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贱骨头
“啪!”
“卧槽你……”昏睡中,突然一个耳光落在脸上,宛莲猛地惊醒,张嘴就骂。
可话没说完,就看见床头坐着一个老婆子。本着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她生生吞下了到嘴边的话。
“就知道你醒了,少在老婆子面前装死人。”秦婆子身着锦衣,脸面消瘦,眉头的皱纹深邃,一副尖嘴猴腮的样子。
她将怀里的物件儿砸在宛莲身上:“穿上,好生伺候顾主薄,否则仔细着你的皮!”
伺候?
宛莲皱了皱眉,看着手上薄的几乎就是一层纱的肚兜,随即反应过来什么意思,顿时恼了,眼睛凌厉的像只发狠的狼崽子:“糟老婆子你敢让我接客?老子捏死你你信不信!”
开什么玩笑!
她!
宛莲!
堂堂特种女兵兵王!
特战队的宝贝,虽说没被当成祖宗摆柜子上供着,但待遇也差不了多少!
这糟老婆子竟然让她接客?
想死不成?
秦婆子被这眼神吓得一个哆嗦,可转瞬,她反应过来,反手一个大嘴巴子抽在宛莲头上:“发什么魔怔!这么跟老婆子说话,莫不是忘了柴房的滋味了?”
柴房。
这两个字,像是触动了机关一般,宛莲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一种从灵魂深处升起的恐惧感。
她只觉得太阳穴酸胀难耐,万千记忆同时涌来……
宛莲望着垂灰的房屋,望着墙边裂缝处厚重的蜘蛛网。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她穿越了?
不对,该说重生。
她出使任务之时出了些差错,溺进了水中,为了不让歹徒发现同伴,她生生把自己憋得窒息而亡!
而眼前这老婆子,是她现在这具身体的婆婆!且,这里并非现代……
“你在这里装什么王八样子,快些起来。”秦婆子等的不耐烦,骂骂咧咧的催促:“赶紧起身,顾主薄等着呢。若在不识趣,你知道后果的。”
“娘,就这种情况,咱们直接押送过去,岂不是更好些,那贵人瞧着是有点不一样的趣味。”身后王氏忍不住嚼舌。
秦婆子眼神一转,顿生出些不一样的想法。
这老妖婆,心真狠!
宛莲忙起身,伸手化掌,顿时一副警觉的样子。
但她心里却是发慌的,这副身子骨太过绵软些,即便她有一身的功夫,如今也施展不出太多的技能。
再者,根据原主的记忆,眼前这老婆子曾扒光了原主的衣服,把原主和野猫野狗一起关在柴房理。
然后,她居然在柴房外放鞭炮,野猫野狗受了惊吓,对着原主又抓又咬。
本已是一身伤,被放出来后,糟老婆子竟然以担心原主伤口化脓为由,硬是跟嫂子押着原主洗盐水澡!
这也是为何,她听到柴房二字,便觉得惊恐。
那是刻在身体里的恐惧!
这老婆子的手段忒坏了,古代女人的地位又极其低下,若真惹恼了老婆子,就她眼下的战斗力,绝对无法保命!
身为优秀的兵王,宛莲敏锐的分析出利弊。为今之计,只有拖延时间,再做打算。
一念至此,她深吸口气,压下心里的恼怒,讨好的笑着给婆婆捏肩:“婆婆,媳妇方才是魔怔了。并没有忤逆您的意思,只是如今身体不适……”
“你莫要给我耍花招,老婆子我见过的东西多了,你那点小九九没用。”秦婆子不吃软,冷声催促着:“赶紧换衣服跟我走。”
待这事结了,那顾主薄,可是要在给一锭银子的!想到哪白晃晃的银锭子,秦婆子眼睛都泛烦着绿光。
“媳妇身体不适,且又多有伤痕,恐怕引得贵人不满,您就宽厚我几日,等我身子一好,定听婆母安排。您若是不答允,我便一头撞死在此,连些喘气的日子没有,活着可还有什么意思。”宛莲眼角一转,硬挤出几滴泪花子。
秦婆子气的牙根直痒,但已经收了贵客的定金。宛莲死了,定金要双倍退还,她家万万不能受了这样的算计。
“那就给你三天,到时我将贵客邀来,你识趣些。”秦婆子咬咬牙,撑着福寿连枝摆子千孙手杖,重重的在地面磕了三遭。
宛莲瞧着他们二人走远,才长长叹息一声。
这身子的原主是个可怜人,家境不错,却因为生来羸弱,纵然有人喜欢,也不敢违拗家人上门提亲。
无奈之下,原主父亲给原主准备了好些嫁妆,秦婆子受见钱眼开,替小儿子做主,娶了原主进门。
谁料,原主进门,时不时的被秦婆子罚着站规矩也就罢了,秦婆子竟还要逼良为娼,原主是个软性子,竟然活活的将自己气死!
“怂货。”宛莲低声咒骂,这种情况,原主就不该逆来顺受,跟那糟老婆子拼了,也算痛快!
可,事情真到她自己身上,尤其是已经死过一次,她还真变得没那么冲动……
又是一声叹息,她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从茶坊的缝隙中,窥探四周环境。
她名义上的夫君被征兵了,如今不知是死是活。
她自己漂泊无依,势单力薄,想要逃出升天,得要从长计议才是……
出了门,秦婆子拉住大儿媳叮嘱:“你好生看着她,不然怕这丫头再生事端。”
王氏一副谄媚至极的样子,紧紧的贴在婆婆身边,一副殷勤道:“娘放心,这几日我与她同住,定会好生的看护着,您老人家只管好生休息便好。”
“自然,有你我放心多了,客妻的法子还是你想出来的。”秦婆子一脸奸佞:“本想着娶了她,能用她的嫁妆快活儿一阵子。谁知就那点银钱,半年不到就用光了。如今她能做客妻,倒也是件儿好事。”
看着婆婆离开,王氏眼里闪过丝精光,待三日后宛莲乖乖伺候了那人,除了给婆婆的银钱外,还会给她些银钱呐,这人,她是务必要看好的。
想到早早看好的胭脂,王氏满身干劲,转身走进房间,一脸认真的盯着宛莲:“你最好乖乖的,若在整什么幺蛾子,娘可是要收拾你的。”
“是吗。”宛莲低着头冷笑,指尖把玩着一支小巧簪子。
话音未落,她闪身来到王氏身边儿,猛地抬手,冰凉的尖锐就抵在王氏喉咙,玩味道:“可我现在就能收拾你,刮花了脸,扒光了丢到大街上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