么奇怪的事情?”
谢明诚摇头,“没有了。”忽然他的表情一变,“虽然在之前没有,但是小瑜死之后,就昨天艾恩把那个孩子给送到孤儿院来之后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什么怪事?”邱雪好奇的凑过去。
谢明诚瞪大了些眼,“是关于小瑜那个孩子的,昨天中午,我们都在会议室开午会,就让其他几个比较听话的孩子照看着那个婴儿一下。之后没过多久,就见那几个孩子全部跑到会议室来,说看到了两个婴儿,一模一样的,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床下,而且在床下那个还冲他们笑。
这种事情我们肯定是不相信了,一行人就去幼婴室看,然后在房间里找遍了,也就只有婴儿床上的孩子睡得香甜,哪有什么床下的孩子啊。但是,要一个孩子这么说,我们可能说他是在撒谎,可几个孩子都那么说,而且那几个孩子都是平时很听话不会闹事的孩子,他们不太会撒谎的,而且他们当时害怕的冲进办公室的模样也不是装出来的。于是事后,我们就想是不是小瑜死得冤枉想要告诉我们什么,会不会小瑜的这个孩子要出点啥事儿……后来,就由院长她亲自把小瑜的孩子抱到她那里去照看了。”
纪尘兮听完,又陷入了思考中。
邱雪也怔住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得出一个总结,“队长,莫非,是这家孤儿院闹鬼?”
自然谢明诚也比较赞成邱雪这个结论,狠狠点头,“大概就从程院长得了那种奇怪的病开始,我们孤儿院经常都不太平,除了像这种说看到两个一模一样的婴儿事件,还有什么六个月大的孩子会说话,夜半老是没由来的听到有婴儿的尖叫大笑,也都是常有的了。我告诉你们哦,还有……”
这谢明诚越说越来劲,纪尘兮忽然打断了他。
“好了我们知道了。”纪尘兮慢慢放下手里的本子和笔,“今天谢谢你配合我们的工作,这么晚了,谢先生你先请回吧。”然后转头对一边的邱雪说,“邱雪,你谢先生出去。”
“好,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们工作了。”谢明诚呵呵一笑有些茫然的点头。
邱雪一时也有些不解纪尘兮为什么不让他再继续说下去,但也点头,起身,“谢主任,请跟我来吧。”
然后,邱雪便带着谢明诚出去了。
纪尘兮则在房间里,手托着下巴,看着记录本上刚才谢明诚所说的记录。
其实她的本子上也没写什么东西,就寥寥几个字。
「艾恩,程院长,会说的婴儿」其中,艾恩和程院长之间她画了一条线链接,中间打了一个问号,而在问号旁边,她又写了神秘老太太这几个字。
正想得入神,忽然一个声音现了在了门口,“你这边忙完了吗?”
纪尘兮抬头一看,是凌夜。
那个男人正带着浅而绅士般的笑容,依在门口,帅气的看着她。
纪尘兮愣了愣,“我不是说会过去找你的吗?”
凌夜笑道:“见你一直不来,我就只好来找你了,走吧,先去吃晚饭。”
纪尘兮想到,今天一天忙着,除了早上池暮寒应拉她去吃了早餐,还没再吃其他的东西。
“也是,办案要随时保持体力,”说着,她这才起身来,“走吧,不管有什么事吃了回来再说。”
然后便和凌夜一起出去。
在去餐馆的路上,她拿出了手机。
想到今天白天,池暮寒几乎是一天和她在一起,也没吃什么东西,他那个大总裁估计也没受过这样的罪吧,于是想给他打电话让他去吃点东西。
可是,翻出池暮寒的电话号码,她在拨号键上犹豫了一会儿,就按了旁边的信息键,然后在信息框里飞快的输入了几个字:去把饭吃了来。
夜风吹在脸上凉凉的,她信息一按发送,就有些后悔了。
半握成拳的手指在脑袋上敲了一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担心那池暮寒是不是没吃饭会不会饿着。像这些事情,他一个成年的大男人了,应该知道处理的吧,她这提醒是不是显得多余了?
于是发出信息之后,她就有些后悔了。
可是,短信里没有撤回功能,后悔无济于事。而且,那边几乎也是秒回了一个字,好!
就这一个“好”字,没有其他多余的话了。
纪尘兮盯着这个字看了一会儿,心里莫名有些空落落的。那个男人,平时在她面前不是很多话,像话匝子一样说不完吗,这会儿竟在她主动给他发信息过去的时候,他就只给她一个“好”字。
看来,是追查艾恩的下落真的很忙?
其实不愿去想那么多的,可她的心就是控制不住的要去想这些,一旁的凌夜看出些什么来了。
听起来有些调笑的声音,“尘兮,是什么时候你也成了低头族了,手机里有什么好玩的吗?”
他这么一说,纪尘兮才忙把手机收了起来,“不是,就给朋友发了条信息而已。”
“你的这个朋友,是池暮寒吧。”凌夜笑了笑,“今天你们去北山区查案,几乎一整天都和他在一起,现在是在担心他没吃饭吗?”
凌夜不但猜中,还把她信息的内容都完全说准备,纪尘兮差点忘了,这也是一个很恐怖的男人,只是轻微的推测,就可以知道别人心里在想什么那样的恐怖。
于是,笑了笑,“是啊,”她也不打算隐瞒了,“难得他一个大总裁跟着我这种刑警受苦,就给他提醒吃个饭而已。走吧,”但是这个话题她不想和凌夜继续谈下去了,“很饿了,我们快点。”
于是她快不就走到了前面去。
身后的凌夜,在微风夜色中,看着她前去的背影,有些无奈苦涩的摇头道:“我怕你饿着,可你担心的却是别的男人。”
看来在这场感情是角逐中,他已经被彻底排除在外了吗?
这时,凌夜的手机忽然振动响起。
他拿出手机按下接听,那边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少爷,查到了。”
凌夜抿起唇微微一笑,“好,资料给我邮件过来。”
说完,挂了电话。
再抬眼看着远去的背影,“或许,我还有机会。”轻笑伴着他的话声蔓延,很快就消失在微风夜色中。
他快不也跟了上去。
……
于此同时,在池暮寒这边。
在一栋满是涂鸦的旧楼里,地面上都是潮湿的痕迹。一间没有窗门的破房间里,青苔,铁锈,烂掉的门,这样的背景下,男人对着月光,坐在一张与这整间房子都格格不入的皮质椅子上,旁边站着陆敬。
再不远处,一个欣长的身影靠墙而站,此人是默伊。
而在这个房间的正中央,那被月光照及不到的地方,还有一个人颤抖着全身,跪着。正是被池暮寒追踪到的那个Y国人,程小瑜的老公,艾恩。
“我…”艾恩跪在地上,看着池暮寒对着月光的背影。
那带着隐隐寒气的身影散发着几近让人窒息的凛冽气息,他惶恐到了极致,一个头磕在地上忒响亮,“人不是我杀的,我只是收了别人的钱让我这么做,我就这么做了,我真的没杀人啊!”
他的话打破了黑夜的宁静,过了半响,男人的话才幽幽想起,“那你,为什么跑?”
“我,我看见警察找到新山孤儿院去了,”艾恩慌张道:“我怕是我做的事情已经败露,会被当成是嫌疑人被抓起来,我能不跑吗?你们要相信我,我那么爱小瑜,她真的不是我杀的啊!”
“还在狡辩吗?”陆敬严肃脸,呵斥了他一声,“艾恩,本名,艾尔伦卡特。曾加入西欧theKingofTerrors死神执行小队,原是罗风执行小组的组长,可因为三年前违反组织执行操作,被除名死神执行小队,只身来到东亚。两年前以鲁奎恩之名,犯下一起入室抢劫杀人案,一年半前,化名莱特犯丽城鑫玺大学少女强.奸案,以及一年前,安市鲁家镇杀人魔案子,这几年还有其他的作奸犯科之事,我就不一一列举了。
你被除名后翻案累累又屡屡逃脱,用你聪明的头脑,和曾经残暴的手段,便又是想要东亚这边的theKingofTerrors组织注意,将你从新收入组织之下,对吗?因为你知道组织的收人规矩,不放过一个具有犯罪头脑的天才。”
陆敬一说完,默伊依在一边皱了皱眉。
唏嘘了一声。
艾恩则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目光惊恐的看着陆敬,以及还没转过身来的池暮寒,还有一旁依在墙角的默伊,“你你…你们是什么人?”
“这位小哥哥啊。”默伊放下手来,走到艾恩面前,“是不是你现在在想,我不过就是那个只会唱歌的明星,而坐着的这位呢就是和那个警察一起出现的总裁刑侦顾问。说到底,我们和你都没毛关系,凭你那么聪明的翻案手段,我们怎么会来把你给找到了呢?”
艾恩看着默伊,此时眼里只余惊恐。
“我不知道在最近这起连环杀人案里,你扮演的到底是什么角色,但我可以告诉你我们的角色。小伙子啊,”说着,他拍了拍艾恩的肩膀,“你运气不错,遇到大人物了。我是谁就暂时不给你介绍了。但这里坐着的这位,他的身份,你听好了。”
“他就是theKingofTerrors,东亚地区的老大,十阎。也就是在你们那里的老大,哦,六爵六爷对吧,也很亲切的称之为的撒旦,Satan。”
“Sstan?阎!”艾恩震惊——
“你,你是死神,十爷!”
那男人转过身来,对跪在地上的艾恩一笑,“我都已经上了电视,那么大张旗鼓的露面给你们看,在我眼皮底下,你们还敢这么猖狂的做事,是当我不存在呢?还是,你到底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小角色,所以真的不认识我?”
“我……”艾恩根本就没想到他竟然会亲自遇到十阎,这下几乎是吓得语无伦次,“不是我做的,我只是奉命行事。可,他们不是说是受十爷您的命吗,已经过您的允许了的,怎么会?十爷您现在,这样做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