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鲁提辖出现
第三章
说书人说了半晌,换了唱曲儿的上来咿咿呀呀的唱。
王帅听了一会儿,是一些词赋类,自己并不擅长,就环视四周,准备坐一下就走了。隔壁的儒生站起一人,过来对王帅也不拱手,没礼貌的问道:“你是何方少年?怎么混来这里喝茶?”
王帅一愣,难道宋朝还有种族隔离?短衣者不能混在这里喝茶?不能啊,他记得连西门庆勾搭潘金莲时王婆都能点茶。
于是他也没礼貌的翻了下白眼,问道:“什么意思?我不能在这里喝茶?”
那书生趾高气扬的说道:“今日是我学社在此处听词论道。”
王帅四周一看,倒发现都是儒生,就笑了笑,不想惹这些穷酸,叫了茶博士过来付账。他喝的不是很好的茶,也把口袋里的钱付了一半出去,心想这时代的茶叶真够贵的,想想后市的茶叶有天价,就心平气和的下了楼。
后面传来一阵阵讽刺和哄笑。
王帅摇了摇头,心知这些人只会空谈,北宋快要灭亡了,整个王朝就是这帮人害的。
旁边咳嗽一声,传来一声问话:“小哥儿为何摇头?”
他回头看见一个壮年人衣冠整齐,衣料不凡,虽有西北的风霜摧残,仍保养的很好,眼神炯炯,就拱了拱手说:“一帮空谈的,宋朝灾难在即,夸夸其谈有什么用呢?靠这帮废物很令人担心阿。”
壮年人就愣了愣,旁边一侍卫状的瞪起眼来,他伸手制止,和善的问:“为何小哥这么说?”
王帅醒悟过来,自己仅仅是一个短衣少年,出口惊人容易引来灾祸,一拱手,笑笑往楼下去了。
壮年人皱了皱眉,没有阻止他,回头对侍卫说:“叫个人跟着他看看是谁家子弟?”
身后人答应一声,随着他下了楼,十几个侍卫正牵马候着。
王帅下楼时扫了一眼,就明白楼上那人身份不凡了,身份相隔太远,并不是立即蹭上高枝就是好事,他仍慢慢的沿着街道走了。
找到铁蛋家的铁匠铺,在门口站着。铁蛋正给铁英做下手,两人丁丁当当有节奏的敲击这一块火红的精铁,慢慢的敲出菜刀的样子来,铁英用钳子夹起扔进旁边的水槽里。铁蛋停下来擦擦额头的汗,问道:“帅哥儿……咿,你怎么变了样子?”
铁英和铁蛋一起吃惊的看着他,铁英咂摸咂摸嘴巴,说:“帅哥儿变干净了阿,这是洗了澡。”
王帅嘿嘿的笑:“不是要娶媳妇了吗?”
两人哄笑。
王帅指着水里的菜刀说:“这是淬火?”
铁蛋说:“教过你的阿。”
王帅挠了挠头说:“似乎用尿和油更好点。”
“扯。”铁蛋撇开嘴巴笑的嘎嘎的,铁英却愣了愣,想起些什么,一脸严肃的问:“这似乎是军中工匠之秘,你怎么知道的?”
王帅正后悔自己多嘴,啊了一声,说:“上次碰见一个老道士炼丹,给他当下手,听他扯的。”
“哦,老道士说细节了吗?”铁英紧张了。
“这样,烧铁到七八分的样子,往上撒铁粉,烧到十分,,往尿里浸一下,然后到油里浸泡。根据厚度不同,数数。”
嗯,铁英沉思了一会儿,铁蛋目瞪口呆的忘着王帅,没想到他爹这么重视。
不远处一个侍卫静静的侯着,隐约的停了几嗓子。
“铁蛋,打完这菜刀,去准备尿和菜油,夜晚试试。”铁英命令道。
“可是,爹,菜油很贵啊。”
“贵也买,这是秘术……”他压低了嗓子说:“炒钢法。”
王帅笑笑,摆摆手,转身走了。
他不介意给这些与自己家亲近的人一些发财致富的机会,但是不是尝试得出工艺来,要看他们自己的努力了。
继续走了一会儿,就感觉累了,掉头走回家。
那侍卫记下位置四周打探一下回去复命。
小种经略府,壮年人听了汇报,用手指敲击桌面思索,屠夫之子?“你听他说了炒钢法?”
“回禀相公,每听到炒钢法,但听了几句如何打造精钢器具。”
“能知道炒钢法,这不是普通人阿,说的话更不像,这些天派人盯着吧。”
王帅每天开始出门,或跟着老爹去一下肉铺,或去一下铁匠铺。王屠在城南有一间肉铺,几个刀手切肉。看了些日子,有一天铁英父子兴冲冲夜里过来王家,说成了。两人终于掌握了炒钢法,练出几把菜刀,钢口锋利刀体韧性都非常良好,甚至比军队里的制式刀具还厉害。王屠不知所谓,大环眼睛蒲瞪蒲瞪,听两人说了过往,摸着乱蓬蓬的大脑袋响了半天,没搞明白何时遇见了老道士,但也为铁家高兴,因为他家不是以铁器为生,其实也是因为他没有意识到这个炼钢方式的重要性。留了几把菜刀,扯着两人要去潘家酒楼喝酒。
王帅顺手拿一把菜刀在手上把玩,一路去了潘家酒楼。
叫了一桌子菜,王帅叫掌柜的过来,问他可否让大师傅来看看这把刀。掌柜的也是厨师出身,娶了东家的女儿才继承这家酒楼,伸手接过来菜刀,用手摸摸刀口,吸了口气说:“好刀。”
他立即问铁英价钱,当场定了十把。
铁英嘿嘿的笑,对王屠说:“还是帅哥儿会作生意阿,你家不发达拿我试问。”
木头父子来得晚,坐下来李大郎看了半天菜刀,问铁英:“可否做得出斧子、锯子,同样钢口?”铁英笑道:可。
王帅说:“可以把锯齿一左一右,锯木头又省力又好。”
一桌人鸦雀无声的看着他。
“咳咳,哪个是我瞎想的,你看我拿菜刀切一下木头,拔出来会被木头吸住,锯齿一左一右锯开来当中是空的,就夹不住锯子。”
铁英一下跳起来,伸手一握王帅的肩膀:“天才啊,帅哥儿可跟我学铁匠。”
王帅大叫:“铁伯,你轻点,我肩膀骨头断了。”
铁英不好意思的松开手,王屠嘿嘿嘿傻乐,说:“这不可能,他得跟我杀猪。”
一桌人说说笑笑吃菜喝酒,附近阁子里嘤嘤啜啜,有人哭泣。那边阁子里有人丢杯碟满地,小二赶去,那边粗鲁声骂道:“洒家要甚么!你也须认得洒家!却恁地教甚么人在间壁吱吱的哭,搅俺弟兄们吃酒?洒家须不曾少了你酒钱!”
小二低声说了些什么,一会儿又有二人走进那边,解释些什么,时高时低,提到了镇关西郑大官人。
这一桌人均停下来来凝神听,过了一会儿,李大郎低声对王屠说:“前些日听说郑屠纳了妾,后因此娘子对大娘不敬,喜欢搬弄是非,被郑大娘子赶了出去。想来是这父女俩了。”
王屠问:“这鲁提辖是谁?”
铁英沉吟道:“我却晓得,鲁提瞎在小种经略相公门下,听说脾气暴躁,喜人吹捧之,稍有不敬,就大怒相向。”
王屠皱眉道:“这事与之不相干。”
王帅插嘴道:“以铁伯所说,恐怕镇关西这诨号会触怒鲁提辖,此人控怕会去找郑伯麻烦。”
铁英与李大郎点头道:”帅哥儿说的是,这鲁提瞎惯会欺辱贩夫走卒,且这女人搬弄是非,应该提醒一下郑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