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家贼难防
()杨维垣说:“这位是在下同年,贾维春贾御史。今儿大早,我两前往都察院,正遇上崔呈秀。他是我两的上级,我两自当上前请安。可谁知那崔呈秀说我两人去的太晚,太过慵懒,不由分说要对我二人惩处。其实我二人明白,他就是恨我两给他行贿数目太少,借口找茬。我和贾御史实在气愤不过,与他理论。结果。。。结果各挨了顿板子。”
“这崔呈秀欺人太甚!”崔应元拍案而起,又问杨维垣:“他知不知道你我的私交?”
“知道!打咱们两的时候他还说‘别以为你仗着那个谁的关系,我就不敢收拾你’。应元兄啊,他说的那个谁不就是在指你吗?”
“简直是狂妄之极!”崔应元此时已经是怒不可遏了。
关俊在崔应元耳边说:“大人息怒,您想想咱们东厂什么最在行?”
崔应元转头看着关俊说:“你说的对,咱们现在就去东厂。崔三你去请吴淳夫大人来东厂,就说又要是相商。你们二人先回去好生养伤。”
“是”
崔三这时看崔应元如此恼怒,也不再多说,前去吴府了。走到一个叫青源茶门口。突然出来一个人拦在了崔三的面前。
“您就是崔总管?”
“是啊?你们是。。。”
“上雅间有人想和您谈谈。”
“我没空”说完崔三就要走,可那人说:“不会耽误您太多功夫,就一小会。如果您不愿去也没关系,但有些事可对您崔总管不利啊?”
“你个王八羔子,你是在威胁我?”
“小人不敢,只想请崔总管上一叙。”
崔三看了看这人,又看了看上说:“好,我到要看看,是哪位高人要见我。”
接着在那人的引领下,崔三来到了二雅间。雅间里有个人见了崔三,起来行礼。崔三见这人穿着还挺讲究,四十来岁,留着小山羊胡子。看上去很有阅历。
“崔总管,在下恭候你多时了。”那人笑着朝崔三行礼。
崔三还了个礼问:“敢问阁下是。。。”
“在下田林,左大都督田尔耕田大人府上管家。”
崔三心里一怔,问:“你。。。你找我何事?”这时只闻外面,茶伙计正在驱赶溜进茶的乞丐。
这边关俊随崔应元来到东厂,唤来了周彬。三人等了一个多时辰吴淳夫才到。寒暄之后,崔应元说:“吴大人,此次请您来是有要事相商。”
“崔指挥,何事啊?”
崔应元将前事说了一遍。那吴淳夫听后也气不打一处来:“崔指挥,不瞒您说,前些时候,我侄子想谋得淮安守备一职,托我和崔呈秀商量。可那崔呈秀说这事他没办法,让我去找田大都督。我找了田尔耕,田尔耕也不愿帮忙。说实话,他两人自认为是五虎五彪之首。不愿我等势力太大,故意压制我等。现在这两人狼狈为奸,嚣张的都没边了。”
“哼!咱们可不能就这么让别人骑在头上。二位大人,你们说,怎么办!”周彬气愤的说。
吴淳夫说:“东厂不是最能探知阴事吗?我看崔指挥您就派人查查这两个家伙,只要让我们抓住把柄。我看他二人还如何嚣张。朝中有我盯着。”
“好!就这么办。”
周彬请命道:“崔大人,下官承蒙提携,当了这指挥使同知。正想立功,以报您的大恩。下官在东厂当差多年,这事您就交下官来办。”
“你有把握?”崔应元问到。
“如若办不成,下官提头来见。”
“好!”崔应元起身说:“难得你对本官一片忠心。若能办成此事,本官必要重赏你。我再让关千户协助你,本官就等着你的好消息。”
“下官领命。“
待崔应元和吴淳夫走后,关俊问周彬:“同知大人,这事您就这么有把握?”
“呵呵,你小子这就不知道了!我在东厂待了半辈子了。这北京城犄角噶篮的,就没我不知道的。我只要派几个眼线去办,不出三天,就肯定会有消息。咱们俩啊,只叫抱着老婆睡大觉!”
两天后的晚上,关俊正和周彬闲叙。眼线来报,琼州知府于汉成进献魏相南海大珊瑚七株。谋求广东按察使一职。五日前到了京城,被田尔耕等扣下,至今未见他送至魏相府邸。到是刚才看见田府的下人,拉了三个大木箱子去了崔呈秀府上。
“哈哈,关老弟,你看我说的怎么样?”
关俊笑了笑说:“同知大人果然厉害,那我等速速报于崔指挥!”
周彬点点头说:“好,你前去通知吴大人,我这就去崔指挥府上禀报。”
两人分头行动。周彬到了崔府,兴高采烈的跑了进去。崔三上前来问:“我说周同知,什么事这么高兴?”
“你快去通报你家老爷,就说周彬求见,有好消息要禀报。”
崔三楞了一下,然后立马缓过神说:“您先到客厅稍等片刻,我这就去通报我家老爷。”
不一会,崔应元来到客厅,崔三则跟在后面。
“有什么消息,你快些说。”崔应元焦急的问。
周彬兴高采烈的将眼线来报的消息告知崔应元。不一会,吴淳夫和关俊也来了。吴淳夫听到此消息说:“这两个王八蛋好大的胆子,外省官员孝敬魏相的东西也敢伸手。咱们明儿个就向魏相禀报这事,到时候够他两喝一壶的。”
“我看事不宜迟,干脆今日就去禀报。”周彬建议。
这时一旁的崔三插嘴道:“还是明天,现在天都这么晚了。外面。。。外面风又大。”
崔应元想了想说:“嗯,这么晚的天,再打搅魏相的确不太好。就明天一早去!到时我和吴大人您一起去面见魏相,禀告此事。”
吴淳夫表示同意:“好,明日卯时三刻,咱两司礼监门口碰面。”
众人散去,崔三心神不宁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夜至三更,整个崔府都静悄悄的。何帆和小莲蹑手蹑脚的从柴房里出来。两人刚刚在柴房里一阵鱼水之欢,现在依依不舍的各回各房。正当何帆走到崔三屋子旁,见屋子里灯还亮着。这该死的崔三怎么这么晚还不睡?正在何帆很是纳闷时,只见屋子门开了。一个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何帆赶紧躲了起来。借着屋子里的光,何帆一眼认出这人就是崔三。
这崔三这么晚去哪儿呢?何帆很是不解,随即跟了出去。崔三到大门时,跟门子和站班的卫兵交代了几句就走了。何帆赶紧到大门问门子:“崔总管和你们说了什么?”
“回何管事的话,总管说老爷又差事要他去办。”
何帆一听觉得这事有蹊跷,就算崔应元有事要催三办。这么晚崔三也懒的去,肯定叫下面的人去办。今儿个怎么就。。。想到这,何帆从衣服里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给门子和卫兵。让他们当作什么也没看见。自己赶紧跟了出去。
跟了几条街,只见崔三来到了田尔耕的府邸门口。敲了几下门就进去了。何帆一个人就在街角蹲着等。这深秋北京城的夜晚,已经是寒风阵阵。等着等着,突然一只手从身后拍了一下何帆的肩膀。何帆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看,原来是破庙里的那个老乞丐。
“怎么又是你?”何帆没好气的说。
那老乞丐笑着说:“我不是早说了,咱两迟早会再见面的。”
何帆不耐烦了:“好,好,咱两又见了,见过就行了。你别打扰我,我有要紧事。”
“呵呵,年轻人别老是对我这种态度,其实我一直都很欣赏你。”
“我呸!你个老叫花子居然还是个玻璃。离我远点啊!当心我扁你。”
“嘿嘿,我知道你在干嘛?不就盯着那个家伙吗?那家伙早就被收买了。”
何帆听老乞丐的话,有些好奇的问:“你怎么知道他被收买了?”
“就前几天,田府的管家将这人劫到青源茶的雅间。”老乞丐说到。
“真的?”
老乞丐却答非所问的说:“我都一天没吃东西了。你看是不是,嘿嘿。”
“你这叫花子,要钱还真会挑时候,拿着拿着。”随即何帆扔了五文钱给老乞丐。
谁知老乞丐竟说:“这点钱够吃什么的?”
“靠!给你算不错了,你想要多少?”
“就这点,你小子打发叫花子啊!”
何帆一听这话轻声笑了起来:“你不是叫花子是什么?”
“我是乞丐!”
“好,好,我再给你十文,行了!”
“不够,不够”
何帆这下有点火了:“十五文还嫌少,老子一个月才赚几个子啊!”
“呵呵,这张还差不多。今晚宵夜,再去逛个窑子,哈哈”老乞丐说这话时,手里居然拿着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何帆赶紧摸了摸自己衣服口袋。发现自己真少了张一百两的银票。立马伸手去抢,可怎么也抢不到。
“你可别太大声,惊动了那一府的鹰犬,你就麻烦咯。”老乞丐得意的说。
何帆很是懊恼,但又不敢太大声:“你还我,你个该死的叫花子,还我!”
“一百两而已,就这么点钱,别那么小气啊!”
何帆见抢不到,干脆一把抓住老乞丐的破衣服说:“你不还,别怪我不客气。”
谁知那老乞丐却说:“你不给,别怪我不客气。我要是喊那么一嗓子,嘿嘿。”
何帆听这话,一犹豫,手一松,只见那老乞丐起身一跃。转眼就消失在夜色之中。正当何帆愤怒的找那老乞丐时,田府的大门突然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