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赞美雪莱·利安

让三人起来后，雪莱又扫视了一下其他人，悠悠地问道：“我对他们的安排，你们当中可有反对意见？”

当然有，每个人心里都是反对的，可谁敢对雪莱提出来？

老管家莫利原本以为自己的心脏已经受过捶打，就算雪莱的决定再离谱，他都可以撑得住。可是当雪莱要消除这三人污秽身份的时候，他还是被吓到了，虽然他也不想触雪莱的霉头，可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不得不凑到她身边小声地提醒起来。

“公主殿下，污秽不得消除污奴的身份，这个是国法规定的。您如果这么做了，恐怕会被有心人利用啊。”

莫利敢将心里话说出来，雪莱还是很满意的，心里对于他的信任又增长的几分，更不用说道他的话得也十分有理。他提到的所谓有心人，雪莱怎么会不知道，她沦落到这个地步也是因为这些人。

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血脉原因，他们下的手只会更重。虽说自己现在离得远，但也不代表他们不盯着自己。保不准眼下这些随从里面就有那些人安排进来的。毕竟在那些人看来，只有对手全部都死光，才是最安全的。

继承了记忆的雪莱自然也能理解莫利的意思，只是她的看法却不太一样。在这个社会的背景下，想要站在高位，光有权势金钱力量是完全不够，名声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环。你可以在暗地里面阴险狡滑，尔虞我诈，但是在明面上一定要摆上仁慈正义的面孔。

当初在送走雪莱的时候，那些个兄弟姐妹还不是一个个声泪俱下地摆出一副惹不得自己离开的样子。这不仅仅是做给国王看，更是做给大臣，做给国民看的。一个心狠手辣的人，肯定是不会被人拥戴上皇位的。

如今的雪莱已经很惨了，他们就算抓到雪莱的新把柄，也绝对不会动她。他们只会期待自己以外的人动手，好保住自己的名声。可大家都这么想的话，就更不会有人动本就很惨的雪莱了。

当然，也不排除有人会下暗手，然后栽赃其他人。可问题是就算现在的雪莱什么都没有做，那些人也一样希望她能死就死。那既然都一样的话，自己还不如光明正大地发展势力，让自己强大起来，以免今后有什么不测。

这些话，她懒得向莫利解释，只是淡淡地回道：“我自有我的打算。还有你们三个，我希望你们可以明白一件事情，消除你们的污奴身份，只是因为我本身不喜欢畸形的东西。超能骑士队更像是我设立的一个职业，我雇佣你们，你们加入，那便听从我的调遣。若不想加入，我可以放你们自由。我指的是真正的自由。”

雪莱摊开手，一颗暗红色的宝石被她扔在了地上。一看到这宝石，三人几乎是下意识地就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因为这个宝石正是让他们陷入无法反抗悲惨命运的最直接原因。

觉醒了特殊能力的污秽，不仅身体强度会高于一般人，更有神奇的力量。这样的存在按理说不应该惧怕一般的人类。但事实上，他们当中大部分也只是像莫莫的顺风耳那样，并不是有着什么杀伤力的能力。再说身体强度比一般人高，那与没有强到可以一对百，要抓住或者杀掉他们并不是什么难上天的工程。

而为了能彻底控制住他们，历史上的炼金术师们发明了这红色的宝石，它的作用就是可以让污秽的能力无效化。而且这种无效化并不仅仅是让能力失效，更可以让本人如同瘫痪者一样彻底失去抵抗能力，连站都站不起来。因为它可以消除污秽的威胁，所以人们也称之为圣石。

现在，雪莱将她身上带着的圣石扔在脚边，不仅他们三人惊恐，在场的所有人都跟着惊恐起来。他们下意识地离三人更远了一些，有些侍卫们更是抽出了手中的剑。

因为他们都知道，圣石离开了人手，不过就是一块石头，起不到抑制污秽的作用。现在唯一的一颗圣石被雪莱丢在地上，这也就意味着现在没有人可以抑制他们使用能力。

然而，雪莱的疯狂举动还没有结束，她接下来的举动才让所有人意识到，她刚刚说的真正的自由是指什么。只见她抬起脚，用高跟压在圣石上。

“公主殿下！不要！”

莫利的阻止已经来不及，石头的碎裂声刺耳地敲击着在场所有人的心脏，这颗圣石就这么碎成残渣，变成一地漆黑色碎渣。

“啊！！”

随着一女仆的尖叫，众人慌乱一片，全部挤到了庭院的边缘。也只有莫利脸色苍白地一直护在雪莱的面前，所有人都惧怕这三人会在此时对他们做出报复的举动。

尤其是欧文，这个家伙的能力可是钢皮，刀枪不入的，再加上他那强大的身体素质，这里面的一起上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可是这三人依然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那一地的碎渣。许久之后，一颗泪珠从莫莫的眼角滑出，他终于没能忍住，仰头大声地哭了出来。尼卡则捂着嘴瘫坐在地，虽然忍着没让自己出声，但是流的泪却比莫莫还要多。至于欧文，他却是一步一步地走向雪莱。

“公主小心！”

莫利死命地要挡在她的面前，但雪莱却轻轻地推开他走了出来，因为她看到欧文的双眼出现了之前从未有过的亮光，即便刚刚赐予他们新的身份，都没能改变的绝望眼神，现在终于变了。

他双眼含着泪光，看着眼前这个年纪还没有自己大的女孩。好美，他从来没有发现这个世界上居然能有如此美丽的存在，这样的美丽带着光芒照耀着他，让他都有种不敢直视的错觉。

他缓缓地低下身，跪拜在她身前，双手颤颤巍巍伸向雪莱刚刚踩碎了圣石的脚。在雪莱错愕的视线下，犹如捧着宝物一般，捧起了她那光滑洁白的脚踝，丝毫不介意她鞋子上的泥泞，轻轻地吻在她的鞋尖上。

“伟大圣洁的公主殿下，欧文愿一生化为您的剑盾，无论发生什么样的灾难，我都会挡在您的身前，用鲜血和誓言捍卫我对您的忠诚。赞美雪莱·利安！赞美雪莱·利安！赞美雪莱·利安！”

虽然脑子里的记忆告诉了她这是在发生什么，但作为一个穿越过来的现代单身女青年，对方这样的举动还是让雪莱羞红了脸。

一旁的老莫利也发出由衷的感叹，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雪莱公主的魅力居然大到让一个对人类充满仇恨的污秽，自愿地做出象征着绝对忠诚的最高礼节“跪吻礼”。

而就在欧文放下雪莱的脚时，从两边各伸来一只手，重新捧起了它。尼卡和莫莫也低头，轻轻地吻在了雪莱的鞋子上。

“伟大圣洁的公主殿下，尼卡（莫莫）愿一生化为您的剑盾，无论发生什么样的灾难，我都会挡在您的身前，用鲜血和誓言捍卫我对您的忠诚。赞美雪莱·利安！赞美雪莱·利安！赞美雪莱·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