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爱法尔
“对对，甄先生你可是神医啊，求您救救我哥吧。”戴迪身后的“小弟”向甄时央求道。
甄时摆摆手，说道：“我尽力啊，但就是没见过这样的……”
“老虎哥，救命啊！”戴迪用带着哭腔的声音，打断了甄时的话。
“哥，你疼糊涂了吧，甄先生才是医生啊！”戴迪的“马仔”在一旁提醒道。
听戴迪这么说，原本就高冷的甄时立马儿闭了嘴，他抱起肩膀向后退了半步，眯缝着眼睛看着那个拜错了“菩萨”的戴迪。
“活该！活该！”胡寅身后的哈辉扇动起翅膀，抖落下的羽毛不偏不倚地飘进胡寅刚刚送到唇边的茶杯中。
戴迪给哈辉的声音吓得浑身一抖，没想到胡寅身后的鸟儿还会说话，他看了一眼哈辉，“这鸟儿还能说话啊，老虎哥。”
“灰鹦鹉，没见过？”胡寅扬着大拇指向身后比划了一下。
“那是，老虎哥的鹦鹉还说啥了，兄弟我哪能见过这样的高级货。”戴迪不失时机地大拍胡寅的马屁。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哈辉对戴迪的话相当不满，“坏货，都是坏货。”哈辉的翅膀抖得更快了，扑棱棱地又掉落好些细碎的羽毛来。
“诶，可惜了这茶。”胡寅惋惜地看着鲜亮的茶汤上铺满了哈辉的羽毛。
“那个，老虎哥。”戴迪腆着个脸凑了过去，他压低声音说道，“听人说，老虎哥你能治这玩意儿？”
胡寅向后挺了挺腰板儿，他皱着眉头说道：“你说啥，没听清？”说罢，胡寅扭头看向了一旁的甄时，他分明是怕甄时没听清楚戴迪的话。
戴迪见胡寅看向了甄时，立马儿秒懂。虽然甄时也不是自己能得罪起的人，但眼下还是保自己的命更重要些。
“啊，求老虎哥治治这瘤子。”戴迪向胡寅深深鞠了一躬，并大声喊道。不要说甄时听得清清楚楚，就连街对面儿人都听得真切。
“哦这个嘛，”胡寅得意洋洋地靠在椅背儿上，他瞥了一眼旁边的甄时，“甄大医生在这儿站着，你求我治病？！戴警官，你搞错了吧。”
“甄先生，当然是名医，是名医。但这个嘛，却只有老虎哥你能治啊！”戴迪满脸堆笑。
“他说你不行，我行!”胡寅得意得有些嚣张，平日里甄时在自己面前总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知识分子专属的傲娇。
这次也不例外，甄时这个人不在乎名利，但却很在意别人对自己学识权威的敬意。眼下戴迪这种对自己能力的不屑——至少甄时是这么认为的——让他感觉非常不爽。
“你怎么知道他行，我不行？”甄时虽然已经打定主意不给这个没眼色的戴迪看病，但他还是好奇戴迪说这话的缘由。
“对啊！你怎么知道我们的甄大院长不行，我行？”胡寅脸上的笑倏然消失，他自己当然清楚戴迪的瘤子是怎么来的，可是还有人知道这是自己搞的事，事态可就有点儿严重了。
“有人，有人告诉我的。”戴迪嚅嗫道，他看得出来，胡寅脸上严肃的表情可不是装的，他这个警察还是看得出来的。
对啊，戴迪这家伙是如何得知瘤子的事情呢？这还得从那天仁智医院的绑架事件说起。
那天，在胡寅带着那母子俩离开现场后，栗木点头哈腰地送走尤利娅，就灰头土脸地钻回了警车，戴迪跟着也上了车。在围观人群乱哄哄的嘘声中驶离现场。
“娘的，这帮人没见过绑架吗？都没有事情做吗？这些家伙！”栗木用手松了松衣领，看着窗外兴奋的人群，悻悻地说道。
栗木的话音未落，他就感觉衣领处渐渐地开始发紧，勒得有些上不来气儿。栗木伸手解开了衣领上的领带，并一把扯了下来，扔到了一边。但还是感觉脖项处越发的紧，勒得越来越难受，就好像有双手正狠狠地扼住自己的脖子。
栗木索性把上衣的扣子全部都解开来，这才使得那越来越强烈的窒息感缓和下来，但脖子却感到异常的沉重，坠得他抬头都费劲儿。既然抬头费劲儿，那就低头看看吧。这一看不打紧，差点儿把栗木的下巴给惊得掉下来。
咳咳，不对，栗木的下巴肯定是掉不来的。因为他的脖子上长了一个大大的肉瘤出来，足以托住栗木受惊的下巴。
“你看，看到了吗？”栗木费力地回过头向坐在身后的戴迪问道，并用手指着自己脖子上的大肉瘤。
“哎呦，哎呦，疼，怎么这么疼？！”后面的戴迪突然用双手捧着脖子，龇牙咧嘴地大叫起来，一个肉瘤正向外不断地拱，很快就长到了馒头般大小。
“你怎么也……”栗木含混不清地惊诧道，因为脖子上肉瘤已经狠狠地顶住了栗木的下巴，勉勉强强地才张得开口。
“停车，扫描脖子。”栗木看到戴迪脖子上变化和自己的如出一辙，就知道事情不妙，即使问戴迪也是白扯。于是，他向警车中搭载的AI命令道。
得到指令的警车AI立即停车，并从驾驶台伸展出迷你扫描仪来，对准栗木的脖子开始扫来扫去。
“非正常增生组织，没有外伤，没有病毒，没有感染。目前原因不明，建议就医检查。”警车AI在扫描后，给出了这样的答复。
“他呢，什么情况？”栗木喘着粗气，用手指了指后座上也正脸红脖子粗的戴迪。
扫描仪又指向了戴迪，但最后给出的结论是相同，原因不明，建议就医。
“快，直接去医院，不回警局了。”栗木彻底慌了神儿，他向警车AI命令道。
警车马上开始掉头，准备返回仁智医院，因为那是最好的医院嘛，警车AI当然要为自己的警司长选择那里。
可是一辆车却突然挡住了警司长大人的路，好在栗木的警车AI反应得快，要不然非得一头撞上去不可。
“妈的，谁啊，敢挡老子的车？！”栗木捂着脖子，高声叫骂道。
栗木的骂声还没落地，警车的门就开了，一个黑衣人正面无表情地站外面，看着狼狈不堪的栗木和一脸惊恐的戴迪。
“是我，栗木警司长。”黑衣人平静地说道。
“你啊，我说的嘛，这车门咋自己就开了呢！”栗木当然认识眼前的黑衣人，正是拜这个黑衣人所赐，栗木才得到卢未等人突袭或世界服务器的情报，让栗木得以设伏成功，一举粉碎了DK团这个恐怖组织的袭击计划。
也正是这次重大的立功表现，再加上或世界的埃塔力荐，他这个原本只是仗着因公牺牲的原警务部长——栗木的父亲——栗天南的福荫，才加入警队并混了队长当当的栗木，被破格提拔为警司长。
“爱法尔啊，怪不得这车门能开，它们更听你的话嘛。”栗木阴阳怪气地说道，他话中所指的“它们”，就是警车AI了。
而这个爱法尔，就是前文中提到过的，在仁智医院绑架事件中那个目光空洞无物的黑衣人，他全程观察到了胡寅凝固时间并化解子弹，而且在栗木和戴迪脖子上，“种下”肉瘤的整个过程。
爱法尔是或世界派来与仁智医院协作“开发”AI用于在现实世界活动的身体，他可是埃塔的得力助手之一。
然而，爱法尔拦住栗木的车子，想干什么呢？我想各位看官肯定能猜得到，但此刻的栗木却是满肚子的怨气，因为他还赶着回医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