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一卦千古 第0章 楔子

“痴儿，你这又是何苦呢？”高耸入云的山峰上，站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老人背负着双手，看着在身后已经奄奄一息的青年。

“师傅，我不后悔。既然他们敢做初一，就别说我做十五。”青年此时已经没有了坐着的力气，只是在山巅上躺着，但是眼睛里还露出一丝疯狂。

“唉，为了他们，你搭上了自己的命，这真的值得吗？”看着自己的徒弟，老者还是叹息了一声。

“师傅，我不后悔。”青年依旧重复着这句话，“当年我家人保家卫国，为他们阻挡妖兽百年，居然就因为奸人一句话，被灭了，我不甘。”

“痴儿，这个世界不是你甘不甘心的事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相信你的父亲也有苦衷吧。”老者依旧望着眼前翻滚的云海，无奈的说出这样一句话。

“师傅，我知道我活不长了，弟子这些年跟在师傅身边，全靠师傅照顾。但是我却不能尽孝了。原谅徒儿吧。”青年看着依旧不看自己一眼的师傅，不由得黯然。

“唉，你这一次不应该去的。他们有护国神兽，就是我都不一定能在他们手上安然逃离。”老者无奈的叹息，“这些年我带你游历红尘，真的只是让你提升修为那么简单吗？”

“师傅，弟子愚钝，还望师傅告知。”青年看着自己的师傅，顿了一下，难道还有什么隐情吗？

“痴儿，我带你游历红尘，你还没明白吗？”老者转过身来，看着自己这个不开窍的弟子，不由得呵道。

“咳咳。”青年咳嗽两声，说道，“弟子实在愚钝，不知，还望师傅告知。”

“唉，傻徒弟呀。”老者叹了一口气，不愿再说些什么。

青年看着不愿再多说的师傅，撑着自己已经快不行的身体，猛地磕了一个头，“师傅，我死了以后你就将我埋在那个山洞里，可以吗？”

似乎想到了什么，老者转过身去，喃喃道，“山洞呀，可以吧。”

还记得当时自己带着这个徒弟去山洞的时候还是他刚刚刚拜师，而那个山洞也可以看得清远处徒弟的家，但是自从那一年灭门之后，就再也没去过了。

这时，青年再次开口了，“师傅，那里有我的欢乐，有我的悲伤，有我的无奈，有我的欢喜，希望师傅能成全我。”说完青年狠狠地咳嗽了两声，嘴角流下的血染红了脚下那一片土地。

老者没有去看自己的徒弟，只是背对着点了点头。

看着自己的师傅答应了，青年的心愿似乎得到了满足，含着笑闭上了眼睛。

知道自己的徒弟已经走了，老者看着前方的云海，喃喃道，“值得么？红尘荣华，不过浮生一梦；岁月淘沙，算得一次成空。徒弟呀，以后我们或许还能见面。”

望着前方的大山，老者用手在山体上开始写字，“山平海阔，云淡风清，微月拢明。算人间万事，览阅浩瀚，春秋笔墨，泼洒乾坤。红尘随心，烟华过眼，蚁穴黄梁终成空。归去来，观沉浮云岫，往事离合。

古来千秋大梦，倘牛山泪滴应笑谈。把一壶春酒，江山青黛，身世两忘，乐尽逍遥。高堂沉醉，绕水行舟，也煮青梅话渔樵。登临处，看光阴流转，道法自然。”

随即又一挥手，将山崩碎，只见滚滚黄沙，掩去了这一片天地。

老者转过身来，望着自己的徒弟，看着在慢慢消失的灵性，轻轻用手一抓，道，“我给你的后世之身留下一笔财富吧。或许我们还能再续师徒之源。”

.......

千百年过去，多少大梦成空，多少岁月不再。而那个王朝，那个故事也成为了传说，但是今天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