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三章 少岳伏诛(中)
仇少岳连道是他的错,将头磕在地上“噗噗”作响,莫看他似磕的极重,其实也是耍了心机,故意选了泥土较松软的地方,头磕在地上声响虽大,却不觉痛,更不会将头磕破出血来。
群豪满目鄙夷,自然想不到这其中弯弯绕,俱各谩骂,只恨的牙痒痒,奈何仇少岳一概恍如不闻,又道:“……总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只求你云大侠……不!求云爷爷,云祖宗高抬贵手,大发慈悲……”
云鸣凤听他这么求肯,满腔怒火直欲沸腾,双眼布满血丝,叱道:“住口!你这背信弃义的无耻狗贼,你作下了如许多的伤天害理之事,又祸乱众生,认贼作父,出卖祖宗,甘做倭寇爪牙,干下那牲口都不如的事情,多少人被你害的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哼!不知羞耻的蠢货,自己也不想想,似你这薄情寡义,没心没肺,不知礼义廉耻的民族罪人,哪还有脸来求人饶恕于你?
呸!你我仇深似海,远的小爷也不想再说了,近来你作过了什么亏心事,你怎么又不说了?我岳父与师叔不曾得罪过你罢?”
他心中委实气难宣泄,说至此处,剑尖颤抖直指仇少岳,仰天长吐恶气,仇少岳却大呼叫道:“你岳父与师叔的事?我……”
云鸣凤听他要辩解,心中更恼,低下头来,恶狠狠盯着他道:“狗贼!莫要告诉小爷他们的死与你无关……”
仇少岳头也忘记磕了,喊冤叫屈,矢口否认道:“天大的冤枉啊!他们二人如何死的,我……我是真的一点也不知啊,不!不是我!真不是我!啊哟!求求你莫要将这也扣到我头上,我……我对不住你!我作了的事都认了,可……我没作……”
云鸣凤逼视道:“够啦!说的你这老狗好光明磊落似的,你以为小爷会信你么?嘿嘿!还你作下的罪孽你都认了,没作下的事绝不敢认,是么?我呸!”你真道小爷好欺?”
仇少岳道:“我……”
云鸣凤道:“你什么你?你说你作下的都认下,当小爷是傻么?不知你心中想法还是怎地?哼!小爷心里什么都清楚,你认下的那些证据确凿,无可抵赖,我岳父与师叔的死,你自认作的神不知鬼不觉,自然便不承认了,你说是不是啊?嗯?能赖掉一桩是一桩,好给你自己减轻罪过?没门!”
仇少岳带着哭腔道:“真不是我!我……求求你了,便放过我吧,我与你磕头赔罪,你瞧!我给你跪下了,我朝你磕头……”
说着不断磕头,嘴中不住求肯:“云爷爷,云祖宗,我给你磕头,求求你将我当作条狗给放了,不!我给你当牛做马好不好?只要你不杀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说着,连着跪爬几步,伸手要去捧云鸣凤脚道:“你看,你脚上有泥,我给你拂……”
云鸣凤眉头不期然一皱,脚下用力一震,将他踢的滚了出去道:“滚~”
哪知这货却真也没下限,为了活命哪管这许多,翻滚了几下,又撑了起来,爬着又要上来,群豪瞧着无声叹息,便连骂他力气都没有了,俱都心道:“直娘贼!天底下怎地有这么无耻之徒,真不知他娘是怎么生了他这么个坏胚子,倘若他娘老子都还在,怕是也要活活叫他给气死吧?”
马春元看了心急,跳了起来道:“啊哟!小兄弟你也忒好心了,这种人死有余辜,你与他说这么多作甚?一掌拍死不就玩了,日他奶奶的,没得污了老子们的双眼跟耳朵,听这狗东西说话真他妈膈应
人都叫他狗日的给害死了,他妈的放几个臭不可闻的臭屁,再说几声对不起,我呸!真他妈的好不要脸,你道你狗日的脸比磨盘还大么?日你奶奶的……”
马秋元道:“可不是?我说马老二,你不说我还不知,只道哪来的恶狗子吃多了屎,胡放臭气呢!敢情是这么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小兄弟不愿杀手无寸铁之人,咱们可不顾这许多吧?”
马春元道:“自然!”马秋元道:“那好!这狗东西不愿亮兵器与小兄弟对战,小兄弟怕人耻笑他欺负向他摇尾乞怜之人,咱们却是不怕,那么咱们就去杀来?”
马春元道:“成!便是这么的,马爷爷杀的是狗子汉奸,不怕人说,人言可畏什么的都不必去管,反正老子是受不了了,他奶奶的腿!”
两兄弟一唱一搭,说干就干,口中说着,双双一晃,不由分说抢了过去,轮掌便拍,其时,那伊藤离的不远,心中早就恨透了他兄弟二人,见他二人又来捣乱,不由火大,怒喝道:“八嘎!哪都有你们这两个老不死的,本教主的先送你们上路……”
身随声动,后发先至,双手各出一掌,轻飘飘径拍两人背部。群豪皆都不防他有此一手,便要救援也已不及,云鸣凤与任飘雪更是一直都将注意力集中在仇少岳身上,自也全没料到,只道他二人又是如平日般嘴上讨些便宜,胡闹着玩,存心多半还是要气仇少岳,因此也都不放心上。
崔吟吟听了马春元跳起怒骂,便已暗暗留神,见他二人说着身动,那时便欲提醒他二人不可造次,这般血海深仇岂能假手于人?
她想法方成,来不及呼出口,伊藤也已随之而动,她眼见马氏兄弟毫无防备,心中大急,脱口惊叫:“老哥小心~”
云任二人一听,双双心中一震,不及思索,口中大喝,一道放肆,一道找死,足下一跺,心急火燎弹了出去,当真快如闪电。
熟料,他二人虽快,终究还是慢了半拍,那伊藤杀心已起,立意挫杀马春元兄弟,自也快极,本就先动自然不可能会落后,便在云任二人盛怒杀来,将到未到之际,他双掌已然结结实实印在马氏兄弟背上。
那伊藤中原待得久了,早将中原武林人士临敌对战诸般技巧,摸的熟之又透,马春元兄弟听崔吟吟惊叫提醒,心中一震,凝神静气,不觉有异,待到察觉,苦于身在空中,避无可避,伊藤双掌已至。
他二人初时心想:“完啦!我命休矣!马氏双雄今番真变死熊啦!呜呼哀哉!”,不想那双掌印在背上竟浑不着力,他二人心中顿时一喜,玩闹心思上来,皆哈哈大笑道:“哈哈……还道此番在劫难逃呢!……”
“呃……”,一句话没说完,双双一震,痛呼出声,身子竟被震的飞了出去,便这样竟还不忘叫唤,一个道:“啊哟!还只道倭狗给马爷爷挠痒痒,看来又估计错啦!呃……”
一道:“可不是么?日他奶奶的,倭狗猴精猴精的,竟这般奸诈阴险,马爷爷倒小瞧了他……”
说到这亦是“呃”的一声,再说不下去,原来伊藤掌拍之初,并不着力,恐带动风声,引起马春元兄弟二人警觉,双掌拍实,劲力再吐,马春元兄弟哈哈一笑,正想说笑:“这倭狗倒孝顺,竟给马爷爷挠痒痒来。”却被他劲力吐出震伤。
云任二人差之毫厘,双双赶至,那一掌印在马春元兄弟身上,却直痛到他二心底,脑中俱各一阵轰鸣,这时自顾不上追敌,一出竹棒,一挺长剑,逼退伊藤,互拍一掌,籍着一撞之力,身子空中折转,径扑马春元兄弟坠落方向而去。
群豪如梦初醒,俱皆破口大骂:“操你奶奶的!好倭狗,卑鄙无耻,竟他妈的背后偷袭,找死!”
“他妈的,杀了这狗东西……”
“啊哟……”
“日他妈!狗东西活腻歪了……”
“龟儿子,我日你先人,老马倘若有个好歹,老子定要将你龟儿子碎尸万段!啊哟!老马,你们咋个样子了嘛?不碍事吧?”
……
场中一时间乱哄哄一团,赵氏姐妹情难自禁,失声痛呼抢了上来,其时,云任二人已各自接住一人,皆都一般,一手环抱着,一手伸出急探向脉门,马春元兄弟受伤颇重,连呕了数口血出来,勉强撑着,却还不忘胡闹,眼见赵氏姐妹慌作一团,皆都心想:“哈哈!叫你们平时总对我们呼来唤去,且吓一跳,哈哈!倒也有趣!”
既存心思逗她二人,便须装的像些,双双作有气无力,半死不活的样子,马春元道:“啊哟!马老……二,我这胸口疼的厉……害,只怕是……不成啦!”
马秋元亦道:“唉!今番只怕在劫难逃了,可惜了……”
事出突然,赵氏姐妹心中早已吓的七晕八素,这时听他二人这么说,不疑有他,皆颤抖问道:“怎样?可莫吓我……”
马春元虚弱不堪看她二人一眼道:“好多心思未……了,看……看不到小……兄弟手刃……唉!只怕要死……不瞑目……”
云任二人一探之下,但觉他二人脉象虚弱,自是受了极重内伤,性命却是无忧,不由安自松了一口气,苦笑摇头,任飘雪道:“好啦!老哥哥莫装啦!瞧将老嫂嫂吓得成什么样子了。”
赵氏姐妹不由破涕而笑,嗔怪的在各自男人身子打了一拳,温声笑骂,马春元兄弟忍着不适,呵呵直笑道:“怕不是两个弟兄去的及时,倭狗心有忌惮,真就死翘翘了。”
二女怒嗔,他二人这才住口不说,崔吟吟已抢了过来,群豪眼见他二人性命无忧,俱都放下心来,怒目圆睁,盯视伊藤几人,恨不能一哄而上,将这几人撕成千万碎片。
云鸣凤道:“三哥,老哥哥便交给你与吟妹照料了……”
二马早已被他们扶着并排坐下,赵氏姐妹双手各置于自家男人肩头,防着支撑不住倒下,任飘雪端坐他二人身后,调匀气息,缓缓伸掌按在他二人背上,朝云鸣凤点了点头,作兄弟日久,彼此间也都有了默契,有些话不说出来,各自也都知道对方心意。
云鸣凤缓缓点头,深深看了他几人一眼,目露凶光转过身去,剑青吟剑一抖,径直指向仇少岳与伊藤道:“狗东西!龙有逆鳞,触之必怒,你……”
再指伊藤道:“……成功的惹怒了小爷,纳命来!”
群豪各占阵角,阵势不变,缓缓逼近了些,伊藤瞧着面目一皱,死意决绝,道:“八嘎!那又怎样?安?不惹怒你,你会饶了本教主了?哼!”
云鸣凤道:“好!好!好!说的好!漂亮极了!今日小爷便大开杀戒,亲自送你们上路……”
伊藤道:“八嘎!废话真多,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本教主便没打算活着离开,我大日禾神教的一切都毁了你这恶魔手中了,你不要本教主好过,本教主便能容你好过了?哼!我的只恨没能一掌拍死那两个满嘴胡说八道的老狗……”
云鸣凤道:“住口!倭狗,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着罢!嘿嘿!想激怒小爷先杀你么?呸!小爷偏不叫你如意!嘿嘿……”
阴森怪笑又道:“当着你的面,叫你亲眼瞧着一个个狗奴才哭爹喊娘死你面前,这滋味你应该会喜欢吧?哈哈……”
伊藤面色一僵,心中咆哮:“八嘎!无耻恶魔!你的不得好死……”索性双手抱在胸前,闭上了眼去,全不理会。
云鸣凤也不管他,青吟剑直指仇少岳云鹏冲他和道:“狗东西,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仇少岳失声尖叫道:“不!别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