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六章 接战伊藤

第五百零六章 接战伊藤

云鸣凤心中畅呼,总算是替父母复了仇,那司徒钥人小心思却甚为灵活,知倘若不是仗着云鸣凤,便凭他自己亲手报仇不知要等什么时候,况且要论仇深似海,仇少岳欠下云鸣凤的比之欠他的不知多出几许。

他心道这时自己倘若一剑将之杀了,心中是解了气,仇也亲手报了,然则于云鸣凤却是极为不利公,他自己日后心中也终究不安。

因之,上得前来,先道了谢,却不急着动手,向云鸣凤鞠躬道:“云叔叔,我只刺他一剑,便已心满意足,算作亲手为我爹爹他们都报了仇啦!此贼作恶多端,恶贯满盈……”

说至此处,心想他爹爹司徒单助纣为孽也好不到哪去,倘若不是最后被仇少岳逼的走投无路了,只怕也是一条路走到了黑,断然也不会悔过的吧?

其实,这层意思他想起来是疑问自己的,然则心中早已有了肯定答案,自打司徒单逝去,这问题出现在他脑中不下千遍万遍,纵然再朝好的方向去想,却也还是不论怎么都说服不了自己相信他爹爹不是坏人。

因此,面上一僵,顿时顿了一顿,颇为沮丧续道:“……其实我爹爹也不是什么好人,我自己知道的,报仇什么的,原也说的不对,可是……”

说到这时,泪水在眼中不住打转,这孩子也真倔强,全不似他父亲那般软弱,到这份上了,却依然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吸了吸鼻子,又道:“……我大娘与奶奶他们何其无辜,我总要替她们出口恶气的……”

云鸣凤听得心下一软,温声细语道:“好了,我知道了,钥儿是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咱不哭好不好?其实你爹爹也倒非十恶不赦,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他到最后还是醒悟,那便足以证明他良心未泯,你也犯不着总是为此耿耿于怀,去罢!杀了这恶狗给你大娘跟奶奶报仇……”

殊料,你莫看他人小,性子非但倔强,更极有原则,闻言轻笑道:“不!叔叔,男子汉大丈夫说话便要算数,我说刺他一剑便只一剑……”

云鸣凤心中更添柔软,便似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幼时影子,轻移脚步过去,揉他头道:“呵呵!其实你不用一口一个叔叔叫我,都说过好多次了,你便是不肯听,你初时叫我大哥,那样我听着心里很是舒服,你便一直叫我哥哥不好么?因何又改了口……”

说至此处,无奈摇头,眼见司徒钥眼中坚定之色,心中又是一叹:“这孩子与我一样性子,认定的事情,别人便再怎么说,他只怕说什么也不会去听了,罢了!且由他去。”

如是一想,旋即释然,温声续道:“……去罢!你杀我杀还不是一样么?我刺了这狗畜生这么多剑,气也解啦……”

司徒钥又急了,眼泪又直打转,直摇头道:“不!我就要叫你叔叔,你叫我杀他我也不杀,这老恶狗对害的叔叔你好惨,比我不知要厉害哪去了,我不可以这么自私,做人不能这么自私的……”

连说两遍同样的话,忽地挣脱,手中不知自哪掏出一把短剑,挺剑在仇少岳胸口浅刺一剑,跟着飞快跳跃回去他劈风门众兄弟的队伍中,指着任飘雪一本正经道:“这位叔叔说过,天底下除了叔叔,没人有资格杀他,叔叔说的自然是对的,嘻嘻……”,到底是孩童,竟又面露憨厚微笑。

他与云鸣凤相处久了,渐生崇拜,初时叫他大哥,到后来无论如何也不肯叫了,改口叫作叔叔,直令云鸣凤哭笑不得,实则他内心深处自有另一番计较,云鸣凤不论如何也猜不到了。

云鸣凤苦笑摇头道:“也罢!”

青吟剑在手中一转,“刷”的一声响,剑尖直指仇少岳道:“你这恶贼恶贯满盈,滥杀无辜不说,更是作下数典忘祖,背叛民族的大恶,照理说将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也不为过……”

说至此处,终于一叹续道:“……罢了!便骂再多,被你害死之人也都活不回来了,小爷也终不似你一样心狠手辣,刺你这么多剑便已觉够残忍了……”

仇少岳倒在血泊之中不住痉挛,听他说至此处,只道活命有望,如死灰一般双眼竟陡地泛光,不住点头,看向云鸣凤指向他的剑锋,又不住摇头,面上满是求肯之色,极力想要蠕动身子,只盼云鸣凤道要放过他,容他自生自灭之类话语。

哪料,云鸣凤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刚刚生出的一线希望,再次破灭。只听他指着司徒钥,语气忽而转厉,又道:“……他小小年纪都知的道理,你这狗贼活了一大把的年纪却不懂得,似他大娘与他奶奶何其无辜?你为了自己私心都能下得了手去,你说说叫我怎么能够饶你?”

仇少岳但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竟忽地翻身坐起,双手抖抖索索撑地,强撑着哆哆嗦嗦道:“不……求……求求你,别……别杀我……”

云鸣凤剑尖一颤,声音又提高不少道:“哼!那你倒是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啊!你配么?真不知你哪来的……”

他说至此处顿住,真的不愿多说,也不屑再说,仇少岳嘴唇呆呆半响,突然大声朝伊藤求救,说起话来也不磕磕碜碜了:“神教主阁下救我,神教主阁下救我,我之所以变成这样……”

云鸣凤鼻中冷哼,右腕一抖,青吟剑没任何花俏,缓缓刺了过去,轻叹一声道:“罢了!留你全尸,倘若有来生,得能投胎,记得做个好人,伤天害理的事且莫再做,杀人者人恒杀之!懂么?”

仇少岳眼睁睁瞧着剑尖泛寒,一点一点朝自己靠近,直骇得双眼暴突,瞳孔渐渐放大,再放大,终于耳中听的“噗哧”一声轻响,他只觉胸口一凉,竟不知疼痛,口中亡魂呼叫:“不……”,声音短暂,戛然而止。

青吟剑锋利至极,透胸而过,片刻功夫生机断绝,脑袋耷拉下来时,面上竟依然保持着惊恐万状模样,他一生作恶,到头来能得此报应,总也不冤。

那伊藤于他呼救,面无表情,全然不理,见到敌剑刺入他胸腔,生机旋即断绝,嘴角不禁一抽,便好似那剑是刺在他身上,遍体生寒,好似已看到了自己的下场。

他心若死灰,这一刻称霸武林,永享至尊什么的,全都化作泡影,环眼四顾,人影幢幢,但觉自己犹如笼中困兽,又或说是待宰羔羊,已然穷途末路。

颓废之意既生,只觉全身乏力,怎么都提不起精神来,念及自己不远万里,处心积虑来此,费尽心机谋划的一切,终成了镜花水月,竹篮打水,不由又不甘心,心想拼死一战,怎么也不能坠了大日禾神教神教主的威风。

心中暗暗发狠,戾气又生,只想:“富贵险中求,只要能制住了此敌,还怕没机会脱身而去?失败一次又怕什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本教主的不死,翻身的机会哪里的没有……”

因之,竟不待云鸣凤抽出剑来叫阵,长刀已然抽出在手,跃上前来,直指云鸣凤道:“八嘎!本教主的来领教阁下高招……”

云鸣凤闻言,手中发力一震,将仇少岳尸身震开,青吟剑抽了回来,剑尖一抖,“唰”的一声直指向他道:“不错!该你了,你这倭寇倒也乖巧,小爷没找你叫阵,你倒先抢来送死,兔死狐悲了么?哈哈……也罢!小爷便成全了你……”

任飘雪早已撤回了抵在马春元兄弟身上的双掌,调息已匀,这时跳出来道:“呔!你这倭狗好不知耻,这不明摆着要占便宜么?四弟你已战一场,且自去歇息,这一阵便由愚兄接下了……”

“不!三哥……”

“不成!我的不与你的战……”

伊藤与云鸣凤同时反对,只听云鸣凤接着又道:“不是小弟夸下海口,胡说大话,我虽已战一场,不过耗费些精力,自身全无损伤,自忖对付此贼尚游刃有余,倒是三哥你为老哥哥们输送内力,消耗不少,该当好生调息才是……”

那伊藤则心想:“哼!你们中国有句话不是说么:‘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本教主与你这贼人全然不知,岂能与你对战?那不成了傻子,睁眼往火坑里跳了?

这小恶贼虽武功了得,然则他与仇桑一战,反反复复使了几遍剑法,本教主可看的真真的,便要制他也要颇费功夫,若是换了你来,一无所知,本教主岂不半点希望也没有了?

再者说了,这小恶贼很是自负,他连仇桑提的无理要求,都能答应,本教主如法炮制,也正好利用,至于你嘛!看着也难缠许多,要本教主舍本逐末……”

任飘雪道:“四弟你……我早调息匀当,倒是你……此阵还是由……”

云鸣凤道:“三哥你是真信不过我?”,眼角瞥见马春元兄弟二人面色渐转红润,又道:“你近些日子几时见我作过殊无把握的事了?对了,老哥哥身在还好吧?”

任飘雪无语摇头道:“你便安心罢!有弟妹这个神医在,老哥自然不会有事,你真行么?千万不要硬撑……”

云鸣凤内心大定,眼瞧崔吟吟与赵氏姐妹护在马春元兄弟二人身旁,崔吟吟听了任飘雪的话早羞红了脸,不由暗自好笑,心道:“我三个妻子中,吟吟妹子最与我相像,动不动便脸红,经历了这么多,生人面前还是害羞,我自己不也一样么?”

微笑着又瞧她几眼,却见她垂下头去,不敢看自己,缓缓摇头朝任飘雪道:“嗯!有老三哥与诸位掠阵,待我斩杀了此贼来……”

右腕一翻,青吟剑反转背在身后,左手食中二指并作剑指,戳指向伊藤道:“倭贼!速来领死!”,说完,竟端立不动,显然未将他放在眼里。

伊藤直气的浑身发抖,怒吼:“八嘎!好狂妄的……”

洞庭四义面色一黯,旋即又各面无表情,不发一言,闪身上来,挡在伊藤身前,伊藤一怔,前面将要说出的话咽了回去,对他四人摆了摆手道:“你们的走开,我的要与他决一死战,大日禾神教土崩瓦解,全拜此人所赐,我的要亲手讨教讨教他的武功,你们的明白?嗯?”

钱塘四义真如听话的玩偶,伊藤这么一说,他们便都又闪退一旁,面色木讷如土,便似行尸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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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走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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