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五章 献计
女医青枝正文卷第六百四十五章献计皇上派去的护卫到达陆府门口时,在门口对守门的道:「陆家三公子在否?皇上有请。」
陆家守门的门卫以为自己听错了,问:「你刚才说是我家三公子?你可没说错?」
皇上的护卫请陆老爷那是正常,请大公子二公子也是没什么好疑问的,毕竟他们都是大隶官员,但是,他说的偏偏是三公子!
皇上的护卫道:「陆府三公子可是陆世康?若是,那我便没说错。」
陆府门卫听了,知道自己没听错,对方也没说错,心里带着疑问连忙去三公子院子通报去了。因为是皇帝召见,他步子走得飞快。
到三公子院里时,他看到陆世康正在厅堂提笔写着什么。吴山正在给他研墨。
门卫站在门口,气喘吁吁到:「三公子,快!皇帝有请!」
陆世康放了笔,起身。
吴山连忙给他准备披风。外面风大着呢。
不久,陆世康赶到皇帝居处,行礼,静候一旁。
皇帝问:「世康,对于即将到来的战事,你可有何高见?昨夜我召集众臣,几乎无人觉得还有胜算。」
陆世康道:「皇上,草民认为,尚不需如此悲观。」
皇上:「你有何高见?」
皇上的神色表明他不太信任陆世康,仿佛在说难道他还认为这种情况还有回天之力不成?
陆世康道:「虽对方是三十万大军来袭,且以后可能还会有更多,但,他们并无有作战经验的将领。」
皇帝点头,道:「这倒也是,此前有作战经验的人,都在咱们这边。」
他想幸好当时太子萧出征时派的几个官员都是有些许作战经验的。当时京城剩下的那些都是新进官员,没有任何作战经验。
但,仅凭有无作战经验来定胜负,是否也过于武断了?
皇帝看着陆世康,想着他也不过如此。他这种话,大抵是在安慰自己一下。毕竟自己问他,他也不好意思说自己必输无疑。
他看着陆世康,神色比刚才更不信任了。
陆世康仿佛没有注意到皇上的神色似的又道:「刚才只是其一,其二,郑杭肃看似已经夺得了大部分天下,但他的这个天下,还极不稳固。」
皇帝挑了挑眉,道:「哦?你分析分析,不稳固在何处?」
陆世康道:「其一,郑杭肃过于快速地得到了天下,并未在作战的过程中形成自己真正的势力。各州各郡的官员对郑杭肃本不熟悉,因此也并无众星捧月之心,如今不敢贸然反抗他只是在暗中观望而已,一旦发现他不足以成气候,将立马倒戈相向。」
他顿了顿,继续道:「一个如此年轻且没有什么家世背景之人,突然身居最高层,犹如细枝上一重石,想要巩固坐稳位置谈何容易?战争需要流血牺牲,他固然前段时间得到一点失去家世的怜悯,但这点怜悯尚不以其他人为他抛颅洒血。」
皇帝点头道:「那倒也是。」
陆世康道:「而皇帝您,虽然这段时间一直遭人误解,但是您平时为子民所做的事情,百姓各个都感恩戴德,眼下战争突起,那些遭殃的百姓在身受颠破流离之苦之际,定然会忆起您的慈悲心肠,您往日的恩德。而郑杭肃刚上位便再次发动战争,必使民生怨恨。从民心所向来说,您居于上风。」
皇上道:「你所说这些均为长远的考量。眼下的战事如何化解?」
在他看来,眼下大战在即,该有针对性的详细的战略才是正经。
这一战若败,还有什么以后?再得民心又如何?
陆世康道:「关于此次战役,草民亦有些许策略。」
皇上道:「说来听听
。」
陆世康道:「第一计,分散兵力。第二计,使离间之计,扰乱敌心。第三计,布阵应敌。」
皇上来了兴致,道:「此三计详情说来听听。」
陆世康道:「第一计,眼下大军正是朝江北城而来,皇上您可于夜间派几辆马车出城,往不同方向出发,可分别前往玉州,青州,庆州,长州而去。第二日一早放出风去,说大隶皇帝畏敌而逃,因为怕被人知道踪迹,故各方向均有马车,但只有一辆马车是真。敌方大军必然不知您前往何处,军心必乱,各个方向均有派兵,自然江北城必然仍有兵前来,但数量必少了不少。就算后来他们查出您仍在江北城,大军来回折腾,必然体力不支,信心大失。在此期间,您可秘密移居江北城别处,为的是以防城内有探子,探得您还在江北城。」
皇上点头,道:「那第二计呢?」
陆世康道:「第二计,扰乱军心,乃是扰乱他们带队之人的军心。我有方法使得他们相互间隙。」
皇上道:「何法?」
陆世康道:「观赵世鑫和秦三宽两人,赵性情忠厚在我说服下可为己用,而秦三宽唯利是图,眼下不易说服,便随他去。虽只说服一人归顺这边,也必将导致军心大乱。」
皇上道:「你有说服之法?」
陆世康道:「必成。」
皇上道:「好,那就派你去说服他。」皇上说话时神色表明他将信将疑,「那第三计呢?」
陆世康道:「这第三计,乃是布阵应敌。布阵不只是为了布阵,其意在于故弄玄虚,让敌人心生怯意,不敢贸然进攻。所以布阵只需布最易攻破之阵,而宣传此为失传已久的布阵之法,他们必认为这不是普通的那最易攻破之阵,而以为里面藏有其他玄机,必倾心研究,几日之内不敢贸然攻击,如此几日军心必散,我方便可趁夜间敌方熟睡之时进击,必大胜。」
皇帝赞扬之情溢于言表,道:「昔日萧儿常常在我面前赞你,朕曾以为他言过其实,今日方知他言语非虚。好,就以你的计策行事!」
陆世康道:「草民先退下了。」
说着躬身作揖,退了出去。
陆世康走后,皇后从里间走了出来,刚才她一直在里面听着。她走到皇上面前,道:「皇上,看来咱们要仰仗陆家方能有复国的可能了。」
皇上道:「皇后此言何意?」
皇后道:「皇上您看,就不说陆世康足智多谋咱们需得重用了,就说他们陆家父子四人,三人为官员,这江北城又是陆知府在管,而且他们家还富可敌国。所以他们有人有物有计谋,咱们只能多多依仗他们,若是他们从中得不到什么好处,怎么甘心为我们效力?」
皇上道:「那皇后的意思是?」
皇后道:「依我看,既然之前的宰相已降郑杭肃,何不把宰相之位给陆知府?还有,陆世康眼下一介草民,说话恐无份量,不如把大将军的位置给他。」
皇上道:「皇后想的甚是周到,不过若他以大将军身份去敌营,恐怕说服不了赵世鑫,等他说服赵世鑫后,我立刻拟文书。还有,宰相之位,不是我不舍得给陆知府,我担心因此而影响他依着自己的心去选择去留。」
他不是没考虑过皇后所考虑的。他怕给他宰相之位,仿佛给他套上了一个只能服务于自己的枷锁。万一陆知府也因为敌我势力悬殊想离开江北城呢?
自己这边给他套个枷锁,何其不义?
需得等待看出他真心想为自己效力时,才能给他宰相之位。
皇后道:「那倒也是。」
就在这时,玉璃公主前来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