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调查
“你可以带我去看看案发现场吗？”
“案发现场？”林晴儿呆了一呆，然后就反驳：“我说，现在距离古物被偷走都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你去现场还有什么用？”
陈昊笑了：“这你就别管了，总之先带我去看看再说。”陈昊心想：一般情况下是没用，但万一被我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呢？况且，虽然你刚才的表述没有问题，但难免带着主观立场，我还是亲自去现场看一下比较好。
当然，陈昊内心的想法是肯定不会告诉林晴儿的，林晴儿还是说些什么，陈昊立刻抢先开口了：“我说林同学，林讲师，你还想不想找回那批丢失的古物了？”
“这不废话吗？”
“那就得了，相信我，带我去现场吧。”
林晴儿只好说了句“跟我来”，在前面带路，心里却在想：别说现场压根没有什么证据，就是有，这都一个多月了，早就被破坏干净了，现在去还能看到什么？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想到这里，林晴儿想起自己本来就是要用这件事刁难这个自称保镖的家伙的，既然陈昊想做无用功，那就随他去好了，反正找不回东西自己正好可以理直气壮地叫他走。
林晴儿把陈昊带到实验楼的一间普普通通教室，这教室在一楼，与其他教室也没什么不同。
陈昊进了教室后四处一看，好嘛，除了前后门，也就只有四个窗户了，又仔细检查了一遍门窗，问：“这门窗案发的时候没有受到损坏吗？”
“没有，门窗没有问题，这窗户是在教室里面锁上的，前后们的开关除了钥匙还需要门卡，门卡只有相关老师和学校后勤安保人员有。”
“这么一说，窃贼是凭空出现在教室里的咯？”陈昊调侃。
“这有可能吗？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还偷走了一批古物？”林晴儿没好气的说。
“说了这么久，那批古物到底是什么东西？你还没告诉我呢。”陈昊一边说一边继续在教室的边边角角查看。
“那批古物，是秦汉时期的一些丝织品，还有一些陶瓷和青铜器。”林晴儿答道。
“陶瓷？青铜器？”陈昊有点意外，这可不是什么小东西，要带走可不容易。
一看陈昊表情，林晴儿就知道陈昊在想什么，马上就解释说：“不是什么大型器具，都是一些古人的日常用具，比如碗啊酒杯啊之类的。”
“就算不是大件物品，可你觉得，这些陶瓷青铜真的可能在一夜之间被一起带走吗？”
“我也不想相信啊，但事实就是如此。”
“事实就是如此？错了。事实并非如此！”
林晴儿感到又好气又好笑，事情发生的时候，陈昊人都不在这里，现在倒口口声声说得好像亲历现场一样，她忍不住出言嘲讽：“我说，大保镖就是大保镖啊，我这个亲身经历者说的话的真实性竟然还比不上你！”
陈昊知道这丫头不服气，也不去辩解，只是一笑而过：“好了，你也不用挖苦我，我想看看当晚学校各处的监控录像，可以吗？”
林晴儿说：“这个没问题，跟我去安保处。”
有林晴儿出面，尽管安保处的人感到很难以理解，陈昊还是顺利看到了当夜的监控，乍一看去，学校各处的监控都很正常，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人。所以看完录像，陈昊什么话都没说，而是细细地会回想着目前得到的所有信息，试图梳理出一条比较清晰的脉络。
林晴儿以为陈昊没辙了，正准备奚落几句，可突然又想起，那批丢失的古物不找回来，自己就不可能向学校申请重开实物展示的考古教学，也就高兴不起来了，原本幸灾乐祸的话语到了口边又给咽回肚子里。
“好了，现在再带我去找当日接手案件的警察吧。”
“什么？你还要去找警察？”
“不然呢？不管怎么说，当初他们是第一批到达现场的专业人士，总该有些有用的发现才对。”
“要是有发现，早就抓贼去了，还用等你找上门？”
“哈哈，就像那句世界上缺少的不是美，而是发现美的眼睛一样，或许他们早就发现了有价值的线索，只是连他们自己都没有发觉罢了。”陈昊一脸的高深莫测。
林晴儿理解不了陈昊的思维，不过既然陈昊想找警察，那就再陪他走一遭，幸好当初接手的警察是自己的好朋友，倒也不怕麻烦，于是直接摸出手机打了过去：“喂，悦悦吗？”
“哈，我的好晴儿，怎么？是不是几日不见，你很想我啊？”
“去！不害燥。”
“哟，我不害燥？等到了晚上就知道谁不害燥！”
“行了行了，别闹，有正事。”
听说有正事，那边一瞬间就变得很正经，回过来的只有意简言赅的一个字“说”。
“还记得上次那件我们考古系丢东西的案子吗？”
“我说晴儿，你这不是成心挖苦我吗？那案子，我是真的破不了啊！”
“你以为我是你啊？没事就喜欢挖苦人！说正经的，现在有人要帮我查这件事，但是需要了解你们当初办案的细节，你方便找个时间出来谈谈吗？”
“什么人啊？靠谱不？小心被骗哟。”
“放心，不是坏人。”
“好吧，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口气，我们专业对口的都搞不定呢，他是何方神圣，能破这个一开始就进了死胡同的盗窃案！”
“好，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我现在就去找你。”
“哎，你不是要上班吗？”
“别提了，这两天倒大霉了，被我老爸放了长假。”
“哈哈，肯定你又做好事了！”
“哼！到了再收拾你！”
说完，那边就挂了电话。而旁边的陈昊脸上故作一本正经目不斜视而，但其实由于听力贼好，刚才林晴儿的电话内容一句不落都被听清楚了。悦悦，应该是陈悦吧？这算什么？有缘千里来相会？还是冤家路窄？
林晴儿挂了电话，对陈昊说：“走，带你去学校的清羽咖啡厅，那是我平时和悦悦见面的老地方。”
“嗯。”陈昊应了一声，默默走在林晴儿的身后。心里想的不是案件，而是等一下陈悦见到他的时候精彩的表情，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
在咖啡厅靠窗的一个位置坐下，服务生过来招呼，林晴儿说了句“老规矩”，然后问陈昊：“你喝什么？”
“随便。”对于陈昊来说，真正坐在咖啡厅里喝东西，这还是头一回，所以他真不知道喝什么好，而且就他本人来说，喝什么都无所谓的啦。
林晴儿愣了一下，对服务生说：“那就多加一份吧。”
服务生应声离去。
坐不多时，服务生就送上三杯咖啡，而很快的，陈悦就风风火火地赶来了。
见到陈昊，陈悦果然很吃惊，脸上的表情变化了好几遍，然后问林晴儿：“这就是要帮你查案的人？”一脸的不敢置信。
“对啊。怎么？看你的样子，你们之前似乎见过？”
陈昊微笑：“承蒙陈悦警官照顾，我在警局里面少受了好多苦。”
这是打脸啊，陈悦气结，但又不敢说什么，总不能反驳说“老娘那不是照顾你，是想抽你！”哎，看来这陈昊很记仇啊，陈悦心里为自己默哀了几下。随即转移话题：“我怎么不知道你会破案？”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陈昊一副淡淡然的表情。
陈悦想起自己老爸说的，这个叫陈昊的可恶家伙来历神秘，难不成是什么特殊部队的专业人才？这样的话，自己倒不能把话说得太满，免得闪了自己舌头。一念至此，陈悦问：“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当初这案子你负责的？”
“是啊，我这可是正常执法！”陈悦还以为陈昊知道自己刑警的身份，认为自己负责盗窃案件又是一样越权执法。
“没说你不对，你不用急着解释，我明白。”陈昊当然明白，像这种一丢就是一批古物的大型盗窃案件，是不会定性为治安事件的，由刑事部门接手才是常理。
陈悦没有继续纠缠，而是再次问道：“你快说要我做什么吧？看到你就烦，赶紧办完事你趁早滚蛋！”到底没忍住口出狂言了，实在是因为陈悦心里对陈昊真的很不爽。
陈昊又笑了，那笑容在陈悦看来显得非常可恶，陈昊见陈悦又准备开嘴炮，连忙说出了自己要问的问题：“叫你来，是想问问你，当初查案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你印象深刻的事情？”
“没有。”陈悦不假思索地回答，这件古物失窃案件曾经困扰她很久，最终令她不得不放弃，要是有啥深刻印象，这就是啦。至于和破案有关的深刻印象，没有，完全不需要考虑就可以明确地给出这个答案。
“真的没有？你再好好想想。”陈昊不信，这件失窃案，案发现场很诡异，门窗都没有问题，可是，监控录像也没异常，但一整批的古物却不翼而飞，这太不正常了，简直超出了科学的范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