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你居然为了别的男人吼我?!

第十七章 你居然为了别的男人吼我?!

“小店初开,承蒙各位贵人捧场,三娘再次谢过了。今日既然各位看得起,三娘忒准备了“阳春白雪”数瓶,送予诸位。小二,来。”

开业当天,不仅请吃酒,还送酒?

那收回来的几个钱恐怕都不够吧?

“三娘子客气,如此好酒,十年难得一见!”

“不过老帮娘要是相送,咳,我能不能两瓶都换成阳春?”

“怂货,我不要阳春白雪,还加十两银子!老板娘,将那‘火烧’予我一瓶,回头去灌我老子!”

“哈哈哈……”

此人明显已经喝醉了,众人听罢禁不住哄堂大笑,段三郎偏头一想,赞赏地看了眼杜三思,“小丫头,还挺聪明。”

在酒馆里吃酒的人品尝过酒的味道,但说出去别人未必肯信,杜三思大方地将“阳春白雪”两种酒送出,不仅仅得了众人的好感,而且还能让他们带回去,给亲朋好友品尝。

这叫拉客。

而且,今儿还产生了三位“会员”幸运儿,董青与段三郎不算在内,分别又有周权、寒剑与以为过路的闲汉,不说别的,这几位且都是大主顾。

周权是世家子弟,寒剑出身不祥,但想起身份定然不会简单,还有那名闲汉。

闲汉,《梦梁录卷十六·分茶酒店》中有记载:更有百姓入酒肆,见富家子弟等人饮酒,近前唱喏,小心供过,使人买物命ji,谓之“闲汉”。

别看这人只是个寻常百姓,但他游走于富家子弟甚至各家酒楼,身份卑微却见多识广,他既记住了“三娘酒家”,从此以后更是杜三娘的活招牌!

若说杜三思对今日开业除了董青和段三郎以外最大的惊喜是谁,那就是他无疑了。

众人欣喜接过“阳春白雪”,盖因第一次尝“琥珀白酒”,不过吃了往日五成不到,两小瓶的量却抵得过别家四大坛子的份,并不饱胀撑,却已然是醉意上头。

段三郎早有准备,因此还道从容,将近傍晚的时候就态度大变将人一个个哄了出去,周权等人贴着他的耳朵说了几句浑话,“莫不是要跟娘子讨好?”

段三郎骂了一句,“又有你的事,你当这是闹洞房吗?滚滚滚,老子要过河拆桥了!”

周权哈哈大笑,无形中,两人的关系似乎就此拉近了不少。

段三郎翘了翘嘴角,不知是不是今日喝过酒的缘故,他竟并不厌烦这种跟人腻歪吃酒的感觉,着下人将人一个个送回去,自己却留在店里。

人渐渐散了,杜三娘也累得有些气喘,恐怕是挨不到夜市,她酿酒槽里准备出来新酿的酒还待收尾,放出来的酒都是有定数的。

而除了段三郎,还有董青等人留下。

董青非常克制,不过是脸色微红。寒剑仗着自己身强体壮多喝了两瓶,如今效果已经出来了,须得靠着别人搀扶才能勉强支应,于是毫不意外地迎来了段三郎的嘲笑。

“喝不了就别喝,非得打肿脸充胖子,哼。”段三郎幸灾乐祸地看着站不稳的寒剑,只可惜董青居然还站得挺直。

董青莞尔,他已经发现,这段三郎不过就是孩子心性,喜怒形于色,并不难懂。

“京师有酒,但寒剑却从未品尝过这种滋味,喝多了也情有可缘,倒是让两位见笑了,”董青彬彬有礼,微红的脸上透着笑意,却突然对杜三娘道,“只是三娘子这酒定价委实有些低了,今日还可,今后若不知物稀则贵,虽能日进万贯,却依旧有些可惜。”

他没说出来的是,纵是好酒,若是定价低了,长此以往,旁人也会觉得不以为意。

毕竟在普通人的想法里,好酒则必要有好价,若无好价,怎能算是好酒?

杜三思知道这个道理,但她性格怯懦,并没有一飞冲天的想法,就算加价,也不准备加太多。

对她这样的孤女来说,钱多了未必是福,只要能养活自己……呃,还能养活三个小二以及交税买材料就好。

那火烧都已经定到十两一瓶了,今儿就卖出去了六瓶,六十两,直接就收回了她的本金!

不过她并不准备将此事告诉男主,她并不想跟男主有什么牵扯,毕竟在原著的简介中,男主好像有一个疯子对头,凡是对男主好的抑或男主欣赏的,那疯子都会不顾一切去摧毁!

是以杜三思面不改色,从容地笑道:“董公子说得很是,只是小店刚开业,须得先固定客流量才好。”

“客流量?”董青品味着这个词,轻轻一笑,“倒是应情应景。”这客人如流水般来来去去,岂不就是“流量”吗?

段三郎看着两人说话,莫名地就很不爽。

说话就说话,看着对方笑出花来是怎么回事?

“喂!”段三郎赶人了,“天都快黑了,老爹等着你回去吃饭呢,你还不走?”

杜三思笑容一僵,差点冷汗都出来了。

小反派你醒醒,看看你面前这个,这是太子啊!!你小命又不要了吗?!

她慌忙打圆场,拽住小反派的手讪笑,“董公子是贵人,等会小店就要打扫了,恐怕冲、撞了公子,还是衙内说得对,天色已晚,公子是该回去休息了,毕竟天冷,须得当心得了风寒。”

“我不是这个意思!”段三郎一气。

“闭嘴!”杜三思急了。

段三郎一脸不可思议,“……你吼我?!”我给你捧、场,给你拉流量,低声下气半夜敲人家大门给力找客人,“你居然为了别的男人吼我?!”

别的男人以及当朝太子董青嘴角一抽。

寒剑在旁听着,突然乐了,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小反派。

“……”

小反派怎么看起来有些委屈的样子?

杜三思很懵逼地看着他,又不好解释董青的身份,又震惊于自己居然那么毫不犹豫的口气,登时张口结舌,“我……我不是吼你,我就是……就是对你说的话,稍加润色。”

段三郎气笑了,“谁要你润色?老子就是在赶人!”

完了,杜三思风中凌乱,这厮简直变着法找死,别回头在知府里跟人打起来了吧?

那不行,得将人好好教育一下。

杜三思正要说话,董青先叹了声,“表弟休要任性,”他哭笑不得地看着段三郎,仿佛毫无芥蒂,半点都不像那个在原著中“冷酷腹黑、狠辣无情”的东宫太子,“伯父在家中亦等着你用饭,为兄怎能将你一人放在这里?”

再说,段三郎明显也有些喝醉了,都快口不择言了。

杜三思微怔,这个太子……怎么对小反派还挺纵容宠溺的样子?还自称为兄?

这……这太子人设也崩了?

杜三思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手里的段三郎就被一股大力扯了出去,定睛一看,竟是董青顺手按住了段三郎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将人带走了。

杜三思……杜三思下巴都快掉下去了。

剧情发展超乎意料,恕她有些茫然。

段三郎表情怔忪,大概也没想到董青居然想要强行把他带走,目光一冷,两只成爪就向他的胳膊扣去,“放手!我跟你很熟?”

董青淡淡笑了,手臂一滑,顺势擒住他的腕部将人反剪,悠哉得中途没有一丝停顿。

“长兄如父,出门在外,为兄当然要替令尊照看表弟,方不负伯父拳拳招待之情。”

小反派脸上红意更重,却是被气的,咬牙切齿地开始挣扎,“你、放、手!”

董青但笑不语。

他是东宫太子,自小就有全国最精锐武学教官手把手教导,就连能征善战的上将军都是他的手下拜见,制服这么个小崽子,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董青!!”段三郎气炸。

你、大、爷、的,在他爹面前装得文质彬彬温厚可亲,原来这么虚伪,私底下竟然是这种模样!

气死他了!

寒剑等人满脸堆笑地走在后头,属下扶着他低声道:“别说,咱们公子跟那段衙内看起来倒真像是两兄弟。”

“毕竟不是京师,又没有血缘,”寒剑醉醺醺地开口,“公子也难得如此放松,不过……”

他顿了顿,“若是那位知道了,怕不是好事。公子以前喜欢的烈马寒宵是何下场,你们还没忘记吧?”

烈马寒宵乃是千里良驹,曾是司马青最喜欢的坐骑,却被那位宰杀后做成肉丸送到了司马青的饭桌上。司马青为此大病一场,那位不过是虚伪地掉两滴眼泪,而今上对此竟然视而不见,偏爱至此!

几人对视一眼,立刻点头,“放心,我等一定口风严谨,绝不会让那位发现。”

这小衙内虽然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但至少还挺好玩,却是不能与那烈马寒宵一般,成了待宰之物。

杜三思倚在门上看几人远去,尤其见段三郎在董青手下挣扎不出恼羞成怒却又不得不认命的样子,简直……简直要笑出声来了。

得,看来是她担心得多余了。

“莫不是因为我弄出来的蝴蝶效应?还是传数崩人设已经随处可见了?”怎么哪儿哪儿都跟她想象得不太一样?杜三思思忖,不过这是不是说明,小反派也已经度过死劫,不必再担心了?

他想着,身后却传来亓官的声音,“老板娘,其实……其实衙内本来是想留下来送您一件东西的,方才您忙着,他就没说,但东西已经给您抬上去了,说是恭贺您开业之礼。”

杜三思惊讶,“还有?”他以为带客人来就已经是了。

亓官神秘一笑,“您看了就知道了,可是好东西呢!”

这么神秘,杜三思小脸微红。

该不会是送钱来了吧?!

她就是这么俗。

杜三思兴冲冲地上去,在过道上就看见了一个大箱子,箱子没有上锁,她直接将之掀开。

心跳随即漏了一拍。

“……狐裘。”

她昨夜艳羡不已的冬衣。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特地为她准备过冬衣。

她只是多看了两眼,他便注意到了吗?

杜三思心下一热,忍不住跑到了那挂着旌旗的窗户边张望,但小反派却已经不见了身影……

也许,是她想多了。

杜三思抿了抿唇,也许小反派接近她并非别有目的,是不是?

她收回了目光。

就在她转身的同时,从某个方向,也传来一道冷淡讥诮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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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家娘子怂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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